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剑舞
忍受着百般痛苦，梁青松终于淬炼出了更加坚韧的经脉。
他心里很不舒服，天剑门资格最老的长老，在一个少年面前却成了吃不透功法口诀的修炼白丁。
王元笑着看他，轻飘飘的道：“老头，你还没老糊涂，跟我好好修炼，突破之后能多活一些年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临老还刻苦修炼，也是吃了年轻时不动脑子的亏，没什么可抱怨的。”
梁青松满脸的郁闷，额头上的皱纹紧皱起来，深的能夹死蟑螂。
不过他眼底很快闪出一道亮光，深深的盯着王元，沉声道：“武道之学，你很有门道，可惜我天剑门的功法、剑法和拳掌功夫，全都是下乘武学。奇怪的是，门派典籍上记载，几百年前我派也曾是修武大派，这是怎么回事？”
“说你蠢吧，你还有点机灵。”王元叹息了一声，轻轻摇头道：“一代不如一代，道理很简单，修武之人吃不透功法招数的精髓奥义，以讹传讹，几代下去，还剩下几成的武学？”
梁青松老脸一红，局促不安的用手捏着衣角，就像在老师面前不学无术的劣徒。
他尴尬的咳嗽一声：“剑法招数都记在典籍中，门人照着练，怎么就一代不如一代了？拿惊云剑法来说，比起当世顶级大派，如雪神山的剑法，则差远了。我曾和雪神山一个相同境界的弟子比剑，五招就被打的落花流水。”
“你们是怎么打的？”王元不屑的撇撇嘴，雪神山的剑法虽然厉害，可惊云剑法若练出精髓，未必不是对手。
梁青松沉吟道：“对方使出一招，剑锋横切我脖子，同时剑尖出现变化，直刺我肚腹，我使出惊云剑法的雨打飞花，不但没能防住对手，胳膊上反而被刺伤。”
“真是个蠢老头，你这么呆板，怎么修到玄境的？”王元悠悠轻叹一声，比划着道：“雨打飞花，你使出三分之一的时候，迷惑对手，就该换一招剑荡长空，必然刺穿对方的破绽，剑锋直指其心口，逼的对手退步，怎么可能落败？更不可能被刺伤胳膊。”
梁青松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眼珠眨出激动的光芒：“剑招可以这么用？好，好剑法！如果再遇到对手，我使出三分之一的雨打飞花，马上变招……”
然而，王元再次喝骂：“真是蠢到家的蠢货！什么三分之一的剑招？你怎么知道遇到的对手还会使出之前的招数？即使一样，出招的剑速、方位也不一样，稍微出现一点疏忽，你还是落败。”
“剑招、拳法、掌功之类的技击战法，必须相机而动，在变化中打乱对手，令对手无可适从，六神无主，令对手自乱阵脚，你才有机会击中要害，战胜对手。”
梁青松越听越兴奋，老脸通红发紫，但很快又迷惑了，纳闷道：“招法变化太多，我自己也会迷惑，最后变成花拳绣腿。”
“呆货！”
王元厉声呵斥：“剑招只是形，剑意才是魂。你练惊云剑法的时候，时刻注意的是其中的剑意，领悟剑意的精髓，万千变化的招数，都是根据剑意来的。”
“你要吃透的是剑意，而不是呆板的剑招。吃透剑意，人剑合一，剑意随心，随手都是招数，千招万招挥洒自如，怎么会自乱阵脚？”
梁青松恍然大悟，狠狠的拍了下脑门，惊喜的叫道：“这就是传说中无招胜有招的境界？我也能练出？”
“苦心求索，任何人都能练到！”王元重重的道：“一人一世界，任何一个修武者，皆能容纳武学精髓，融会贯通。要点是，必须专心一志沉浸其中，时刻领悟，记下每一个点滴心得。”
梁青松深感震骇，脸上再也没了长老的傲色，虚心请教门派各种武学。
一直说了好几个小时，王元才离开屋子，在两名弟子的带领下来到住处龙虎殿。
这是一栋三层楼房的石木结构建筑，空荡荡的殿宇显得孤寂。
但王元心境稳固，对这一切浑不在意。
到了晚上，他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到了后山，准备进去门派禁地的山洞中打坐修炼。
那洞里的灵气，比山上任何地方都要浓郁。
他穿过一片竹林。
淡淡的月光下，前方现出一片开阔地。
王元视力远强于一般人，远远的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回旋飘荡在竹林空地上。
他轻轻的走了过去，发现那人正是白天注意到的面纱女，手里拿着一把剑，却不在练剑，而是舞着剑舞。
王元在一株粗壮毛竹边站定，饶有兴趣的观望着。
这时候，面纱女聂欣也注意到了他，眼眸现出一抹俏皮的笑意，却没有停止舞剑，轻轻的甩着衣带，如一朵月色下绽放的雪莲花。
徐徐清风从竹林吹过，她脸上的面纱也随风轻轻的摇曳着。
她动作不快，身体微微晃动，举剑的手臂高高抬起，衣袖飘展。
月光下的手腕，婉约朦胧。
身姿绰约。
王元还没看清她的体态，她的身体已像风中飘荡的雪花，翩然起舞。
白色长裙随风飘展，她舞姿渐快，竟似随风飘去的飞天。
灵动的舞姿，美不胜收。
不一会，她整个人仿佛已化身为高峰上随风飘荡的雪莲花，又像是纯白的雨伞在风中飞旋着。
那引人注目的优美身段，在她的舞姿中，把女子所有的轻盈灵动之美，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
这一刻，王元完全沉醉其中，安静的伫立着，眼里只剩下深深的欣赏。
眨眼间，聂欣衣裙飘展，身体轻盈至极，扶风弱柳般的纤细腰肢却极为柔韧，修长的双腿结实而富有弹性，双脚如雨点般点着地面，从悠悠慢舞，又变的急切盘旋。
那动人的眼眸在月光下亮如的星辰，从王元的视线中忽隐忽现。
她越舞越快，那倩美的身影竟似离开地面，整个身体飘荡在空中，宛若飞旋的仙子，更增了几分朦胧的诱惑。
身姿轻盈，貌似婉约，却尽情的释放体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