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来还不熟悉,我先带你去宿舍转转吧。”王月不知我的心思,巧笑嫣然的走到前面引路,OL裙下包裹的风情随着走动轻微晃动着。

我的亲娘勒,这女人诱惑人的本领真是不小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王月成了我最尽职的向导。

通过了解,我也大概知晓了县委政府的构成,一楼是些杂七杂八的琐碎部门,就跟血缘关系里的七大姑八大姨一个性质。

二三楼呢就是县长和党委书记的办公区了,我暗自琢磨着房间的隔音效果应该好了不止一截吧。

有趣的是王月还不知我听去了她的私房话,搞得我神经质的认为她一颦一笑都是在勾引我。

上了四楼,我顿时想要骂娘,贴着胶带跟各种海报的烂门烂窗,敢不敢再寒酸点了!

察觉到我脸色有点臭,王月连忙安慰道:“有个容身之所总好过到处流浪啊,更何况大家都住这里,你不必太过介怀的。”

其实我哪有那么矫情,公园长凳都不知睡过几次,又怎吃不了这点苦,只是对一个政府落魄成这副模样实在蛋疼。

“那月姐你也住这里?”我好奇的朝王月问道,要是男女同居我的心情就会好很多了。

“想得美勒,我一女人家怎么混在你们男人窝里?我就住在不远的地方,有时间我带你去家里做客。”王月嗔了我一眼,顺势打开了一间空屋子。

嚯,还没进屋就是一股异味,一架最简易不过的木床,一橱老旧的柜子,墙壁上还有几幅裸女的海报,好在重要部位被蜘蛛网扑住了。

“这间屋子之前是根叔在住,四十多还是光棍,所以难免...”说到这王月抿着薄唇一副你懂的表情。

唉,我捏了捏酸涩的太阳穴,还是决定先住着试试看,毕竟我是“下乡”,又不是视察。

“好啦,我猜你还没吃饭吧,你先把东西放这,等咱两吃过饭后,再去买些床上用品什么的。”王月朝我建议道。

闻言我将行李扔到了床上,然后又吊在了她的屁股后头。

“也就是你来了,要不我还真舍不得破费呢。”王月有些幽怨的捏了捏自己的皮包。

“难道我们没有食堂吗?”我好奇的问道。

一提及食堂,王月的鼻子就皱了起来,像陷入痛苦回忆似的说道:“你知道大学时食堂总会来点黑暗料理吗?而我们这的食堂比那还恐怖,整日粗茶淡饭,我之所以这么瘦,九成是食堂给逼的。”

我倒是觉得可能是女孩子的嘴刁,对于她的描述也没放在心上,倒是眼神在她周遭欣赏了起来。

tm的到底是那瘦了?那胸,那屁股!啧啧啧,简直是上天的馈赠啊。

也不知是这女人太过平易近人,还是我脑子里对她添上了假正经的标签,反正我是一点没把她当部长尊敬,不由自主的就盯着她乱看。

“死鬼,你看哪呢!”许是把别人代入到我身上了,王月嗔恼着掐了我一把,然后又仿佛意识到了什么,满面桃花的朝前面小跑着。

“月姐,等我...”

之后王月带我进了家叫做妈妈家常菜的饭店,里面的装修还是别具一格的,只可惜没多少人。

像它的名字一样,服务员竟然都是妈妈那一辈的人,个个笑的跟秋菊似的,让人吃饭的兴致都提高了不少。

我往嘴里扔了一块肥而不腻的红烧肉后,顿时感觉味蕾都炸了,对对面的王月赞叹道:“月姐,这么好吃的菜,怎么才这点人呢?”

饭店的位置已经算是不错啦,奈何没有一点反响。

“你也看到蓝田的现状啦,老百姓领着低额的薪水,贴补日常之后哪还有能力下馆子呢?而经济富裕的那一部分,又怎么会屈尊来这种小馆子吃饭呢。”王月对此好似都习惯了,正卖力的吸着蕨根粉。

而我此刻却动了一个念头,试探着问道:“政府为何不能帮菜馆引资呢,我观察到妈妈菜大多都是我没见过的特色,如果将其打上蓝田的烙印,然后以连锁的方式将品牌打出去,会不...”

