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今后要注意在各地建立商站,不但可以转运货物,还能帮助咱们搜集各地情报。”赵守宏也感觉这个想法不错。
参观了整个工业区之后,赵守宏顺路去看望了一下《申报》的史量才,以及正在光海经营投资公司和物流产业的沃顿之后,他本打算去看看虞洽卿的,结果却被其家人告知他早已出门数月,尚未归来。
对于此事赵守宏也没有太在意,人家也是大商人,出门经商是很正常的事情。既然没有找到虞洽卿,赵守宏也只好作罢,他在江南船坞抽调了一批人员,其中包括吴德章和杨廉臣,打算让他们去中川就近建立一家小型造船厂,秘密为中川建立一支内河舰队。带着这些人员和设备,赵守宏再次沿江而上,向着中川而去。
沿江之上风景依旧,但一些不和谐的景物还是比比皆是。由于今年的春荒,江两岸每天都能见到逃难的人群,对此赵守宏忧心忡忡。尽管逃荒每年都在发生,其他人都已经熟视无睹,但来自后世的赵守宏心情却不平静。
人口是国家争霸的最大本钱,如果没有足够的人口,赵守宏心中的计划就无法实行。在这样动荡的年月,又有多少人死在逃荒路上,华兰的人口也因此而始终得不到大规模增长。
对于这种事情他无法做到视而不见,赵守宏心中算计着,中川到底还能容纳多少人口,而耕地的种植面积,还能供应多少人的口粮,想着想着竟在甲板上出神了。
“大人在想什么?”杨廉臣走到甲板上吹吹风,恰好看到了出神的赵守宏,禁不住走过来问问。
“原来是杨老,这里江风很大,你可要多注意保暖。”赵守宏笑着说道。
“我这把身子骨还硬朗,如今得大人赏识,能够为我们国家多做一些事,我打心底里高兴啊。”杨廉臣笑道:“现在我感觉全身都是劲,感觉不到冷的。”
“杨老的爱国情怀可亲可佩啊,我这次请你们在中川重新建设一家小型造船厂,你没有什么想法吗?”赵守宏问道。
“开始是有的,我以为海轮还造不完,怎么又去河道那么窄的长江上游去。可是在这里转了一圈,我发现江中行驶的大多是外国轮船,我就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担子重啊。”杨廉臣叹气道:“我想大人无非是打算发展长江航运,让我们从上游建造各种江轮,以备将来使用。”
“只对了一半而已,除此之外,江上还有水匪。这些人狡猾异常,他们对于商船的威胁极大,所以我打算建造一批护航的炮艇。”赵守宏说道。
“大人有什么要求吗?”杨廉臣问道。
“最好能够搠江而上直达宁远厅,为了在江中能够灵活使用,吨位不易过大。在保证适航性的同时,要尽量加强火力,速度方面可以牺牲,只要能跟上护航的江轮即可。”赵守宏不假思索的说道。
杨廉臣皱着眉摇摇头:“听大人的意思,是要用炮艇为货轮护航,可是据我所知江上水匪很容易对付,只要江轮布置一排兵士,他们就不敢靠前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造炮艇是为了控制龙江,要对付的不光是水匪。这个你以后会知道的,你只记得等船厂建设起来,给我造上二十艘炮艇即可。”赵守宏的计划很长远,他已经开始谋划辛亥革命以后,控制龙江航道的问题了。除此之外,赵守宏还打算借着两边人员调换的机会,秘密抽出人手,在皎漂港建立一家够大的造船厂,这样可以避开倭国人的耳目,修建大型军舰。
为了让炮艇能够自由畅行龙江与金沙江,赵守宏已经打算让开辟完火车隧道的生化卫兵们,利用穿梭机和激光炮摧毁河底的险滩和暗礁,将航路拓宽加深了。有这么多金手指在手,赵守宏还真没想过需要怕什么敌人,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打败所有强国。
“大人您还没回答我,刚才想什么如此出神?”见到赵守宏又有些出神,杨廉臣忍不住问道。
“哦,我只是感慨每年春荒,各地都是逃难的人群,尤其中南与西域河西三省尤甚,朝廷应该照顾一下他们的。刚才我就是在计算,如果将这些人安置到中川,中川能承受多少人的住宿与粮食问题。”赵守宏说道。
听到赵守宏的一番话,杨廉臣正了正衣襟,给他行了个大礼。赵守宏急忙托住他的手道:“杨老这是何意?这不是要折煞我了吗?”
杨廉臣摇摇头道:“我是替百姓谢你的,想不到当今官场上还有如大人般这样心怀万民的人,实在令人敬佩。”
“杨老错了,何为胸怀万民?其实我们就是从百姓中来嘛,所有的百姓都是我们的父母姐妹,对他们好一些只是做人的本分而已。百姓将我们推举出来,是为了让我们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的,可不是为了欺压他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只有时刻牢记这一点,真心为万民办事才是为官之道。”
杨廉臣听的连连点头,此时一阵掌声从两人身后传来,他们回头望去正是吴德章。吴德章笑着走过来道:“大人的话真是闻所未闻,的确是发人深省。不过如今的官员是朝廷任命,可并非由百姓推举,民选为官那是只有共和体制才有的事情。”
赵守宏微微一笑,他知道吴德章早已加入了共兴会,所以才会用这样的言语试探他。“共和体制的首领就一定是百姓推举的吗?帝制也并非不与百姓有关。”赵守宏摇头道:“看看白鹰国的共和制度,那些上台的总统,谁不是四处演说,对民众大肆许诺,以争得选票,可是等到当上总统却只顾着那些大财团的利益,至于对底层民众的许诺,还有几个人记得?”
“这……”吴德章不禁哑然,他很想反驳赵守宏,可是这种情况确实客观存在的,容不得他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