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式狙击步枪就不一样了,它的枪管加长之后,不但可以让有效射程稳定在一千五百米左右,还能将一千米外的景物拉近眼前,让他能够轻松的瞄准敌人。不过或许是平时的习惯使然,沈比利自从使用这种步枪之后,还从未进行了超过八百米的狙击,而这一次的目标距离他至少有一千两百米。
沈比利闭上一只眼睛凑近狙击镜,他将狙击镜当做望远镜,观察起对面的敌军战壕来。此时在奥军的战壕内,约翰莫纳什上将正率领着他的参谋军官们,在澳军第四师师长的陪同下,视察前沿阵地。
连续几天的进攻,澳军伤亡非常大,约翰莫纳什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尤其是炮兵阵地遭到偷袭之后,澳军的进攻更加疲弱。今天早上,约翰莫纳什接到了消息,一支华军的部队在悉尼登陆,将那里全面占领了。
约翰莫纳什上将心里十分清楚,如果他现在回师悉尼,这里的华军必定会尾随追杀,澳军一旦腹背受敌没有任何胜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消灭这支被包围的华军,然后自己回师与华军的援军作战。
华军的援军从海上而来,漫长的补给线决定了他们弹药不会携带太多。一旦没有了后顾之忧,澳军返身与华军决战,胜利应该还是有可能的。华军将主力投送到南澳是危机也是机遇,如果真的可以在南澳消灭华军主力,澳军就有了恢复元气的时间,将兰芳军和澳洲华军全部驱逐出澳新利亚还是有可能的。
为了尽快消灭当面的华军,约翰莫纳什亲自带着参谋部过来,为前线官兵搭起。来之前约翰莫纳什上将进行了仔细的勘察,华军的火炮不多,弹药更是匮乏,对澳军阵地没有威胁。自己要去的阵地距离华军阵地尚远,在枪械的有效射程之外。因此约翰莫纳什上将才敢大摇大摆的带着人,在前沿阵地里转悠。
为了激励士气,也为了显示一下自己不畏生死的军人形象,他特意在阵地内逗留,并与参谋人员们反复观察对面的阵地,研究华军的薄弱点。约翰莫纳什上将没有想到,正在他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时候,对面已经有人盯上他了。
沈比利在敌方的队伍中,来回巡弋了两遍,他忽然发现一个白发苍苍蓄着胡须的白人老者,似乎是其中的重要人物。周围的人似乎都围绕着老者在说着什么,老者肩膀上的金色肩章烁烁放光,以沈比利在澳军内多年服役的经验,这绝对是将军一级才有的肩章。
心中暗喜找到一条大鱼,沈比利调匀自己的呼吸,微微变动着自己的枪口,很快那名老者的头部就被锁定在了光圈之内。右手看似无意的搭上扳机,沈比利心中默念着狙击手的注意事项,眼睛死死盯住了狙击镜中的目标。
计算着自己的脉搏,沈比利将呼吸与脉搏调到同一频率上。借着两次脉搏跳动中间的空隙,沈比利果断的扣动了扳机,一枚火红色的铜背甲子弹向着目标飞速射去。
约翰莫纳什上将对自己的危险毫无所觉,他依然在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的情况。没来由的,约翰莫纳什上将的心中一紧,危险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不等约翰莫纳什上将做出什么动作,一颗飞射而来的子弹从望远镜的镜筒穿了进去。
子弹毫不停留,它击穿了望远镜之后,从约翰莫纳什的右眼穿入,掀掉了半个天灵盖。“将军中弹了。”看着软倒的约翰莫纳什,众人惊呼着抢了上去,可是当他们扶起约翰莫纳什上级的身体,他的右眼已经变成血糊糊的深洞。在他的后脑上,大片头盖骨被掀掉,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脑浆。
眼看着约翰莫纳什上将没救了,众人顿时慌乱了起来,不少人抬上约翰莫纳什就走,但已经无济于事,澳军的失败在这位名将陨落之后会更快来临。
约翰莫纳什上将去世才消息很快传到了堪培拉,弗格森爵士惊慌莫名,他立刻召集所有幕僚,商讨陆军人选问题。如今澳军著名将领不是身死就是失踪,根本拿不出一个足以调动大军的人物。为了新的人选问题,高层中有许多不同意见,他们顿时吵了起来。
民主国家的办事效率低下,在这个时候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一个重要的任命需要议会的同意,为了争夺澳洲陆军的最高指挥权,各派系手段尽出,他们大会吵小会闹,整整四天无法作出决定。
在这四天之中,前线澳军只能由约翰莫纳什上将的副手劳伦斯中将暂时指挥。因为无法得到下一步的命令,劳伦斯中将甚至放弃了对华军的继续进攻,澳军只是围而不打,等待来自政府的新命令。
时间就在这个的拖沓中一点一滴的过去,政府尚未作出最后的任命决定,华军已经开始行动了。由刘远率领的兰芳第一军登陆悉尼之后,很快就控制了这座澳新利亚的海港城市,将不多的白人守备队全部缴械。
控制了此地之后,刘远经过审讯俘虏才知道,澳军主力已经进入澳新利亚山脉,追缴华军主力。而在沿海一带地区,根本没有澳军主力的存在,兰芳军大可以横行无忌。
刘远很快派出一个师的兵力,在南澳地区分散行动,他们清除各地白人的国民守备队,占领一座座城市。很快前来接头的特种兵就见到了刘远,在听说澳军主力被吸引在山林中,华军第一师坚守阵地等待救援的时候,刘远大惊失色。
调集起主力的三个师兵力,兰芳军以急行军的速度向着澳新利亚山脉前进。有特种兵作为向导,兰芳军得以走最近的捷径,终于在四天之内赶到了目的地。见到澳军没有发动进攻,只是在各自的营地内休整警戒,刘远心里顿时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