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直白点倒不如说是让我做一条听话的狗?
我心中很气愤,气愤点不在于她把我看成狗,而是她侮辱了作为一个全职家庭主夫的职业。
她似乎看透了我心思,像是安慰又含着玩弄的笑意说:“你可以拒绝,但是后果你心知肚明,其实你做我奴隶也不要委屈什么,你大可看成是我的管家,换个词或许让你心里舒服不少。”
也对,我没有权利拒绝,做奴隶也挺好,更何况服务的对象还是位千娇百媚的大美人,是我荣幸啊,我自嘲的想着。
“包吃包住,当然前提是你会做饭,月薪暂定6000,干的好还会有提成,你觉得还满意吗?”女人毫不含糊直截了当的告诉了我待遇。
我尼玛,做个狗腿子还有6000?我能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频率加快了,本来还存有的小自尊在金钱攻势下瞬间冲塌了。
要知道就算章含雪手下的一个小领导都拿不到这么多钱,那可是动则清华北大的高材生啊!我和他们相比就是初入社会的小学生,没有一技之长,干苦力身体还欠缺,简直就是“三无产品”。
可现在不同了,眼前的女人给了我一个飞上枝头变麻雀的机会,虽然这职业会让人看不起,但我却不在乎,快饿死的人又怎么会挑食呢?
tm的,就算正房找上门来,我也要拼上那么一拼了。想到这我也就不矫情了,猛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喊道:“好,我做你下人……”
女人呵呵直笑,娇躯一颤一颤,那笑容里满是瞧不起。
“不过你先别得意太早,我的房间也不是阿猫阿狗就可以进来的,我还需要考察你一段时间,别看你长得挺斯文,万一是头衣冠禽兽的话,老娘可去哪诉苦去?”女人边说着边拿出一副小女儿的幽怨状,整得好像我已经把她轻薄了一样。
女人所说的话貌似很有道理,但听到我耳边里却泛着别扭。
放着一个玉体横陈的美女不去享用,反而替她清理了卫生,这么纯粹的品德我相信就算柳下惠再世,也见不得拥有吧。
“对了,还没走自我介绍。我叫苏凝萱,这家酒吧的老板。”苏凝萱说着朝我伸出了白皙的手掌又缩了回去,像是反应到了什么事。
苏凝萱,这名字倒是不错。但我的关注点全在她的后半句话上,酒吧老板?什么鬼,不是傍大款的小三吗?
驳杂的信息量让我的脑海里像有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经过短暂的愣神后,向她介绍:“我叫张米。”
苏凝萱没当回事,忿忿的瞪了我一眼后淡淡说道:“既然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去忙吧。”
我知道这是下逐客令了,朝她道了声谢后就匆匆钻出了套房。
和苏凝萱折腾了这么久,我也没来及看时间,掏出兜里的小米发烧机,屏保依旧是白衣飘飘的章含雪,她嘴角的笑是那么灿烂,可对我而言却显得有些刺眼。
随便调了一个背景后,我眼瞅二楼依旧没什么动静,就蹑手蹑脚的跑下了楼梯。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一头钻进二楼的洗手间里,准备捋一捋今天发生的事。
之前在章含雪的荫蔽下,我的职责就是当好他的贤内助,如今离开了她,温饱的问题也解决了,我却愈发的迷茫。
是人都有梦想,曾几何时我也幻想过,但随着毕业以后全都消弭在记忆里了,因为我有章含雪,我的一切就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我的亲朋好友,甚至是支持我的父母,都在拿章含雪的成功讽刺我的无能,我在某个夜里也愤怒过,但马上就消散了,自己的媳妇优秀,吃个软饭又怎么了?我就怀着这样的心态自欺欺人的活着,准备就这样生儿育女,平庸的和她共渡一生。
可我们看似坚固的婚姻瞬间就被那两张白纸黑字摧毁的连渣都不剩,生活意想不到的反手甩给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的我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既然木已成舟,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烦闷的将头塞进洗手池里,任冰凉的水刺激的我的头皮。
冲了大概三分钟以后,我拿着纸巾胡乱擦了擦,才感觉到舒服了一些。
看着镜子里有些沧桑的自己,我捂住脸使劲揉搓了几遍。
正起劲时,我突然感觉到肩膀上被拍了拍,扭过头就看见面试我的那个人一脸怪异的盯着我。
“哥们,你这是掉厕所了?”
我耸了耸肩膀,表示这个笑话一点不好笑。
那男人也没在意,笑着朝我问道:“你小子这一天是跑哪去了?不会是上三楼了吧?”
卧槽,我心上一紧,但表情却没有慌乱,待发现他一脸戏谑时,才舒了口气。
“我...我扫完二楼以后有点困,随便拉开一个包厢就睡过去了,现在才醒过来。”
说完以后我不禁想为自己点个赞,没想到自己还有撒谎的技能呢。
那男人显然也没有多疑,撞了撞我胸口后说道:“谅你小子也没那个胆子上三楼,白天睡觉无所谓,晚上可不能偷懒啊!”