王月擦了擦嘴,直接打断了我的臆想:“先不说有谁会为一间小县城里的小菜馆引资,就说一个当下最关键的,听说菜馆的老板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正在寻求菜馆的下家。”

“什么?”刚享受到它的独特就要逝去了,我望了眼那些快乐的大妈,如果菜馆转让了,她们还能有机会如此自在吗!一时间百感交集。

那我有没有可能自己盘下呢!这个想法一产生又被我迅速扼杀掉了,五万块的小头即便是在蓝田又够做点什么呢。

这一琢磨我连吃饭的兴致也没了,等王月吃的差不多时抢先去结了账,惹得她对我美目涟涟。

出了菜馆,王月跟我聊天时见我不断走神,登时嗔恼的拍拍了我,愠怒道:“张米,我知道你是初生牛犊,来这里是想搞一番大事业的,但你不得不认清一件事。就像蓝田通往市里的路,五十年了都没有翻修过,所以蓝田的落后不仅是因为地域的局限性,更重要的是人们思想的落后。

这里经历了一届届的领导班子,他们都没能力改造蓝田,只是将这里当个中转站,那你一个小公务员又能弄起多大的风浪呢?”

她的这番话对我来说不可谓是字字诛心,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摧毁了我的幻想。

仿佛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失控,王月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朝我安慰道:“当初我大学毕业,回到蓝田也是一腔热血,也想凭着自己的能力成为铁娘子那般的人物。但现实不会同情或是勉励我们,它只会将我们一次次踩碎然后欣赏着我们自甘堕落,所以我熬了这么久还是原地踏步。

小地方的局限真的是很可怕的,它会让你故步自封,丧失斗志。所以张米,姐姐劝你一句,从哪来还是尽早回哪去吧。”

看着王月阅尽沧桑对我苦口婆心的模样,突然我对她有了很大的改观,貌似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她很放浪实在有些片面了,至少她是一个可爱善良的...性感女人。

“月姐,真的很感谢你跟我说这么多。”我朝她真挚的表达了谢意,但还是坚持己见道:“但我的想法依旧不会改变,蓝田的这片天,我捅定了。”

其实我也认为这根本是无稽之谈,但我却没资格放弃,因为现在的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活,我肩负着对林漫妮,还有木籽和丫丫的承诺,也背负着同苏凝萱一般视我为蝼蚁的屈辱。所以,我不能退,绝不能!

“哼,你简直就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嘛,害本姑娘浪费了那么对口水,气死我了。”王月嫩脸气成了红苹果,拎着包包朝前快走了两步后,又陡然退了回来,拿着包包就朝我胸口砸。

我倒是觉得她这般姿态很是真实可爱,一边躲闪一边求饶,等她气消的差不多时腆着脸说道:“月姐,请你吃雪糕怎么样?”

她傲娇的扬起了下巴,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本姑娘的金玉良言就值一根雪糕啊!”

哎呦,还跟我犟上了,我有些好笑,瞥了眼她饱满的曲线,坏笑道:“要不我帮月姐选套内衣吧,要知道我的经验很老道的。”

“混蛋,臭流氓...”王月立马就恼了,又挥舞起包包不停追着我打。

内衣店没有去成,最后的处理结果是她猛吃了五根雪糕,此刻正在公共厕所拉肚子呢。

我正悠闲的玩着手机时,突然弹出了一条简讯,正是刚刚存了联系方式的王月。

这女人至于这么想我吗?我自恋的揣测着,当点开简讯的瞬间,我相信自己脸上的表情异常的好看。

鬼知道这女人是不是故意报复我,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大姨妈。这也罢了,竟然让我去帮她买姨妈巾。

回想起为了章含雪去超市成袋成袋买姨妈巾的日子,简直是受尽了无数异样的眼光啊,现如今...

我真的很想假装没看到,但估摸着她在厕所里蹲不了多久,暗骂她两声后朝不远处的超市走去。

果不其然,我的行为受到了蓝田县人民更加深沉的注意,甚至是一对大爷大妈对我小声的谩骂。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男人就不能买姨妈巾了吗?

捂着头跑出了超市,回到公共厕所门前的我又懵逼了,我tm怎么送进去啊!

于是我在公厕门前焦急的转着圈,等待着有没有女性能够经过,可中午这个点,来往的人实在是少的可怜。

就在我急的团团转时,一个女孩从厕所走了出来,我顿时跟碰到救星似的,捏着姨妈巾满脸兴奋的朝她冲了过去。

“妹...”妹妹还没念全,那女孩惊慌失措的尖叫着,甩开我的手臂就跑。

卧槽,这叫什么事啊!

就在我恨不得冲进女厕时,王月又催命似的发来了短信。

“张米,老娘快不行了,我所在的位置有个通风口,你爬上来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