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警察局对各地暴动进行过多次清剿,却是收效甚微,他们甚至从抄获的一些计划中获知,这些黑衫党分子有暗杀许士尼格总理的计划。1938年1月,这种情况又有了新的突破,接到线报的奥地利警察在维也纳的一个办公室内,起获了一份令人震惊的情报。
这个办公室属于维也纳当地,一个叫做七人委员会的小团体。这个团体看上去只是个自发组织的小政治团体,实际上却是黑衫党在奥地利的地下组织中央机构。
在这个办公室内抄获的文件中,有一份赫斯签署的文件,其中写明奥地利的黑衫党将在1938年春天发动公开反叛,如果许士尼格企图镇压,条顿军将开入奥地利以防止“条顿族人内部流血”。根据后来一些奥地利警察的回忆,其中一份文件甚至有具体的行动方案,当地的间谍要刺杀条顿国自己驻奥地利公使巴本,或者其武官莫夫中将,作为条顿国干涉的借口。
自知军力无法与条顿国对抗,又不想让协约国插手其中,无奈的许士尼格总理只能选择与条顿国谈判,希望能够结束国内的**局面,否则政府就要崩溃了。
在条顿国的邀请下,许士尼格前往慕尼黑的“鹰堡”,会见真在那里等待的希斯勒和戈林。这座希斯勒用来会见外国贵宾的地方,正是当年威廉皇储和费迪南大公商量发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地方,如今景色依旧秀美却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已经41岁的许士尼格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了鹰堡的大门处,从山下爬上来已经让并不年轻的他气喘吁吁了。希斯勒和戈林将他迎入了客厅,并奉上香浓的咖啡,许士尼格的气息才稍稍平缓了些。
许士尼格是个礼数周全的老派人士,会谈开始之后,他先是彬彬有礼的寒暄,夸赞了几句鹰堡周围的秀丽景色,当地的好天气之类的话,此外也恭维这个房间无疑是举行过多次重大会议的场所。
希斯勒始终盯着喋喋不休的许士尼格一言不发,直到对方将话题再次转回了气候问题,他突然出声打断对方道:“亲爱的总理先生,我们不是来谈天气的。”
许士尼格被无礼打断了说话,这让他感到非常吃惊。不过希斯勒显然没有道歉的觉悟,他站起身来挥舞着手臂,犹如在大街上给支持者们演讲一般:“自从神圣罗马帝国以来,条顿和奥地利诸国就是一个整体,我们都是条顿民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然而奥地利却从来都不把自己当做是条顿族人,奥地利的历史就是一种不断的叛逆卖国行为。正是因为你们之中某些人的自私行为,让整个民族无法形成合力,让我们无法成为世界上举足轻重的大国。现在我要告诉你,这种历史性的矛盾现象已经要结束了。”
许士尼格呆愣的看着手舞足蹈的希斯勒,内心的震撼难于言表。希斯勒再次收回目光,死死盯住许士尼格道:“总理先生,现在是时候了,我要告诉你这一切必须终结。条顿国是个大国,条顿民族是最伟大的民族,我们必须团结起来才能强大。而且我相信以条顿国如今的力量,解决自己的边境问题,是不会有国家出来说三道四的。”
“可是奥地利虽然也是条顿族人,却已经与条顿国分割数百年了。奥地利虽然分割出去,但在条顿民族的历史中是非常重要的,贡献也是非常大的。”许士尼格还想继续反驳,却被希斯勒打断了。
“完全等于零。”希斯勒已经咆哮了起来:“我告诉你,这完全等于零。在整个历史进程中,条顿民族的每一个民族主义思想都被奥地利破坏了。一点也不错,所有的这些破坏都是哈布夫斯堡王朝和天主教会的阴谋,如今他们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可是元首阁下,奥地利为世界文化做出了许多贡献,他不能与条顿国混而为一。例如贝多芬这样的音乐大师……”
许士尼格还没说完就被希斯勒打断了:“贝多芬?我告诉你,贝多芬是在下莱茵出生的,他是地地道道的条顿国人。我今天让你来,是要明确的告诉你,条顿民族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许士尼格傻傻的看着盛气凌人的希斯勒走到窗前,对着外面秀丽的山色咆哮道:“我负有一个历史使命,这个使命将由我来完成,这是因为上帝已经选中了我。我要让神圣罗马帝国的荣耀,再次播撒在整个西大陆上,条顿民族注定要成为世界的中心,要成为执掌世界的民族。凡是想要阻止我的人,都将被摧毁。我选择了一条没有条顿人选择过的最艰难的道路,但我并不后悔,为了条顿民族的兴盛,我义无反顾。现在我已经获得了条顿国历史上最伟大的成就,比任何条顿国人都伟大,但这一切并非是依靠武力手段。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满怀着对条顿民族的热爱,人民也同样的拥护我,这其中也包括大多数的奥地利条顿人。”
“我很愿意相信这一点,我向您保证,我也希望条顿民族更够更加兴盛。”许士尼格已经完全被吓傻了,他只好顺着希斯勒的话说。
“有愿望是不够的,我们还应该联合起来。可是现在我却看不到这样的诚意,尤其是奥地利在条奥边境修筑的大量国防工事,这是对一个民族活生生的割裂,是背叛的行为。”希斯勒再次回到桌边,双眼直勾勾盯着许士尼格道:“难道你认为自己在奥地利移动一块石头,第二天我会不知道吗?”
希斯勒阴森恐怖的语气,让许士尼格不寒而战,胆小的他根本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也无法出言反驳。希斯勒的脸色笑意渐盛:“难道你以为凭借奥地利孱弱的军事力量,能够挡住我半个小时吗?哪怕你们有坚固的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