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1/1)

在那周游世界的经历,让贡本藤懂得了,作为生命生存下去并不容易,弱肉强食的规律就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你强则你存在,你弱则你灭亡。

曾经的长期而粗糙的流离失所的生活,让贡本藤明白了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让他懂得了活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像大自然里,那性情憨厚的麋鹿,自然必然是狮子老虎口中的食物,生存之道并不是一颗食草的,宽容的心,而是那口中的利牙。要站在食物链或者生存链的最顶端,然后生存下去,你就不应当像麋鹿那样温顺和臣服,你必须拥有一颗粗糙的坚强的钢铁一般的心,和必要的时候让敌方流血的利牙。

这是贡本藤的信念,在无数次生存的危机中,贡本藤总结出了这样的生存法则。

有时候,连贡本藤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在父亲带着自己和族人们经历了一些长期的流离失所的生活之后,当他们来到里尔村这片祥和的土地上的时候,在他们的心里都会有一种仿佛阳光一般的温暖和一种回家的感觉。

贡本藤弄不懂,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最终,那种无法让他想通的事情,他也还是让自己理顺了道理。他认为,或许这就是天意,这片土地在召唤他,让他有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幸福的期望。

他喜欢这片土地,喜欢这片土地上的温暖的感觉。当父亲和他决定要留下的时候,他的内心充满了激动,这里是他的家乡,必定是他的家乡。

只是,在未来的日子里,他和父亲的分歧越来越强烈,他越来越看不懂他的父亲。

在还没有来到里尔村的时候,在之前那长期的丰富的充满了冒险经历的粗糙的流离失所的日子里,他的父亲曾经和他共同面对一个个的难题,战胜无数带着利牙的强敌,一路走来,攻克了一个个的生存难关,从而带领族人生活了下来。

可是,自从当他们来到里尔村之后,在这片土地上,他们的分歧却越来越大。有时候,贡本藤觉得,他的父亲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完全不像他们曾经游荡四方时候的那个样子了,他的父亲对于那性子一直很是桀骜不驯的族人们的要求开始多了起来,这也引得越来越多的族人们对自己的父亲感到不满,从而,纷纷地转向拥护了自己。

有时候,在贡本藤的内心深处,对于父亲,他依旧是感到有些愧疚的。毕竟,那是自己的父亲。在族人选择自己而抛弃了他的父亲的时候,他曾经愧疚过,甚至忏悔过。但是,那些曾经走过的粗糙的经历让他拥有了一颗坚强,而且近乎铁石心肠的心,很快,他就从这层阴影中走了出来,并且,他告诉自己,这是生存之道。

最终,当他的父亲选择离开的时候,说实话,贡本藤曾经心碎。就在他父亲离开的那几日,贡本藤觉得自己的世界几乎已经崩塌。

但是,贡本藤知道,自己绝对是一个强者。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够为难得到自己。就在那几天的剧烈的痛苦之后,贡本藤重新梳理了自己的情绪。最终,他想通了一切,并且,不再痛苦。甚至于,在他的心中,对他的父亲,他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恨意。

不是吗?他的父亲就是一个懦夫。当他无法面对现实的时候,当他觉得自己受到挫败的时候,当塞纳的人不再拥护他的时候,他选择了逃避,彻底地离开。

贡本藤不知道父亲去了哪里。因为,自从父亲离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来。不过,对于高僧的生存的本领,贡本藤是不会担心的。实际上,对于父亲,贡本藤依旧充满了崇拜之心,尤其是在法术上的造诣和领悟。

对于自己的父亲高僧,有时候,贡本藤觉得非常地难以理解。说实话,对于自己父亲的年龄,贡本藤甚至觉得,这都是一个谜。仔细地推敲高僧,无论从哪个层面,有时候,贡本藤会突然发现,他对于自己的父亲,几乎陌生到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地步。

他的父亲是一个僧人,他喜欢云游四方,四处漂泊流浪的日子。这种日子自由自在,充满了挑战。所以,在父亲和自己在一块儿的日子里,在那些日子里,他和他们的族人几乎都是在高僧的带领下去游历四方。

而贡本藤对于法术的领悟,几乎全都来源于自己父亲的传授。而对于法术来说,当贡本藤面对自己的父亲的时候,他常常有非常多的疑问。但是,即使有如此多的疑问,在面对高僧的时候,贡本藤却常常任何问题都无法询问得出口。一来,因为高僧常常并不直接回答他的任何一个有关法术的问题,二来,因为就法术而言,这神秘莫测的法术世界,在贡本藤的眼里,就像一个巨大的浩瀚的宇宙,无穷无尽,无法无边。

父亲在传授自己法术的时候,常常一边传授着一些客观的理论上的教条的东西,一边却让自己去领悟。

或者说,那种客观的教条的东西,其实非常地浅显。只要经过高僧的领入门,接下来再遇到一个一个法术瓶颈的时候。贡本藤觉得,那几乎都是靠自己的悟性去打通的。他的父亲,永远只是带着微笑,远远地站着,看着自己,那鼓励的目光似乎就是自己唯一的老师。每每当自己遇到一些难以突破的瓶颈或者实质性的问题的时候,当贡本藤带着疑惑去询问他父亲的时候,得到的常常是笑而不语的微笑,而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和结果。

不过,说来也奇怪,每每当他面对的这些微笑之后,不出两天,贡本藤发现,自己竟然突然攻破了那难以面对的瓶颈,并且得到了发展。对于此,贡本藤常常有些想不通,但是最终,他觉得自己还是理顺了这当中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