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颂尧摆手道:“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陆军大学毕竟不是黑道,学员们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中川也从来没有强留人的道理。至于这次的情况,学弟似乎有些急躁了,如果能够在陈炯明展开反击的时候再动手,相信陆荣廷一时也没办法脱离战场反戈一击。”
对于田颂尧的话,白崇禧也是深以为然,他们动手的确早了些。陈炯明尚未发力,他们就在后方起事,陆荣廷得以轻松回援。如果晚上两个星期,让陈炯明摆开兵力大打出手,估计陆荣廷就要考虑后路被抄的问题了。可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既然已经动手了,就只能思考如何应付盛怒之下的陆荣廷。
看看脸色颇为凝重的白崇禧,田颂尧宽慰他道:“学弟无需忧虑,校长已经下达了命令,我手下的一个师和一个卫戍团已经整装做好了战斗准备,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开赴防城港。只是你也知道的,西特军出击后勤工作相当繁重,我们需要尽快交接防城港,作为我们的物资储运基地。”
田颂尧的话说的明白,他必须先接手防城港,才能对陆荣廷发动反击。虽然大家坐下来闲聊时可以讲校友私谊,但在公事面前决不能有丝毫马虎。对于田颂尧的态度,白崇禧也是认可的,毕竟特区也不能白忙一场。何况根据情报陆荣廷已经收缩兵力回到梧州了,除了北路军掩护后路徐徐而退之外,其他两路军的七万大军已经返回粤西。如果不能尽快求得救兵,后果将不堪设想。
白崇禧唯一感到不安的就是援军数量问题,一个师加一个卫戍团,总兵力最多只有两万而已。面对山地战出众又是内线作战的陆荣廷部七万人,到底有多大胜算。
白崇禧有些不安的试探了一句:“田学长,这次陆荣廷是倾力反攻,只有这么点人过去,能否打败旧桂军主力?”
田颂尧微微一笑:“白学弟放心,西特军的战斗力可非陆老鬼能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就算他再多一倍我也不放在心上。”
双方谈妥了条件之后,驻守海南岛的西特军海军部队立刻起航,掩护着增援部队向防城港开去。因为特区的商船队数量庞大,征调一只运载两万多人的船队相当轻松,就算加上装备也没有问题。
仅仅一次运输,两万多人及其重型装备就全都运到了防城港,其运力之强看的白崇禧咋舌不已。第十步兵师的师长正是当初在光海城和澳新利亚大放异彩的周建屏,如今在他向上打报告之后,终于脱离了二线的卫戍部队,成为了主力部队的一员。这次是他加入主力部队之后的首战,他对此相当重视。
“周兄,我们又见面了。”见到周建屏带着几个人下船,白崇禧立刻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两人只差一岁,当初彼此的教室相隔也不远,所以他们在陆军大学的时候就很熟悉。
见到白崇禧笑脸相迎,周建屏也打趣道:“白老弟啊,你可是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啊。估计你一动手,陈炯明会高兴的从椅子上摔下来。”
“周学长别取笑我了,我们这么一闹,还不是要学长过来帮忙吗?”白崇禧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周建屏正色道:“你们干得好,对于那些想打内战的人,就应该坚决予以打击。这次你放心,只要我在这里,保险让陆荣廷有来无回。”
“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学长。”白崇禧笑道。有西特军介入,他的心里就有底了。唯一让他感到担心的,就是西特军来的人实在有些少。白崇禧暗暗盘算着,一定要加大省内征兵力度,让新桂军尽量壮大一些。人家西特军是王牌部队,讲究的就是一点突破,只要自己的部队能够跟进,一样可以打垮陆荣廷。
白崇禧思索间,周建屏又拉来了两个人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同来的海南卫戍一团团长徐像谦中校,那位是新编空十一师师长高志航少将。”
见到两人那么年轻,白崇禧颇有些吃惊,徐像谦刚刚从军校毕业两年,今年只有十九岁。尽管年纪不大,但在历次战斗中却有着不俗的战功,因此在组建海南卫戍部队的时候,他才会胜任卫戍团长,成了特区内最年轻的中校之一。如今这个少言寡语的年轻人还默默无闻,只有赵守宏才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可是后世新华兰国的十大元帅之一。
至于另外一位高志航,他之所以如此年轻就成了将军,完全是其在西大陆打出来的威名。虽然今年刚刚二十出头,他确是世界闻名的王牌飞行员,拥有四十一架击坠数并击杀红男爵里希特霍芬的存在,因此他当上了特区最年轻的将军没人会有异议。
对于西大陆的战事,白崇禧并不清楚,他也知道那样的激战可不是他这样的新晋小军阀能仰望的。当周建屏给他介绍了高志航的英雄事迹以后,白崇禧眼睛瞪得老大,简直不敢相信如此的丰功伟绩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所作。
“三个月前,白鹰国的时代周刊杂志可是用他做得封面。”周建屏指着高志航道:“你可要知道,白鹰国时代周刊的封面上只出现过五个华兰人,其中特区有三个,除了他之外,只有校长和吴子玉将军上过。”
“这么厉害。”白崇禧对特区拥有如此多的人才而感到震惊,他心中暗暗惭愧。之前还认为自己与李宗仁的不辞而别,会让校长介怀,现在他才知道特区内人才济济,就算缺少他们两个也没有多大损失,他们两个似乎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白崇禧颇有些尴尬的说道:“想不到高将军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战绩,真是令人仰望啊。校长对我们也太关照了,除了陆军之外,还派来了空军部队,而且是如此的大英雄带队。”听到白崇禧的夸赞,高志航连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