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要她发毒誓
她早想跟他说声对不起,然而到了真正碰面,她发现自己哑口无言。
倒是乐百川说了,满眼悔恨地告诉她,他对不起她和乐少峰、连累了他们。
“不,伯父你千万别这么讲,要怪也是怪我,是我给你们乐家带来灾难,我没想过事情会这样,从没想过的,是我害了你!”顾柔这也急忙回应,美丽的眸子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乐百川努力地微笑一下,望着她,事不宜迟切入主题,“顾柔,伯父找你来,其实有特别目的,首先,伯父希望你能如实回答一下,你和季宸希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之前就认识的?谈过恋爱?又或只是他单方面对你有意思?你和少峰这么急着结婚,是不是与季宸希有关?”
一句句质问,犹如一颗颗石头堵在顾柔的心口,她怔怔地看着这个面容慈祥却目光依然犀利无比的长辈,一个字也说不了。
乐百川则心里渐渐有了答案,敛目深痛,稍后,毅然道,“顾柔,伯父要你答应一件事,那就是,和少峰断绝关系,以后生死不再往来!”
“伯父!”终于,顾柔发声,满眼震惊,而且,悲痛。
“人的一生总是在跌跌撞撞中走来,特别是感情上,你还小,很多事或许你自己都身不由己,不懂如何正确处理,伯父不怪你,也没资格对你说教,只希望你能离开少峰,断得干净彻底!以前的事,谁对谁错,由它过去吧,伯父落得这样的下场是咎由自取,但少峰他是无辜的,他是一个非常善良,热情,正直的男人,他有伟大的政治抱负和理想,工作上从未犯过错,他未来的道路应该一片光明,而你,要是再跟他一起,必定阻碍甚至会毁掉这条路,当伯父求你也罢,或是你对少峰补偿也罢,离开他吧,你们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了!”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诚恳,郑重,严厉,带着哀求带着怨恨,明知会深深刺痛人心,但还是无可避免。
看着不停落泪、柔肠寸断的女孩,乐百川甚至狠下心,要她发起毒誓!
丫头,对不起,我们乐家只有这么一个希望了,少峰他妈妈还指望他带着坚强地活下去,你真的不能再与我们乐家有任何牵连了,季宸希那个人,我们惹不起,少峰更不是他的对手的!
不管你和季宸希的未来会怎样,但你跟少峰,是必须分开,必须断个彻底!
这是你应该做的,是你的责任!
每个人都得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然后从中吸取教训,你拉上我们家少峰,总得负责,但愿你经过这次的事,能经一事长一智!你的人生还长,未来的路我没办法也不可能去负责,但我家少峰的路,我是断不希望会被妨碍和阻挠的,这是我能为我儿子做的最后一件事。
所以,你怨我也罢,恨我也罢,这是你应得的!
后来,顾柔真的对乐百川发起了毒誓,答应他,她会跟乐少峰彻底了断,以后,再也不会和乐少峰有任何纠葛!
乐百川说得没错,乐少峰是一个善良、正直、能干的男人,不应该毁在她的手里,曾经,她还想着即便没法跟这个男人结成伴侣共度一生,至少也成一辈子的好朋友吧,如今,算是彻底地毫无关系了!
离开监狱后,顾柔坐上一辆公交车,出神地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一路坐到尽头,然后,换上另一辆,兜兜转转都不知坐了多少个小时,从白天坐到黑夜,最后待她有点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季宸希住所的门外。
景物依然相当的熟悉,她就那样愣愣地看着,渐渐地因为身体疲惫而缓缓坐下,依偎门边上,回想发生过的种种,脑海反复闪现着何婉儿、乐百川、乐少峰等人的影子,有哭,有痛,有怨,有恨,不断转变,不停地折磨着她,彻底耗尽她身上最后一丝力气,连几时昏睡了过去都不知道。
再过半个小时后,季宸希回来了,在沈越的陪同下回来,猛被门前的一团东西震到。
“季少,是……顾柔?”沈越先惊呼出声,迟疑地走上前去。
其实,季宸希早就认了出来,大步流星很快便来到顾柔的身边,将她抱起。
醒目的沈越已经帮忙开门,门开了,季宸希进去,抱着顾柔一路走进他的卧室,安置大床上,这也有时间去审视她,发觉她美丽的小脸一片冰冷,仍挂着浅浅的泪痕,他即时心疼地蹙起眉来。
这臭丫头,什么时候过来的,就这样睡在外边,难道不晓得地上凉,会搞坏自己的身体吗?
他要是再迟点回来,她岂不是都成冰块了!
心里装着又爱又气,季宸希吩咐沈越去打点热水过来,沈越领命,不一会,热水就呈现到季宸希面前,水里还放了毛巾,是季宸希平时用的。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让沈越心里逐渐意识到顾柔对季宸希的特别,于是很自然地拿了季宸希的毛巾给顾柔用。
而当事人的反应,也证明了他的做法并没任何不妥,只见某人接过盆子后,刻不容缓亲自拧起热毛巾,给顾柔擦脸,擦手,动作小心细致,极尽温柔,看得他都呆住了。
“回去睡吧。”恍惚中,但闻季宸希的叫唤响起。
沈越晃过神,下意识地问,“那顾柔她……”
“我的女人当然是我来抱着睡,难道你小子还想占她便宜?”
“呃,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沈越瞬间脸红,结巴不已,“那,那我过去了,季少有什么吩咐再给我电话哦。”
话毕,耿直的小伙子竟然真的再也不敢朝床上多看一眼,仓皇离去。
卧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季宸希继续侧坐床沿上,深邃的黑眸紧紧锁定沉睡中的人儿,慢慢地,伸出手,修长的指尖抚到她苍白的容颜上。
即便这一刻,他也依然无法确定她忽然跑来这里是什么缘故,但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