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顾柔,你儿子今年多大了?
每一个城市都有很多夜总会,而这些夜总会又都差不多,顾柔没心思打量欣赏夜周围环境,一心只在合作案上,进入包厢见到齐德兴后,也很直截了当地谈起工作。
齐德兴岂如她愿,他摆明了要寻欢作乐的,但见他马上摇头摆脑道,“呵呵,看来你果是刚踏足社会的小丫头,你难道不知道谈生意不能这么直接这么猴急的吗?丫头,这样很容易失去客户的。当然,齐董我是个宽宏大量之人,不跟你小丫头计较,来,干一杯,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
于是,顾柔只能听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接下来可想而知,简直就是开启了大喝模式。
方静酒量确实不错,又见齐德兴只是问问方静今年几岁了,有男朋友没,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有没有兴趣跟他做朋友等等偶尔言语上吃一下方静的豆腐,或拉住方静的手轻拍一拍,摸一摸,暂时并没有过激行为,顾柔便也先忍着,直到过一阵子后,眼见方静开始招架不住,醉意越来越甚,顾柔马上出面。
然而,齐德兴要是能那么容易被摆平就不叫酒鬼齐德兴了,他不生气,也没有任何不耐烦,全程都笑脸嘻嘻,反复说着再来一杯再来一杯,最后,方静彻底扛不住,顾柔只能亲自上战,奈何她更加不济,很快便支撑不下去。
结果,找个机会与方静去洗手间。
包房里面其实配有洗手间,但她想出去透透气,趁机跑开一下,便索性出了包房。
方静在厕所里面方便,顾柔洗把脸后,出来厕所旁的露台上,吹吹风,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倏然,一声呼唤从背后传来。
是季梓桀。
月光下他英俊尊贵,面带微笑,目若星辰定定地望着她。
顾柔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下意识地喊出,“季先生。”
季梓桀笑容瞬时凝固,讷讷声道,“怎么这样称呼,你以前不都叫我梓桀哥哥的吗?”
是的,曾经她确实这样称呼他,可那是因为他是季宸希的堂哥,她跟着季宸希尊其长辈来叫,如今她和季宸希已经分手成陌路人,又有什么理由继续这样喊他?
尽管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和惆怅,尽管感受到他是那么迫切期待她改口再喊一次,尽管在她看来他依然是那个对她极友善的故人,然而顾柔最终还是没有喊出他想听的那个称呼。
季梓桀便也不强迫,很快又开口问她怎么会出现这里。
顾柔如实相告,季梓桀听罢,方想起她现在身份已经不同往日,是欧阳家的人了。
本来,豪门中的女人工作还算正常,毕竟其中就出现过不少女强人的,可季梓桀清楚她跟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她肩负的比她们都重,走的路也比她们都艰难。
豪门明争暗斗,他最熟悉不过了。
其实,季氏集团也有一个大商场,各方面数据在B市皆数一数二,除了出售自家工厂的制作品,也会跟其他公司合作,但基于目前合约都还没到期,因此就算他想帮忙也有心无力的。
只能,在其他方面帮一帮她。
“我和那个齐德兴的关系还算不错,我看找个时间跟他谈一谈,他这人虽然有些毛病,可总体问题还算不大,也是个正正经经想赚钱的商人。”
听到他这么讲,顾柔感到一阵意外,美丽的脸庞还隐隐透出一抹惊喜之色来,正准备道谢,却发现有个年轻的女人缓缓走过来。
年轻的女子边走边喊着季梓桀的名字,来到季梓桀身边时,直接伸手插入他的臂弯,看着她,笑语晏晏,“梓桀,这位女士是谁呢?看情况你们很熟?”
顾柔的脸,悄然一变。
季梓桀也明显面色微沉,稍后,做出介绍,“她叫顾柔,是我曾经认识一个朋友,也是欧阳家小孙儿欧阳宏丞的妻子。对了顾柔,这位是我妻子,叫蓝岚。”
他的妻子!
原来,他已经结婚了!
霎时,顾柔更觉得惊诧,下意识地朝蓝岚仔细打量起来。
蓝岚虽不似顾柔那么震惊,但也还是心起波动了,欧阳家的事她是知道的,在B城不仅有个少爷班,同样也有贵妇名媛圈,每天都会流传着各种相关八卦新闻,欧阳家私生子认祖归宗这件事也不例外,只是想不到,这个麻雀变凤凰的孙媳妇,是这么美的一个女人。
是的,站在女人的角度来评论,蓝岚觉得这个叫顾柔的女人长得很美,那种美不仅是五官标致好看,还有她的气质,很与众不同,自带着一种魅惑人心的魔力。
“对了,欧阳太太这么晚来夜总会做什么?自己一个人来呢?还是也跟先生一起来的?欧阳先生呢?怎么不见他的人?”突然,蓝岚别有用心地质问出声。
顾柔这也晃过神来,立即觉察到了蓝岚眼里发出来的敌意,还有这话语中的针对。
不过,她并不打算跟对方计较。她想,蓝岚对她产生敌意,应该与季梓桀有关,毕竟这是女人的天性,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另一个外表不俗的女人那么熟,生出敌意也是一种自然反应。
“我来谈合作项目的。我和我助理一起来,她去了洗手间,我便在这里等她。”顾柔客气有加地给出回应,刚好见洗手间人影一动,方静出来了,于是事不宜迟地辞别,“季先生,季太太,我助理出来了,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说完,对他们行了一个淡淡的敬礼,转身便走。
不过她刚走几步,背后再次响起季梓桀的呐喊,“顾柔,你儿子今年多大了?”
刹那之间,顾柔感到自己的心脏像是抽搐了一下,有种想逃跑的念头。
他为什么忽然这样问?难道他猜到什么?他发现了什么?怀疑什么?
不,不会的,不可能这样!
顾柔正方寸大乱,但闻脚步声作响,季梓桀再次映入她的眼帘,他依然友善温柔地笑着,她却觉得浑身冰冷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