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1/1)

现在,面对我眼前的这个人,我觉得我应当对他尊敬一些。我对他尊敬的缘由倒并不是他那种咄咄逼人的气质,而是因为,我如果二十年前真的辱骂过他,那么,我真的欠了他一些。

就当偿还我过去的一些不恰当的行为,我现在也应当表达我对他的尊敬。

确实,我知道,本人大可儿在想辱骂对方的时候,对方确实有必须被辱骂的理由和道理。但是我也知道,那个时候我仍旧是年少轻狂了。即使对方有十足的该骂的道理,但是骂人确实是不对的,而且当着一群里尔村的人去辱骂他人的,这简直就是一件非常蛮横的事情。虽然现在对于这事情我已经完全忘记了,但是当对方提起的时候,我的心中还是充满了对他的歉意。

现在,在对他说话的口气上,我努力地让自己变得对他尊重起来。

“这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那个时候的事情,我想也没有必要再提了。其实对于谁辱骂我,我是根本不会介意的。像我这样的人,经历的几乎都是戎马一般的生涯,所以,对几个小毛孩的辱骂,我根本不会当回事儿。实际上,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没多久,我就不把它当回事了。”

现在,在我的内心充满着一些愧疚的时候,我原本还打算好好地跟眼前的这个人道歉一下,但是,我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豁达。这还真的让我感到有些意外。

因为凭着一种直觉,一种我对眼前的这个人的感觉,我觉得他似乎并不是一个宽容的人。可是现在,当我听见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真是感到有些意外,并且,就在这意外发生的时候,我觉得对他的愧疚更浓了。

不是吗?有时候就是这样。

当你做了一件事情,伤害了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他不原谅你,当时就回击了,或者在许多年之后,给了你一击。那么你并不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有多愧疚。相反,如果他原谅你了,甚至是不久之后他就原谅你了,你反而都会觉得难以释怀了。他原谅你原谅得越彻底,你难以释怀或者纠结得就会越厉害。甚至许多年以后,你都会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斤斤计较地纠结着,因为自己无法去偿还曾经犯下的那种行为举止上不当的结果而纠结。

现在,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对我说的这番话,说实话,在不知不觉中,我的心中竟然对他生出了一种好感。

原先我对他的感觉是十分复杂的,并且在这种复杂中有一种浓浓的厌恶之感,非常地排斥,虽然他长着林森的模样,但是,那种气质还是很是让我反感。

而现在,当他说到这件事的时候,并且,他说他如此轻易地就原谅了我的时候,我对他的印象情不自禁的好了起来。但是即使如此,我的心态依旧保持着一种警觉,因为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太怪异了。

现在,对于二十年前的事情,不管他说我是否曾经辱骂过他,具体的事情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这样的事实也只是从他的口中听出而已,所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我也不会完完全全相信他所说的话。不过有一点疑惑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摆在我的面前的,那就是,为什么他长着林森的模样。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林森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又是如何能够做到这一点的?”现在,我努力地平复了一下有些杂乱的思绪,将自己的言语理顺,然后向他问出了我的疑问。

那人听到我的话,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乎在想着些什么,而片刻之后,他便对我说道,“林可儿,你是不是对塞纳人现在非常地感兴趣?”

突然听我面前的这个人问我这句话,这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因此我稍稍愣了一下,“兴趣谈不上,但是,我觉得最近我应当找到他们。因为,我有事儿需要完成。”

“你想找到塞纳人吗?”他听我这么说,于是便问我道,“最近你一直在努力做这事儿吗?难道是为了阿玛祖?”

我没有想到他居然知道我的目的。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他看了几秒钟,最终我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是为了找到阿玛祖。”

“你难道已经知道了阿妈煮在什么地方吗?”他听我这么说,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些越来越浓的兴趣,他望着我,探究似地说道。

“是的。”我简单地回答了他。

“林可儿,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阿玛祖和塞纳人在一块这个消息你居然也知道。”此刻,他的神情越来越惊讶了,“并且不仅如此,今天你还来到了这个地方。”

“来到了这个地方?什么意思?”现在,听眼前的这个人说这话。听他前面的半句话,我还能够理解他的意思。但他后半句话的意思,我却觉得有些弄不明白了。什么叫今天我还来到了这个地方?难道这个地方有什么奇怪吗?这不就是阿玛祖曾经居住过的屋子吗?来到这里,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此刻我感到疑惑不解。

“你找到了去塞纳人住处的途径,你真是一个聪明的女孩。”此刻,在我面前的这个人感叹道。

“我已经不是女孩了,”我纠正他的,“我是女孩口中的姑姑。”

“好吧,对不起,我忘记了。”他耸了耸肩。

“你说我找到了通向塞纳人居住处地的途径,”现在,我将话题再次拉回到了正轨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听我这么问,他愣了一下,此刻,他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我的脸,并且我看见此刻他眼中流露出的是那种很是锐利的锋芒的神色,看起来就仿佛是一把刀,在他的目光扫视之处,能将那些物体给割破。此刻在他那双锐利的目光的注视下,我甚至觉得我的脸皮有些隐隐地疼。

听到我的话,他并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用一种让我感到很不适应的目光盯着我,看了片刻之后,才再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