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把你击垮啦！顾天爵，我他妈不信你是这么容易就是屈服的一个人。”莫明昊怒吼道。

是啊，我顾天爵不信天，不信地，不信佛，不信命，可偏偏就被她对着别人的笑脸给击败了。

“而且……我现在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了。”顾天爵一脸颓废地说道。

“我要先知道问题出在哪儿才能解决啊。”莫明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们已经联系不上了。我还能怎么办？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我明知道她这是在躲着我我又怎么去敢找她？我也不知道我应不应该过去找她。如果我去找她了会让她更难过怎么办？他心中对自己越发越没有自信。

“她会回来吧？”他开始自言自语，“她如果不回来怎么办呢，我前天就去见了一个我妈替我安排的名媛呢。”

说到这儿莫明昊才接了这么一句话，“是谁啊？”

别的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曾经那么骄傲，那么不可一世的一个人，现在竟然因为一个女人，变成了这副样子。

他今晚之所以过来，就是因为顾天爵的助理特意打电话给他，说顾天爵喝了不少酒，都已经吐了好几次了还在喝，助理都隐约好像看到顾天爵吐血了，可是顾天爵依旧在喝，也不听劝，任凭别人说什么他都不理，只管自顾自的喝着自己的酒。

莫明昊接到电话就马上过来了，要知道莫明昊七天前刚帮他看的时候，他就已经因为喝酒而导致胃穿孔住院了。本以为现在过来他应该已经不可能再喝酒了，应该是洗漱完毕睡了被，没曾想他还在喝。

“忘了。”顾天爵慵懒的回答。

“那女孩儿长什么样子？好的话就将就着试试。”莫明昊苦口婆心的宽慰道。

“应该挺漂亮的。”顾天爵漫不经心地说。

“什么叫应该啊？”莫明昊无奈地说道。

顾天爵没说什么。

莫明昊感觉有些尴尬。

“大家都说替换文件比删除文件更彻底，你要不找个别的女人试试吧。”突然，他道。

“试不了的，我身边漂亮的女人少吗，我秘书不也很漂亮么？那么多漂亮的，以前我都没有动心，现在更不会。我总觉得这辈子就是她了，任谁也不行。”顾天爵掏出打火机来，拿出一根烟放在嘴中狠狠地吸了一口。

“唉……”莫明昊深深的叹了口气，感情还遇到了情圣了。

“别人都不行啊，我现在就只想让她回来，只想让她回来。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我懂，我懂，我也是这样的想法啊。她都走了那么久了，我还是不想找任何别的女人。”或许是被勾起了伤心事儿，莫明昊也颓然起来。

这一夜，大概是真的醉了，顾天爵迷迷糊糊的说了许多话。

他和莫明昊也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中渐渐睡着了，大冷的寒冬腊月，他们俩都睡在了那冰冷的地上。

或许是这么多年养成的良好的作息规律，第一天一早，两个人就都醒了。

很默契的，两个人都闭口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知道是酒醒了，昨天的事情都忘记了，还是不想再提起。

“走吧兄弟，出去吃点儿东西，你这个胃，不吃东西可不行。”莫明昊拍了拍顾天爵的肩，说。

顾天爵点点头，没有说话。眼睛肿肿的，眼圈红红，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红血丝，眼底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着化不开的愁绪。

家里没有请阿姨，顾天爵和莫明昊只好在家里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开车出去吃了早餐。

吃完早餐，顾天爵本打算去公司上班，不料却遭到莫明昊的阻拦。

“我有件东西不知道是不是拉在你家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陪我回去看看吧。”莫明昊看着顾天爵这样说。

“什么东西，你再买一件不就好了。到时候我给你报销。”顾天爵不以为然道。

如果是他别的房子，他可能就没有这么在意，让他一个人就去找了。可这座房子，他不想，也不敢再进去。

“不行，她送我的东西。”莫明昊执拗的说道。

“那好吧。”听到莫明昊说是她送的东西，那顾天爵只好答应了。

莫明昊以前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他是知道的，他也见过。不过后来，他们家乡地震，那个女孩子回家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她留给他的东西，他当然要好好保存啊。这种感觉，或许会比他还痛。他怎么可能不让他找呢。

到了的时候，顾天爵站在楼下，望着那座高楼，迟迟不见抬脚往前走一步。

她走后，他就搬走了。

一直没回来过。起初是不想。现在是不敢。

总觉得这房子里到处都是她的气息，好像只要一开门，一开锁，一走进去，她就懒懒的靠在沙发上等他给她做饭。

还有卧室里，那些纠缠过的痕迹。

“走啊。”

听到莫明昊叫他的声音，他才开始往前走。

他拎着钥匙，打开门。

一切如常，一切未变。好像从未来过。仿佛从未离开。

进门之后，莫明昊开始装模作样的找东西。

顾天爵在沙发上坐下，她没有回来。他甚至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

他不是没有问过温家人她去哪了，他甚至不惜拿了百分之十的股份给温朗做交换。

得到地址之后他甚至连夜买了机票飞过去，迎接他的却是大门紧闭。

隔壁坐着一个中国女人，抱着个小男孩，告诉他，“温暖啊，她搬走了。”

温奶奶的葬礼，她没回来。

临城迎来第一场雪，她还没回来。

他有些脱力地靠在墙上，弯着腰，手撑着膝盖。

温暖，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回家？

“别傻站着了，进来好好看看吧，好好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她走了的理由。”莫明昊怅然若失的说，趁着她还在世，先别管那么多了，也先别管她会不会不高兴，先把人找到，然后再谈别的。试一试吧，就算实在不能在一起，那也总比你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耗着强啊。”

顾天爵这才站起来，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

“沈湘湘，最好不要让温暖跟路北在一起，最好不要让温暖跟任何中国人在一起，最好让她这辈子都不要再回中国。”

沈湘湘接到温朗的电话之后就连忙赶会了小公寓，一进门，就看到温暖眼睛红红的坐在沙发上，很明显是刚刚又哭过了，也没有看到路北的人影。

“路北呢？”沈湘湘发出疑问。

“回去了。”温暖回答的有气无力。

“什么时候回去的啊？”

“我一醒来就让他回去了。”

沈湘湘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发生什么。她这次稍稍顶了下心，这才向温暖解释道，“我今天有点儿急事儿就出去了，走的时候问路北要不要回去，可他说要留下来等你起床，我也没办法让他走，所以就让他一个人留在这儿。如果你不高兴的话，我下次保证不会再这样子了。”

“没关系的。”温暖说起来话没有什么表情，就像是一个陶瓷娃娃一样，了无生机。

“你……也别太难过了。总是这样对胎儿也不好的。”

从温暖到俄罗斯以来，沈湘湘就经常在夜间听到温暖低低的哭声，第二天起床见到温暖，她的眼睛也永远都是红红肿肿的。这么久了，她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嗯”温暖应了一声，努力的对着沈湘湘扯出了一个笑容“那我先回房了。”

回到房间，温暖也是高兴不起来，她拿出手机，放了段舒缓的音乐，擦了擦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

沈湘湘说得对，她不能再哭了，这样对胎儿也不好，毕竟她也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她必须要好好的去养他。

“宝宝啊，妈妈只有你了。”温暖轻轻揉着肚子，自言自语道。“以后，我们两个人好好生活吧。”

你的爸爸啊，他已经有了别人了。所以你啊，以后就只有妈妈了，妈妈也就只有你了。

温暖在心里默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