男人一张国字脸,说话也很亲切,我对他倒是颇有好感,于是点着头应承着他。
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时又扭回了身子。
“小子,我叫高旭威,虽然混的不怎么样,但多少还是能在酒吧说的上话的,有事呼我,随叫随到。”
高旭威说完撩了撩额前怪异的刘海,迈着八字步走出了洗手间。
我心上一暖,也准备迎接放肆的夜生活了。
我们生活的城市,白日里像温婉的姑娘,而一到晚上就撕去了伪装,变成了婀娜的妖精。
我恐怕是最懂夜生活的家庭煮夫了,以前被章含雪拉着游走于各种酒局之上,不仅练就了一肚子的好酒量,更是了解到夜场里的龌蹉。
我不喜欢这种场所但也谈不上厌恶,它的存在为新兴的白领阶层以及年轻一代解开了层层的枷锁,使他们的压力得以宣泄。
这里物质与艳遇横飞,欲望是这里的招牌,放纵是永恒的主题。
酒吧坐落的地方属于繁华区域,当窗外霓虹灯闪烁时,舞池的音乐就开始燥动起来了。
七点左右,站在走廊里的我能隐约听到停车场汽车的轰鸣声,紧接着就有断断续续的客人走了进来,他们或是西装革履,或是奇装怪服,但都有相同的一点,走进来的瞬间脸上就挂满了笑容,身体也微微摇晃起来,像是回到了第二个家。
我不会妄自尊大到看不起他们,如果我处在他们的位置,恐怕也会选择来放纵。
放纵不是罪,压抑才是折磨自己。
十点一过,酒吧的火热才彻底拉开帷幕,熙攘的男男女女挤在舞池里,随着劲爆的DJ肆意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仿若疯魔一般的尖叫嘶吼着。
散落的吧台上坐着形单影只的女人,周围已经围满了眼里冒着红光的男人,这些穿着性感,容貌姣好的女人则是他们的猎物。
要知道敢一个人来这的女人,只会有两个结局,要不是找个对眼的一夜缠绵,就是买醉以后被“捡尸。”
我所说的捡尸可不是茅山道士捉鬼什么的,而是一些人会在酒吧蹲点,看到有喝醉的美女,就上前把她带走,带到什么地方就猜不到了,或许是野外,命好点是在情趣小旅馆。
第二天醒来大家一拍两散,任你哭你闹,活该你一个人喝个烂醉。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上演在这座城市的不同夜店里,我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别问我为什么深谙此间的门道,毕竟哥也年轻过。
热浪打湿了我的衬衫,我有些烦闷的拽开了自己的两颗扣子。
“服务员,这边没酒了,你丫快过来。”
m的,要不是我耳力好,根本无法在嘈杂的环境里听到对话声。
我的胳膊已经有点发酸了,但还是端起托盘里的酒朝那个喝的龇牙咧嘴的光头跑去。
趁着空隙我跑到了台阶处,不禁赞叹起酒吧火爆的生意,人头是只增不减。
看来女强人不止章含雪一个呀。想到这,我不自觉地惦念起苏凝萱来,那白皙的...
“张米,你小子是不是偷懒呢?”
肩膀被重重的拍了一记,打断了我旖旎的臆想。
用屁股都猜得到,肯定又是高旭威,我对这个玩世不恭的负责人真是一点尊敬都生不出来。
转过头,果不其然是那张饼大的国字脸。
“你瞅瞅我这衬衫,像是偷过懒吗?”
高旭威“嘿嘿”一笑,顺势把我搂到了他怀里。
tm的,好大一股汗味,我连忙屏住气把他推了开来,跳出一米远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威哥,你该洗澡了。”
没想到高旭威听了举起胳膊朝自己的胳肢窝来了两口,喃喃道:“你小子诳我啊?明明一股浓厚的古龙香水味。”
卧槽,人至贱则无敌啊,我朝他猛翻了个白眼,表达了自己的鄙夷。
“好啦,老哥我给你说正事呢,你先别在这忙活了,赶紧去二楼209包厢帮衬着,老板正在里面陪着几位重要客人。”
苏凝萱也在?我的小心脏莫名跳了跳,拔腿就往二楼跑去。
“这可是我千辛万苦给你谋的福利啊,你小子可要...”
“哎呦卧槽,王八蛋,你跑那么快干嘛?”
跑上二楼后,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这隔音效果做的真tm到位。
二楼一共有十个包厢,每个包厢门口都配着一位身穿大红旗袍的高挑服务员,那姿色参加选美比赛都绰绰有余了。
我顺着门牌号往前摸,已经有不下三个声音甜腻的服务员把我当成客人了,殷勤的要为我引路,我也乐得其成,没有戳破自己的身份。
走到209门口时,包厢的门突然打了开来,一个身穿黑色小西装,身材劲爆的女人,捂着嘴擦着我的身子跑了过去。
浓郁的酒气夹着淡淡的柑橘味冲进我的鼻腔,还有那头标志性的大波浪,不正是苏凝萱吗?
“苏...老板。”我朝着扶着墙摇摇晃晃的苏凝萱喊了声,却没有得到答复。
这女人,下午刚醒酒,怎么又喝这么多啊?
我皱了皱眉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问服务员要了一瓶矿泉水以后,急匆匆的朝洗手间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