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姑娘,要点儿脸(1/1)

第186章姑娘,要点儿脸

凌霄赶着骡车到了所谓的玉华亭,这玉华亭位于城西,亭子后头有一条小河,河边种着些垂柳和菊花,周遭房屋甚少,绿草如茵,颇具诗情画意。

可能这洛水的人都知道县令大人在此处办诗会,所以此时已经又不少人前来围观。

凌霄站在骡车上远远的看了一眼,只瞧见,那亭子里,摆了几张桌子,桌子上摆着瓜果美酒还有香炉,香炉里插了一柱已经燃了一半的香。里头,坐着几个半百老者,正中间坐着的那个稍显年轻些,只白了鬓角。她估摸着,中间坐着的那个,便是这县令大人了。

亭子外,也摆了几张长桌和笔墨,那长桌后站着些以儒巾束发的书生和文人。凌霄毫不意外的在那些人中,看到了卫谚的是身影。他静静的站在长桌之后,正看着某处沉思着。他模样俊秀,满身书卷气息,立在那些书生和文人之中,宛如林中秀竹,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看来,是她误会他了,他收拾得那般周正并非是为了去见那林小姐。

“瞧见没,那人便上卫秀才,听说他十六岁便中秀才呢?”

“这卫秀才长得可真好看,就像那画上的人物一样。”

“就是啊!只可惜,他已经娶妻了,据说还是个又肥又悍的母夜叉。”有人替卫谚感到惋惜。

“咦……他那妻子不是,从拐子手中救了孩子,还惩治了地痞无赖的林氏吗?那样的人怎么会是夜叉?”

“她救了孩子,惩治了地痞无赖,不就证明她凶悍非常吗?像卫秀才这样的温润俊秀的人,自然是要个温柔善良的女子才能配上的啊!”

“说得也是,这么说来,这卫秀才还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牛粪?听得围观的年轻姑娘,如此议论她与卫谚,凌霄差点儿没有喷出一口老血来。她们还夸卫谚温润,那是她们没瞧过他的冷脸,和他那刻薄说话的样子。说她是牛粪,这些死丫头真的是有些过分了,虽然她现在的块头大了些,但是怎么着也不该被说成是牛粪吧!要是她刚穿来哪儿会让,她也就认了,可现在……呼呼,气煞她也……

凌霄满怀怨念的瞪了那朵正在沉思的鲜花一眼。卫谚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因为凌霄站在骡车上,所以比其他围观的人高了许多,卫谚一眼便看到了她。

瞧见凌霄,卫谚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冲她笑了笑,心想她定然是来看自己的。

“砰砰……”卫谚这一笑,让凌霄的心跳不由加快,耳朵也跟着发起热来。

“笑、笑个屁……”凌霄有些心慌的嘀咕了一句,这死傲娇笑起来还怪好看的。

“哟,你瞧卫秀才对我笑了。”一个站在凌霄骡车前头的小姑娘,扯着同伴的袖子颇为兴奋的小声说道。

闻言,凌霄微微蹙眉,这小丫头怕是眼神不好吧!卫谚明明是冲她笑的好吗?

不知道为何?看到凌霄,这佳句便涌上了卫谚的心头,他收回视线便提笔在纸上书写起来。

“呀!卫秀才对我笑后,便开始提笔写诗了,莫不是我给了他灵感?”

凌霄盯着那丫头片子的头顶,心道“小丫头咱们还能要点儿脸吗?”

卫谚写完之后,反复看了一边,才满意的点着头放下了笔。

他写完没一会儿,其他人也将诗做了出来,至于那些没做出来的,便十分自觉的退到了人群之中。

香炉之中的香燃尽之后,一个带着方帽,四十岁左右,看着像个管家一样的中年男子,领着一个带着圆帽的小厮收了书生和文人们写的诗,站在亭子外,一张一张的念着。

凌霄听到了卫谚写的诗,虽然她不太懂诗,但是却也觉得他这诗写得比旁人的都好。除了听到卫谚做的诗,凌霄也听到了张俊生做的诗,听着倒是还不错。

“卫秀才这诗写得真好,他这诗中的伊人,可是写的我?”那小姑娘又开始了。

她的同伴道:“他方才不是对你笑了吗?我估摸着就是写的你。”

“哎呀!这可真叫人不好意思。”小姑娘害羞的捧着自己的脸。

凌霄的嘴角忍不出抽了抽,真想对着丫头片子说一句,意淫是病,得治!

诗念完之后,那亭子里的几个人商量了一番之后,便留下了十个人进入下一轮,其他人便直接出局了。

凌霄以为是只写一首诗,谁写得最好就谁是魁首呢!原来,这是要比好几轮儿呢!不过,若是只写一首便定了魁首,那好像也没啥看头了。

被留下的十个人之中,卫谚和张俊生都在其中。其他的,年纪看着都比卫谚他们要大一些老成一些。还有一个人,让凌霄觉得有些意外。此人看着大概有个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肥头大耳,穿着紫色的绸缎衣裳,头戴金冠总用鼻孔看着人,看着一点儿都不像个读书人。

凌霄看错了,她眼中那肥头大耳的人,并非二十七八,人家实际上才十九岁而已。因为这体态太过富贵,所以看着有些显老而已。

“上一轮,诸位以梅花为题做了诗,这一轮便以松树为题做一首诗,依旧是一炷香的时间。”那管家模样的人,冲卫谚等人朗声说道。

题一出,张俊生和卫谚他们便走动起来,他们或看天,或看地,似乎都在冥思苦想着。只有一人,听完那管家说的话后,便直接提笔在宣纸上书写了起来。

“哟!这朱公子竟然作得这般快,看来他才学不浅呢”

“是啊!上一轮,和上上轮,他都是想都未想,直接提笔就写,想来他也是个文采非凡的人啊!看来以前我们都误会他了。”不少人,都看着那已经把诗写完,正鄙夷的看着卫谚的朱公子夸赞道。

“呸……”一个在上一轮淘汰的书生,愤愤道:“这朱大富在县学里,夫子一上课,他便睡觉,夫子布置的课业都要他人代笔,他哪里有什么才学?”

另一个在县学读书的人书生也道:“朱大富这秀才的功名,都来得不明不白,他能提笔就写,估摸着是早知道会这样出题,提前找人写好的呢!毕竟,这县令大人是他嫡亲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