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个大手笔了,为此差点折腾空了自强军的半个库房,如果不是张孝达与赵氏兄弟私交不错,他可不会如此轻易出手,对此赵守宏是千恩万谢。有了武器,练勇就能够开始进行射击训练了,对于各项军事技能皆精的生化人教官来说,火炮操作是基本功,因此他们专门分出两人来训练炮兵。
关于武器的运用,赵守宏始终坚信枪法是用子弹喂出来的,所以练勇的射击训练堪称奢侈,为此赵守宏又给中原枪炮厂下了一个弹药的大订单。
看着战士们训练着各种为所未闻的先进技战术,以及毫不心疼弹药消耗的射击训练,潘文华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候补道台大人所图绝对不小。看到这种景象,他被调到练勇的满肚子委屈一扫而空,训练的劲头更是大了不少。
见到练勇初步形成战斗力,赵尔丰与马维骐就决定军队全部撤走了,毕竟他们还需要防守建昌道和蜀都附近,那里长期空虚是不行的。何况作为客军,老是驻扎在西疆也不是个事,光是粮食补给就有很大困难。其实这些都是借口,最让马维骐担心的是练勇超高的军饷与伙食标准被民间传播,让巡防营有了军心不稳的迹象,他们再不走恐怕要发生哗变了。
巴塘县暂时交给了赵守宏这个候补道员管理,这让他有了发挥的余地。如今手里有了军队,赵守宏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宣布由于巴塘领主已经不复存在,巴塘县所有的土地将按照肥沃程度平均分给所有当地民众。赵守宏创办的农场虽然占据了部分土地,却将为当地民众负担一半农税,此外他还将建立数个矿场,以每个月三块银元的价钱招募工人开矿。
这个政令的宣布轰动了整个巴塘县,他们还从未听说过如此优厚的条件,赵守宏在此地的拥护度大大提高,而周边各蕃区的领主们却开始心惊胆战了。将土地分给普通蕃民,这样的事情一旦传到领主统治的地区内,势必会让其属下蕃民们蠢蠢欲动,这将会从根本上动摇他们的统治。
很快各地领主纷纷向赵守宏送礼,表示希望他收回成命,哪怕这些土地都属于赵守宏都行。对于领主们的请求赵守宏看在眼里,他是礼物照收,命令却迟迟不收回。这些领主见到一计不成就开始用阴招了,他们开始在四周散布谣言,说赵守宏是想要稳住蕃民,等到后金军大队来了展开屠杀,将蕃民的土地都抢过去。
领主们的谣言开始在民间流传,开始蕃民们并不信,毕竟赵守宏的医疗队天天都在义诊,孩子们不但能上学还有丰厚的伙食,当兵与开矿的银钱也一个不少。但这些情况似乎太好了,好的让许多人做梦也不敢想,慢慢的民间也出现了一些恐慌心里。不少人开始躲避官军,甚至不敢去矿场做工,而士兵们虽然因为军法和丰厚粮饷而不敢当逃兵,却也是人心浮动。
对于漫天飞的谣言,赵守宏冷眼旁观,除了照常进行军事训练和办公之外,并未做任何辟谣之类的动作。他只是让练勇在训练之余,加强了巴塘县附近的巡逻工作。赵守宏之所以如此冷静,是因为在他的计算中,一个重要的人很快就要到达了。
4月13日,整个巴塘县都沸腾了,因为神峰大领主应邀抵达了此地。大队身披红色军服的蕃兵当先开路,花瓣散满大地,铜钦低沉的声音不断响起。在一众贴身护卫的簇拥下,年轻的神峰大领主德安达微笑着向两旁的蕃民频频点头,而那些蕃民早已经跪了一地。
在蕃族的思维中,两位大领主就是神一般的存在,这是所有蕃民都深信不疑的。因此在神峰大领主经过的街道上,有条件的蕃民赶紧焚香,没条件的就拼命磕头作揖,甚至一些蕃民带着口袋,争抢着神峰大领主走过地面的泥土。
早有准备的赵守宏以最为隆重的礼节,接待了这位蕃民的至高领袖,他出县衙数十米迎接,并在街道地面上铺了厚厚的毡毯。“神峰大领主到来,本官不胜荣幸,大领主请到县衙稍歇,我去派人为您做些可口的饭菜。”
“有劳大人了。”德安达显然对这位官员的热情有些不适应,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那些驻疆官员都是趾高气昂的,而赵守宏给神峰大领主的第一印象是非常谦恭有礼。
赵守宏的接待是真正的不遗余力,不但将最好的住处腾出来给神峰大领主住宿,还亲自陪着他去了学校和义诊的临时医院。对于赵守宏无偿给蕃民看病,并让孩子们免费入学,神峰大领主大为高兴,连连称赞赵守宏是蕃民的好朋友。
请神峰大领主来巴塘县,自然不光是为了让他参观的,在他到来的当天晚上,赵守宏手下的生化教官们开始行动了。神峰大领主被安置在县衙之中,由他的警卫们贴身保护,在外围还有着一支练勇的蕃兵部队守卫,绝对的水泄不通,然而这些人却并不知道,这个县衙是有机关的。
也许为了预防蕃民暴乱,不知道是哪一代的驻疆官员,竟然在衙门下挖了一条通往附近民宅的地道,这条地道在赵守宏进驻的第一天,就被作为专业士兵的生化人教官们发现了。在发现地道之后,赵守宏如获至宝,他不但没有告诉任何人,还让生化人教官们将之重新伪装起来,而这一切为的就是今天。
深夜两点钟的时候,整个县衙已经陷入了寂静,除了门外那些蕃兵还忠于职守的站岗以外,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神峰大领主所睡的那间最为豪华的房间内,一阵悉悉索索的轻微声响传了出来,在不起眼的墙角处,阴影中的地砖悄悄移动了位置,很快一个人就敏捷的钻了出来,来人正是生化人教官之一的孙威。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什么动静,而神峰大领主兀自沉睡,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