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自己根本没和不认识的人近距离相处过啊,故只能是冷峻宇的?
不,不是,不是不是!
顾柔拼命摇着脑袋,极力排除这个犹如洪水猛兽般可怕的可能性。
怎么办?怎么办?
方寸大乱的她,把这一切归咎为验孕棒出了问题,于是下楼重新去买,一次性买了好几根,可结果依然是,怀孕了!
一根质量有问题也就罢,难道整批货都有问题?
不,有问题的是她,明明没跟人睡过觉,却有了孩子,而且还不知什么时候有的,孩子的父亲是谁。
时间就在这些荒唐的事情中悄然流逝,顾柔面如死灰,惴惴不安,不知多久后,她猛然震醒,匆匆收拾一下,拿起手袋离开公司。
另一边厢,季梓桀继续暗中留意顾柔,看着她再次去药店买了验孕棒,还看着她收拾东西离开公司,她的脸色告诉他,她中奖了,她真的怀孕了!
尽管,这也是他不敢相信的消息,可却是铁铮铮的事实!
下班后,公司保洁阿姨从顾柔办公室拎着垃圾袋出来放进专门的垃圾车,季梓桀猛地走上去,跟保洁阿姨说自己可能掉了东西在垃圾桶里,要把垃圾带回去搜一搜。
保洁阿姨知道季梓桀的身份,立刻自告奋勇说帮他找,季梓桀拒绝,扬言自己找,保洁阿姨便以为应该是很重要且不想让人知道的文件吧,于是不勉强,让他自便,自己则继续到别的办公室收垃圾。
保洁阿姨收垃圾都是先从顶层开始,现在也就只有几袋,季梓桀快速打开看一下,倒很容易找到顾柔那袋,果然看到里面静静躺着几根验孕棒,呵呵,她还谨慎地用了几个小袋子缠着呢!如果不是特意搜索,别人确实看不见这些验孕棒,顾柔,你一定不知道我已经看到了吧?
心底淡淡一笑,季梓桀迅速拿起验孕棒,放进自己的口袋。
这时保洁阿姨收了新的垃圾出来,好心地问他,“副总裁,您找到您需要的东西了吗?”
季梓桀这也看向保洁阿姨,若无其事道,“没有,应该是在别处了,你忙你的去吧,打扰了。”
保洁阿姨有些受宠若惊,马上说不打扰不打扰,看着季梓桀转身走开,她也没多想,推着垃圾车继续忙活去。
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季梓桀,事不宜迟地掏出那些验孕棒。
两条线,全都是两条线!
顾柔啊顾柔!
此时此刻,季梓桀发现自己的心情竟然非常的复杂,什么滋味都有。
震惊,不信,纳闷,疑惑,甚至还有……妒忌和愤恨。
是的,他妒忌那个能让她怀孕的男人!
到底是谁?
季宸希?冷峻宇?
他觉得应该是冷峻宇,因为她的表现……而且,他更偏向冷峻宇。
现在,他应该怎么办?
手里紧紧攥着那几根验孕棒,季梓桀脑子飞快打转,不一会,计上心来。
顾柔度过了相当煎熬的一夜,算是季宸希出意外后最难熬的一个夜晚,她基本上没睡过,第二天一大早,立刻直奔医院。
“顾小姐,恭喜你,你已经怀孕7周,胎儿一切正常。”医生抑扬顿挫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愉悦地流传着,顾柔却觉得那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剐在自己的心窝上。
昨晚,她还能心存一丝侥幸,可此刻医学已经证明,再也不容她逃避。
恭喜?
不,她一点喜都没有,只觉得恐惧,害怕,寒冷。
她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离开医院的,更不知道,当她离开医院之后,季梓桀也从妇产科出来,动用关系找到医院今天看诊的记录,看清楚了顾柔诊断记录上“妊娠7周”的信息。
顾柔离开医院,马上去找秋枫,把这件事告诉秋枫。
秋枫也当即被震得目瞪口呆,她那天随口说说而已,想不到成了事实。
天啊,这……
迎着秋枫无法相信的眼神,顾柔直接从包包里拿出诊断书,递给她。
怀孕七周!
七周……
秋枫心底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粉碎,美目大瞪死死盯着诊断书,恨不得把它盯出一个洞来。
顾柔也神色凝重,开始告知相关情况,“昨天我用验孕棒测出来时,曾怀疑过会不会是那次去H城和冷峻宇住同一套房发生的关系,但今天B超显示的具体时期,根据推算是应该是那次在海岛上,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春梦……”
春梦?
听到这里秋枫急忙打断,“你做了春梦?什么春梦?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呃,既然是春梦,怎么好意思说呢,就算是闺蜜也羞于启齿的。
要是以往顾柔必然脸都红了,可现在,她整个心思已经被那莫名而来的困扰和忧愁占据,哪还顾得上这些不好意思和害羞的,轻轻一瞥秋枫惊诧无比的样子,把那天晚上的情况大概说一遍。
秋枫再次开口,“看来那不是春梦,而是真实的,你肚子里的宝宝极有可能就在那次中标,可是,那个男人是谁?”
对,那个男人是谁?
事到如今,顾柔也还是毫无头绪。何涛曾说过岛上戒备森严,外面的人绝对不可能靠近,除非,是那些保镖?
不,不可能,他们还没有那个胆,何况他们都对季宸希忠心耿耿,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该不是季宸希吧?”秋枫又道,若是以前她一定不信,但现在,种种情况分析极有可能就是他,而且秋枫潜意识里希望是他。
顾柔却摇摇头,她何尝不希望是他,问题是,如果是他,他为什么不回来?他能上了那个海岛,说明不会存在什么狗血的失忆,也不存在他会出现什么残缺,因为在那个“梦”里面,自己看到的他是完好无缺,跟以前没任何变化的。
因此,只能说明那是另一个男人,自己太过思念他,于是把那个人当成了他。
顾柔愁眉苦思期间,秋枫也努力思忖,每想到一个疑点,都迅速说出来,“一般来说做那么激烈的事,人们一定会有意识,你却以为做了一场梦,只能说明,做那件事的时候你神志不清,难道是,被人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