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答保姆大姐,而是直接一脚蹦开了白绍南,然后又推开上前来的王茜,转身就冲。

但我还没能打开房门,就被白绍南冲上来将我的脖颈箍住,这个疯子力气很大,一边将我往后拽一边大声哭叫:“哥哥别走,我要看哥哥和姐姐亲亲……”

被他拽得后退了两步后,我右手肘猛地往后用力一拐,正中白绍南的软肋,将他撞得“唉哟”一声痛叫,箍着我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

我趁此机会转身甩脱他后,再不给他机会,跟着一个飞腿撩向他的胯下,同时右手成爪朝他身上抓过去,左手握成拳头也跟着袭向他的面颊……

想不到白绍南虽然疯了,但身手却仍和以前一样灵活,在那瞬间仿佛恢复成了正常人,向后纵跃避开了我的飞腿后,急忙又将身子一侧躲开我打向他脸上的拳头。

不过对于我来说,白绍南再疯也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他躲过我一脚一拳,却躲不过我右手的一抓。而我即使在狂怒状态,内心始终还保持着一丝理智,知道绝对不能将其打伤打残,并预料到了他会闪躲,所以几乎是全身力气都用在右手那一抓上。

顺利揪住他的衣襟后,我虎吼一声将他扯了前匍,左手右脚再跟上,以迅雷之势把他比我高了半个头的身躯扛起,再用力把他扔了出去。

白绍南没有还手的机会,被我扔到那张大床上之后怔了一下,才“哇”地一声又哭了起来……

我瞪着血红的眼睛,上前两步后低声恐吓道:“你狗日的给老子好好呆在床上,否则老子今天打死你。”

疯子也怕恶人!被我一吓,白绍南呆在床上不敢下来了,只是继续哭闹着胡言乱语。

王茜也被我刚才的生猛给吓到了,待我转过身冷冷地看向她时,才慌忙地去拾起她的裙子往身上套……

我出了他们的卧室后,心里冷静多了,忙又拿出手机来,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打了个电话给白福润,有些激动地告诉他,说邹一冰趁我不在到医院去侵犯李蓉,叫他以上阻止,否则我赶到后一定会干死邹一洋。

白福润也感觉到事态严重,什么也没多问便答应,说他立即打电话问邹一冰是什么情况。

但挂电话前,白福润说了句:“萧剑,你不用急!邹一冰肯定不会在医院对阿蓉怎么样,如果他真有那种心,不会把你安排出差支开你吗?听说你那个镇雄邦现在在春城风头很旺,邹一冰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惹你的。”

经他这一安慰,我放心了很多,因为我也觉得邹一冰不太可能在医院行凶。不过我还是接着打电话问给保姆大姐问情况,保姆大姐说现在病房里又没了声音,并说好像有几个男子来到VIP病房楼层,也是要进李蓉病房的,现在正在跟值班护士交涉。

打这两个电话耽搁了一点时间,待我走出白绍南家大门上了王茜的车时,王茜穿好衣服追了出来跟着上车,她说自己回春城后也没去探望过李蓉,现在李蓉有事,她得跟着去看看。

我打电话时她应该听到了,待我出发的时候,也跟着安慰我道:“萧剑,是冰哥吗?我觉得应该没事的,蓉姐姐虽说住的是VIP病房,但说起来怎么着也是个公共场合,邹一冰总得注意影响吧?再说现在你再急也没用,先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

见我不说话,只是出了小区就将车开得飞快,王茜又说道:“刚才你看出白绍南有什么不对劲没?”

虽然我仍旧没回应她,但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白绍南好像还真就有点不大对劲,那是我反过来攻击他的时候,他防御的瞬间眼里精光四射,根本就不像是个疯子。

王茜也不管我,自顾接着说道:“我一直怀疑他是装疯,但这久无论我用什么法子试探,都没有试出来。不过,有一天我趁他睡着后将录音笔藏在病房里,发现我们不在的时候,他很快就醒来了,但是根本就没闹腾,而是在听到有人开门后才又装睡过去的。”

“还有就是,医生来给他注射时,所有针水都没有标签,不知给他注射的都是些什么针水。我曾悄悄地拿了两个输液袋,让杜医生帮我化验是什么药物,结果后来杜叔叔告诉我,那些液体就是单纯的葡萄糖和生理盐水,没化验出其它药物成份。”

“最值得怀疑的是,精神病院的医生每到晚上九点,就会将他带到什么隔离病房里,什么人都不准进入,一直到早上六点才再带回来。本来那并不奇怪,医生解释过说那是每天必须的治疗,但上周有一天我和张晴晴在一起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她手机上每天夜里十点左右,都与一个固话号码通话很长时间,当时便记下了那个号码。”

“你猜怎么着?”王茜说着说着,向我卖起了关子。

恰好到了一个红灯路口,我便淡淡地回应道:“我没兴趣。”

自讨无趣后,王茜好像有点失落,但还是接着说道:“那个座机号码我打听清楚了,正是精神病院里的号码,有天晚上十点左右,我让我爸用他办公室的座机打过去,接通后正是白绍南接的,只不过他听见我爸的声音,立即就又开始装疯胡说八道。”

“我怀疑白绍南白天装疯,然后每天都趁那个时候,与白福润和张晴晴联系。而且他选择出院,正是感觉我在怀疑后了的举动,因为张晴晴交待我,说白绍南出院过后要进行一段时间的封闭治疗,叫我先回我爸妈那住一段时间。”

“所以我才今天把你叫过来,想当面和你亲……假装亲热,抓住最后的这个机会试探他一下,看看他是不是还能装得下去。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冰哥会在这个时候到医院找蓉姐的麻烦。”

我对她那试探的方法实在不屑,但听她说得有些道理,便接口叹道:“如果你的猜测正确,白绍南真的是装疯,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看他做疯人做得也很辛苦,好好的人不做,咋偏要找那罪受?”

王茜见我终于不再冷冰冰的,脸上立即就露出笑容,殷勤地给我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听我爸爸说裘跃和举报了白福润,虽然被邹顺利给压下来了,但还是引起了京城某些老总的注意,胡大爹都亲自过问了白家的事呢。”

“如果裘跃和举报白福润的事是真的,那就不难理解了!医生对白绍南的诊断,说他其实很早就有精神病了,只是不明显而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过去无论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都可以归咎于犯病的原因。”

“最主要的是,白绍南如果是个精神病患者,那么白福润和张晴晴的很多事情也可以推来他身上,这样不但能把全家的危机化于无形,从某些方面还能彰显出白福润的无私和伟大呢。”

她分析得有道理,让我感觉到了白福润的狡猾,看来以后即使我把白家档案全部理清理顺,并再搜集到白家犯罪的其它铁证,想要扳倒白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久我有空时翻阅了不少白家档案,那些东西如果真要算在白绍南一个人的头上,还真是能说得过去的。

不过想到王茜试探的那鬼点子,我心里又很是不爽,她刚才明明就是打着试探的旗号,在引诱我的同时,也在检验白绍南是否真在乎她。

所以我接过话头后,仍旧继续冷着脸应道:“即使真是那样,白绍南也是在为了你们家庭好呀!单纯从这件事看的话,他还很伟大呢,你何苦又要无事生非,还把我也给牵扯进来?”

王茜却有些委屈地辩解道:“萧剑,你看不出来吗?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呢!白绍南如果真是装疯,那说明他对你恨之入骨,要置你于死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