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又在窗前坐了一会,便起身打算离去,临走前对鄂硕叮咛嘱咐照顾好舒瑶。鄂硕很是感念圣恩,连连叩谢。

“儿臣恭送皇额娘。”

看了眼福临“早些回去。”

“儿臣知道了。”

太后又道:“有了那药,她要好起来也就是七,八天的事,你留在这里也起不了多大用处。”转而看向还在床边舍不得离去的阿图“阿图,你便代替哀家留下来吧。”

阿图一喜“儿臣尊旨,谢皇额娘。”

交代完后,便要离开,福临向门外看了一眼,正看到吴良辅,便道:“吴良辅,送太后回宫。”这也算是给他了个伺候太后的差事,免得他总是觉得冲撞了太后。

果然,吴良辅又惊又喜,忙着送太后回宫去了。

太后走后,气氛缓和了不少,原本跪了满地的人现在也都起来了。一听说舒瑶的病能治好,大家也都松了口气。

福临朝身边的太医询问道:“你现在可知道,她是中了什么毒?”

那太医立时恭敬道:“回皇上,娘娘所中之毒其实并不致命,只是娘娘性子急,强行戒毒而且办法有些过激,这才越发的严重。按照太后送过来的解药,臣等商议娘娘所中之毒乃是一种名为‘寂情花’的草药,此花多生潮湿之地,可以入药,有安神之用,若是将

其晒干后焚烧其花瓣便会产生一种能令人产生依赖的气体,长久吸食则有罂粟之效,而且会逐渐使人意识游离,长此以往便会几近痴傻。更甚的是,吸食此花者一旦中断吸食,所要付出的代价是烈火焚身的灼烧和蛆虫蚀骨的痛苦,想必娘娘当时也痛不欲生,才会跳下莲

池。”

原来是这样,他只当她当时昏迷不醒,却不知她是忍受莫大的痛苦。看着床上的人儿,嘴要的皮肉还翻涌着,心底猛地痛了一下。

正当福临失神时,小乙子左顾右盼从外边进来。

“奴才叩见万岁爷。”

“好了,起来吧,你怎么来了?”

阿图上前道:“出宫前小乙子来找我,我便将他带了过来,刚才额娘在,我便让他在外边站了一会。”

“原来是这样,也好,在宫中舒瑶一直是你伺候的,现在你来了朕倒是放心不少。你就安心留下来好好照顾你主子,宫里那边不要多管。”

“谢万岁爷。”说罢,小乙子已经起身,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舒瑶,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快速跑过去跪在床前。

见太医已经开好方子,福临心中也是轻松不少,便叫鄂硕一起出了房间。

凉亭内,福临道:“鄂大人,舒瑶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身为阿玛定是比谁都难过,可是你身为朝中大臣,应该知道襄亲王府现在还是惹不得的,所以这件事只能委屈你们家了。”

鄂硕听罢,连忙跪倒:“皇上亲自将舒瑶带回,已是对我们家莫大的恩赐,鄂硕定当感念圣恩,绝不再提此事。”

福临将鄂硕扶起,“此事本就是朕对不起舒瑶,没能及时阻止太妃,才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舒瑶有皇上的恩宠,已经是她此生修来最大的福分了,皇上又何必自责。”

福临叹了口气,道:“世人皆这样想,如今看来又哪里是什么福分。舒瑶之前一直想回家探望,是朕自私没有答应她,如今就让她在家里多住些时日吧。”

鄂硕再次跪拜“臣谢主隆恩。”

福临没有再说话,气氛陷入了一阵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