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连这里都觉得很陌生,再度表露出对“新环境”的胆怯和忐忑,倒是熙熙很懂事地跟她讲解,慢慢消除她心中顾虑。
不过到了晚上,当季宸希上床准备就寝时,她又是陷入深深的恐慌无措中。
她抱着布娃娃,刷刷坐了起来,浑身戒备地瞪着季宸希,问道,“你……你为什么要上来?为什么要到我的床上睡?”
在医院,季宸希虽日夜守着她,但并没有跟她同床,难怪她会这样子反应。
季宸希蹙眉,稍作凝思,随即解释,“这是我们的床。我和你的床。”
“我和你的床?”很明显,顾柔还是很不冷静,这个时候的她,纯真得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婴儿,让人怜惜,又让人心痛。
季宸希压下心头剧烈翻滚的思绪,继续耐心地解释,“我们是夫妻,夫妻都是同床共枕,睡在一起的。”
“可是……”
“老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这是我们的家,我是最爱你的人,而且,我陪你一起睡,更能时刻保护你,不让你和妞妞受到伤害。”
妞妞!
听到这个名字,顾柔心情微漾,歪头目不转睛地瞅着他,好一阵子,终于不再抗拒了。
季宸希勾唇,给她宠溺一笑,下意识地伸出手,欲搂住她。
顾柔霎时又是一阵惊吓,“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抱着我?”
“那是因为我爱你,通常来说,老公都会抱着老婆睡觉的。”
顾柔抿唇,似乎又在问,真的吗?真有这样的事?有时候,女人妩媚会勾出男人的热情,但有些时候,女人单纯如纸对男人同样也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就好比这个时候的顾柔。
她明明长着一张娇媚动人的脸,但她的神态,娇憨无邪,浑身散发着一种稚嫩的气息,这是一个成熟+纯真的综合体,这样的她,更加魅力四射。
季宸希只觉得血液一热!
就这么对准她嫣红的小嘴吻了过去。
顾柔全身僵硬,小嘴不自觉地张开来,季宸希趁机闯进去,火热狂吻起来。
稍后,顾柔回过神,做出抗拒,这样的举动太陌生了,陌生得甚至让她有种心悸的感觉,潜意识地排斥和抗拒,于是,开始挣扎,使劲推着他,她甚至急哭了,眼泪刷刷刷地冲出。
滚烫的触觉,让季宸希心头一震,从情欲中醒来,这才发觉,自己无法自控的举动吓坏了她。
“你是坏人,你走开,我不要跟你在一起。”顾柔继续推拒着他,嘤嘤哭泣。
季宸希赶忙抓住她的手,嗓音依然透着情欲压抑的暗哑,“嗯,我是坏人,对不起,我刚才……乖,别激动,我跟你发誓,再也不会这样,真的不会了。”
脑海灵光一闪,他接着说,“对了,其实我们刚才那样子,是夫妻之间正常的行为,你知道妞妞怎么来的么?就是我们刚才做的那件事,然后有了她。”
顾柔仿佛听到什么震撼的消息,瞬间停止挣扎,结结巴巴,“你说什么?妞妞是那样子来的?真的?”
水灵灵的双眼,瞪得极大,里面干净得几乎一尘不染,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季宸希知道,自己一定是太久没跟她做那种事,导致只需被她这么一个眼神,就扛不住了。
是啊,这大半个月,在医院里每天都愁云惨布,哪有时间去想这些东西,哪像现在这样,跟她如此亲密地睡在一起,只需嗅到她独特的气息,他就热血沸腾,想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内。
血液,再一次疯狂的飙升,有一种强悍的东西在不停地叫嚣着, 季宸希的眼神再次变得暗沉下来,喉结剧烈跳动。
不过,当他忽然又想到她小产还没满一个月,身体应该还没完全复原,便硬生生地忍下这份狂热,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把她搂到胸前,碎碎声道,“来,睡觉吧。”
顾柔继续有些迷惑地注视着他,脑子乱糟糟的,但又摸不清自己是怎么回事,直到瞌睡虫找上她,她实在扛不住了,闭上眼,进入梦乡。
良久,季宸希睁眸,望着她,神色越来越黯了下去。接下来,顾柔的情况没什么特别变化,不变坏,但也不变好,医生会定期过来治疗,不见有进展,便也有些束手无措,给季宸希提个建议,说要不要让顾柔去专门的精神病机构,用特殊的刺激办法可能会
好得比较快。
季宸希一口回绝,让医生继续这样医治,医生汗颜,硬着头皮实话实说,这样下去病人指不定永远都是这样。季宸希全身一僵,稍后,冷冷地回了一句,“这样就这样,总之,不能带她去那种机构。”
纵然,她的精神是有些失常,出现很多反常的行为,但他从不认为她是那种病,故又怎会把她送去那样的机构!
就算在那里真有机会治好她,他也不愿意的。
大家得知这些情况,都觉得他太感情用事,但也没想过劝他,毕竟理解他这样的想法,只是觉得,很心酸,很伤感。
日子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些天,距离顾柔小产,已经快四十天。这期间,季宸希已回季氏集团上班,季崇德虽恼季宸希蒙着他偷偷跟顾柔登记结婚,但这件事,季国涛也参与其中,何况这桩婚姻本来就特殊,真要离婚,必然惊动一些人,他不想给季家无端添加一个不
好记录,便只能先忍着,如今顾柔小产,算是顺了他要季宸希打掉孩子的意,何况顾柔还忽然间疯了……一个疯子,整天疯疯癫癫,痴傻可笑,情况怎样可想而知呢,季崇德觉得季宸希就算曾经再迷恋顾柔,也无法长期忍受和一个疯子这样生活下去的,他坚信,不用多久季宸希一定会厌倦,会感到累,主动
放弃顾柔的,他又何必急于一时,再次搞僵彼此的关系!因此,在季国涛的趁机规劝下,他把季宸希的副总裁职位恢复,让季宸希回公司正常上班,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