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发生的如此意外,苏葵刚回到寝宫不久,稍稍洗漱后准备休息片刻,身子刚沾床,红莲便满脸焦灼的闯了进来,“公主,不好了,九殿下跟七殿下打起来了,好像把七殿下的头都打破了!连皇上都惊动了,这会子九殿下只怕已经被带到承德宫了,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苏葵一口气儿差点没喘上来,她抿着唇再次确认道:“玄戈把人脑袋打破了?”
迟疑的目光换来红莲的郑重点头,她知道事情闹大了,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把掀开被子,对红莲吩咐道:“去备车撵,本宫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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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坐着车撵招摇到了承德宫,在车内苏葵揉着发疼的额头,满头青丝随意用根丝带绑起,披着斗篷便脚步匆匆下了车。
门口的宫女见状呼啦啦跪倒了一地,苏葵无心理会,脚步如风地向正殿走去,还未进入,便听到皇帝的怒喝声传来,“孽子!还不给朕跪下!看你做的好事!”
苏葵脚步顿了顿,又听南玄戈冷硬着嗓音,字字如刀锥道:“我没错!是他先骂我的!”
“啪嗒——”是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接着,可以听到永禄皇帝的声音已经明显带着杀意,“好啊你,事到如今你还不认错!早知你心肠如此歹毒,容不下兄弟,朕就不该留你!来人!把九皇子送回掖庭,没有朕的旨意,不准他踏出半步!”
听到这里她顿时头都大了,几步迈了进去,也不管旁人是什么表情,噗通一下跪到皇帝身边。
神色凄凉道:“父皇若罚,便连我一起送进掖庭吧!九皇弟是我接回的,他做出这种事情,定当有我一份责任!”
话说的太急,一口气闷在胸口,登时咳出了血丝,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身子依旧跪的笔挺,“请父皇责罚!”
“流鸢!你这是在威胁朕?!”永禄皇帝眼神阴鸷,说出的话一字一句冰冷刺骨。
“咳……流鸢不敢……”她随意的抹掉唇边沁出的血迹,可是一抹之下,却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南玄戈眼珠子一下子红了,“流鸢,你这是干什么?太医!太医在哪,这事情是我做的,跟你无关,你回去……”
“闭嘴!”苏葵一巴掌甩上去,力道之大,将南玄戈的半张脸打偏过去,也成功打断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冷下心肠忽视南玄戈不敢置信的悲戚目光,她抖着苍白的唇,忽然将视线转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七皇子,柔贵妃正伏在他床前嘤嘤痛哭,梨花带雨的模样好不可怜。
她突然就笑了,“呵,父皇,您只会怪九皇弟打人,怎不问问前后因果?!”
六皇子南靖宇本立在母妃身后静静观看,闻听此言,眼眸蓦地一寒,景流鸢——
别人不知道,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什么模样,平日因为母妃受宠,做事颇有点口无遮拦、肆无忌惮,他警告过弟弟很多次,但都因为母妃的袒护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