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以上的大妈组跳到五十个就不行了,五十个还跳了两分钟。四十岁以下的妇女组还在跳,但都很喘了。
“王博,你周婶真不行了。”
周婶拿着绳在那狂喘,大冷天的汗流浃背的,连头发都湿了。
王博看她不单是胖,还虚。
“小学生一分钟都要跳四五十个才及格,身体好些的跳个一百五六都没问题。你们这算运动吗?还想减肥吗?”
“想是想,可这太折腾人了!”
“就是啊,王博,你换个法子吧。”
王博摇头:“你们要不想运动,光靠控制饮食也没用,你想一天到晚都饿着肚皮吗?忍不住还会去找吃的吧?这样,再跳五分钟。”
“行,我们再跳五分钟。”
周婶想咬咬牙也能坚持下去,不能让柳香兰她们比下去了。
王博也想到这点,就指着还在那跳得肉乱颤的妇女组:“谁跳得多,谁晚上有鸡吃,谁跳得少,晚上就吃全麦面包,还不管够,一人一片。”
这一喊,大妈组才有了劲头。
柳香兰她们妇女组跳得也更快了,很快她们也都冒汗了。
几个年纪能沾边分到大妈组的,也都慢了下来。
“王博,我跳了三百了,可以了吗?”
有人在喊,王博上去一看跳绳器上的读数:“继续吧,不看个数,看时间。”
“那得跳到什么时候啊。”
“都说了,分成两组比啊,不想晚上吃鸡吗?”
春节吃鸡都吃腻了,按理说没有什么吸引力,可是想到那全麦面包,就有了劲头啊。
全麦面包粗纤维,又没放糖,味道不好,哪比得了精致小麦粉做的面包香甜。
王博又盯着她们跳到十分钟了,才让她们休息。
“我这把老腰哟,都快断了,王博,你可真狠啊。”
“就是,我们可是长辈,我跟你爹王清波是一辈人啊。”
靠,还倚老卖老了?这哪成。
“我说周婶,几位婶子,减肥是你们主动要求的,我要不严格,到后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没个效果,你们说还继续胖下去还得了?就说周婶吧,就有轻微的高血压了,这要发展下去,血压继续升高,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周婶她们都苦笑,还有人掀起衣服,指着肚皮说:“这都一圈肉了,我们都想减,可是想着能用针灸减肥,不费力气,最多再吃些素,可没想着要做运动啊。”
王博看那位婶子的肉实在太辣眼睛,让她把衣服先放下。
“单一方式效果不好,还容易反弹,要饮食跟运动结合,到后面再用针灸做辅助,这一整套下来,减掉的肥肉就不容易长回来了。”
王博苦口婆心的劝说,还是有用的,周婶她们也暂时不说话了。
休息了几分钟,王博让她们绕着院子慢跑。
“不用快,跟着香兰就行了,柳家嫂子,你带队。”
王博说着,柳香兰就将棉袄脱了,露出里面的打底衫,她也不是真的太胖,髋骨宽,腰稍微粗些,肉主要长在腰上胸上和背上。
大腿也有些肉,但不是特别明显,身材属于丰腴带着肉感的那种。
她一脱,这就有点惹人瞩目,几个在院子里劈柴干活的男人都转头看过去,盯着她的胸目不转睛。
“看什么?没看过自家老婆的吗?”
被柳香兰教训了句,这些男人都笑了声,继续劈柴。
院子的一角里都堆满了木柴,还搭了个棚子,上面还有油布能挡雨。
平常做饭都用木柴,很少用电,这烤箱和面包机就不行了。
有柳香兰在前面跑,后面二十多人跟着,也有把棉袄羽绒服给脱了扔在一边的。一是不方便,二是运动了一阵,汗也出来了,身体热起来。
“周婶,你穿上。”
王博注意到周婶身体虚,怕她着凉了。别看现在运动的时候热,一停下来,那凉气灌到身子里,没能穿上外套,那可不得了。
“我没事。”
周婶不在意,别人都脱了,她还穿着,也觉得汗贴背上,后背还有点痒。
“那行,你跟着跑吧。”
绕着院子跑了十来分钟,由于是慢跑,人都跟得上,王博就到厨房里去看韩星悦她们做面包。
面包机在那响着,已经过了和面的阶段,到发酵了。韩星悦手把手在教徐美君。
“面包用的酵母跟发面的不一样,发酵时间也不一样,你得很和了,等发酵好了再放进烤箱,有的还要二次发酵。对了,王哥,下次你给买两个和面机吧。”
“都用电动的,要你们干什么?好啦,买!”
王博瞧放在角落里的铁皮箱里还有红薯,就拿了颗出来。
“王博,分点给婶子吃吧?”
