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苏州无头苍蝇的转悠了两天四处打听后,倒真叫他碰到了一个认识姜婉生母的老者。
老者年纪将近八十,身形佝偻成一团,他曾经在苏家当过门卫,虽然苏韫已经不大记得住他了。他回忆中说起,姜婉生母请几次偷偷塞钱给他,向他打听苏盛名的事情。
他那时财迷心窍,一时嘴快,便把苏盛名怎么疼爱妻子,又如何得上司赏识的事情说了出去。
回来时,苏韫便明了,姜婉生母大概就是看中这点儿,所以才费尽心思想攀上他父亲的吧?
然而谁知她命不好,刚怀上孩子,苏盛名便升迁,举家搬到上海,再没回来过。
但无论如何,二十年后,她到底是将自己的孩子塞进了苏家。
也算是另类的得偿所愿吧?
只是做法未免太令人生厌,也许她想离开烟花之地渴望安稳生活的心思没错,但算计一个有妇之夫,就真的没问题了吗?
心思回转。
苏葵踏入餐厅,苏旻立马笑着招招手,扬声道:“猫儿,今儿生意怎么样?也怪哥哥今天事务繁重,没法去给你捧场,快来吃饭,饿坏了吧?”
苏韫一听,立马回头,便见苏葵走过来,眼睛却是直勾勾看着姜婉的。
苏韫心里一咯噔,面上笑意顿住,和自家大哥对视一眼,暗道坏了。
最近妹妹的变化极大,那么最明显的一点便是,占有欲极强,得理不饶人。
自己的东西,就是摔了扔了,不经她允许,谁也不能碰!
眼下姜婉一进门,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虽然表面笑意盈盈一派温和,但有她母亲算计在前,那种情况下教养出的孩子,说她没有其他意思,苏韫还真不肯信。
“猫儿,到二哥身边坐,”苏韫招招手,就要站起身。
冷不防苏葵一笑,嗤嗤着撇了姜婉一眼,对苏韫道:“二哥,我为什么要坐那里,某人占了我的位子,难道不该说些什么吗?嗯?”
话是对着苏韫说,眼睛却始终盯着姜婉,眼神冰冷如带刺的刀,割的姜婉不自在的动了动,尴尬的笑了笑,“妹妹,不好意思啊,原来姐姐坐了你的位子,只是看这个位子离爸爸比较近,所以才……”她委屈的看了苏葵一眼,不好意思道:“你会理解的吧?妹妹。”
苏葵咧了咧嘴,双手往桌面上一撑,淡淡俯视着姜婉,一字一句道:“不好意思,你姓姜,我姓苏,而且,我妈妈只生了我和两个哥哥,从哪冒出来的阿猫阿狗,都敢来乱攀亲戚?”
她的话里带着浓浓的嘲讽,仿佛看穿了一切般,落在姜婉身上。
姜婉咬紧下唇,指甲狠狠掐入手心,泫然欲泣道:“妹妹,你是不是怪姐姐坐在了爸爸身边?可那也是我爸爸呀,你已经享受了那么多年的父爱,可我……”她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哭着站起来,“你要是介意,我让给你便是,你坐吧!”
端的是可怜无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