周婶还在跑着,一闻到香味就舌底生津,肚子都咕咕叫起来了。
“你们才跑多久啊?就想吃东西了?红薯热量高,二两就有一百大卡,吃一口跑就白跑了。”
不光是周婶,别的大妈也都看过来了,口水快掉地上。
王博坐在手压井边,撕掉外皮,就往嘴里塞,看得她们很不满啊。
让她们运动减肥就算了,还拿红薯来引诱她们,这完全是在折磨人啊。
“要不王博你进去吃?”张浩然也看不过眼了。
“这减肥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意志。意志薄弱,坚持不下来,都是白忙活。你们看我吃红薯,要能忍着,那就过关了。”
王博看周婶还在瞧,就咬了口说:“真香啊,这还是秋薯吧?去年十一月挖的?”
“那可不是,在山边种了好几亩,挖了几千斤存在村里。”
张浩然说着也跑进去找,一看没了,就抱了十几个放进铁皮箱里,把炭火给点上了。
柳香兰终于跑累了,扶着腰在那喘气,胸前一片湿濡,若隐若现的,还真诱人。
“行了,再休息五分钟吧。张爷爷,等会儿我写个单子给你,你按我写的照表操课。我不在的时候,你就盯着她们。”
张浩然笑呵呵地说:“那行,你反正忙嘛,我帮你盯着。”
其中一位大妈就忙给他暗送秋波,意思不言而喻。
张浩然打了一辈子光棍,也没人瞧得上他,随着他在村里地位越来越高,还管着卫生室了,还算是村长,也有点老妈子盯上他了,成了香馍馍。
王博当没看见,张浩然年纪再大,只要不来乱的,自由恋爱,他也管不着嘛。
毕竟人老体虚,更需要一个暧床的,要不光靠电热毯,那也不够啊。要漏电怎么办?就跟风一样,空调电扇都不如自然风。
暧气也一样,都不如自然暧。
“人抓住了?”
王博接到小武电话,就愣住了。
那俩平头战斗力可是极强的,一个被他一扳手打成重伤,那另一个腿功高强的,也不是小武能摆平的。
他也没指望小武能把人抓住,就让他盯着,挖一挖这两人什么来头。
“人家没跑,王哥,这事不知怎么说,你要不来一趟?”
“什么叫不知怎么说?”
“他们报警了。”
“什么?!”
靠,这有点不地道啊,两个打我一个,被我打伤一个,还报警?
“你等等。”
一看号码,苏暧茶的,就接起来:“是不是有人报警,说我打伤人了?”
“你知道了?人是在县里报的警,事是出在镇上,就转到我们这里了,宁所让你过来配合一下,把事解释清楚就行了。”
王博一想,正好,去警局对质吧,看他们到底什么来头。
他也没放在心上,又去问韩星悦还有什么要买的。
“我想买两件冬衣。”
“……你等着吧。”
王博又开车赶去黄梁,苏暧茶告诉他去黄梁县局,不用去青河。
人到县局那,就看平头在那跟位副ju长在门口抽烟说话,略一皱眉,把银针藏在衣袖里。
“茅副,就是这家伙打伤我表弟的,冤有头债有主,你看事情怎么办吧?”
茅副踌躇不语,平头有点来历,但王博又不是平头百姓,他在局里是挂了号的。在黄梁也是有头有脸的,县里还要搞药材基地,听说还得指望着他。
“怎么办?你那表弟打伤我就不提了?”
茅副眼睛一亮,这要是单方面的殴打不好说,互殴那就好办了。
“王博,你受伤了?”
王博把袖子一拉,指着前臂说:“你看!”
茅副闻到一股万花油的味儿,凑上去看,好嘛,破皮了。
“那人都躺在县医院里了,要验伤得算轻伤一级,你这就破了点皮,这……”
茅副为难了,心里也发出一个草字,还以为伤成怎样了,就破个皮?
“我骨裂了,”王博一脸严肃,“但我能忍,皮是我擦万花油时擦破的,要不我也去验个伤。”
茅副就看向平头:“你看,王博也受伤了,要不这事还是和解吧?”
平头冷笑道:“我表弟可是轻伤,是刑事罪,你骨裂算什么?这事不能和解!”
“你们先动的手,我算自卫,停车场有监控,警局可以调监控。”
王博振振有辞,苏暧茶刚好走出来,就朝他摇头。
“监控坏了……”
王博心里咯噔一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一定是这两个平头做的手脚。
平头就说:“我看还是先把他刑拘了再说。”
茅副还在犹豫不决,平头又加了句:“茅副ju长,你是打算徇私枉法吗?”
“苏副所长,你的意见呢?”
苏暧茶看他要把锅扔过来,就看向王博。
“公事公办吧,我相信人民警察会给我一个公正的处理。”
“那好,苏副所长你去开刑事拘留证,我来签字盖章。王博,你就先委屈几天,我想我们很快就能查清楚。”
王博笑了:“没事,我不能给公安机关添麻烦嘛。”
茅副心里一暧,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什么东西!
平头对他眼神视而不见,转身走了进去。
苏暧茶拿来手铐:“你放心,我打了电话给冯思加,他说会让人来取保候审,你待一个晚上就能出来。”
“那平头是什么人?”
“国际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