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风间隼漫不经心地答道，“本来不想承认的，但是又不想牵扯到无辜的人，所以还是出来认领了。”

“我的记忆力没有出错的话，”监考老师盯着他的眼睛，“风间同学你，自入读英朗就蝉联白榜状元，到现在已经少说有十连了吧？”

加上这个学期，风间隼已经在英朗里就读了三个学期了，每个学期两次大考，三个学期就是六次了，这六次大考里，他的确都蝉联白榜状元，监考老师说的是“少说有十连”，那明显就是将月考也算在其中了。

“如果老师要算上月榜的话，”风间隼唇角上扬，纠正道，“准确来说，应该是十九连了。”

英朗男子高校是五个月上学期和四个月下学期，一学年共有九个月，每个月都有月考，而风间隼每个月都稳坐白榜首座，三个学期十四次月考，加上每个学期的两次大考，共计二十次考试，所以，不算上这一次的期末考的话，他已经连坐十九回白榜状元了。

“如果老师想加上这一次的考试，”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那就是二十连了。”

不管是十九连还是二十连，在风间隼口中都像是轻而易举的事，可实际上，无论是小考还是大考，只要是考试，英朗每个年段都有近2000名的男学生参考，男学生们能挤进白榜都已经是用了洪荒之力了，风间隼蝉联白榜状元这么多次，怎么想都不会是多么轻松的事。

“已经十九连了啊！”监考老师似叹非叹地吁出一口气，将手中的纸团拍在了风间隼的桌上，“既然已经十九连了，风间同学，你应该清楚的，如果你承认这团纸团是你的，那就代表……”顿了顿，他一字一顿地说，“……代表你之前的十九连白榜状元都是靠着作弊蝉联的。”

后面这句话说得有些重，但事实确实如他所说。

但凡学生学习好点都会有些傲骨，而他们的傲骨是绝对不允许他们在考试中作弊，风间隼蝉联英朗白榜十九连，本身就存在异议，有个别学生就怀疑过他这十九连背后是否有灰色部分的存在，所以，如果这一次他传出了作弊的流言，可想而知会引来多大的非议，他的十九连就不是辉煌“战绩”，而是他作弊的黑历史。

这一点，监考老师清楚，风间隼比他更清楚，但，那又怎么样？

风间隼淡淡地看着桌上的纸团，早在开口承认这团纸团的主人是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设想过了后果，几种后果在脑中闪现而过，最后都被压了回去，他宁愿传出作弊流言的人是他，也不愿意她的名声被染上污点。

“我清楚。”风间隼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的，老师。”

他没有办法证明纸团不是少女的，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纸团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又是怎么出现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承认纸团是他的，只有这样，他才能把她摘出去！

监考老师见他还扛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好，等收齐试卷，你随我去一趟办公室。”

“好。”风间隼无所谓地应了一声。

因纸团闹出的这一番动静早就招来了第九考场上的男考生们的注意力，不少人都跟着身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啊？那团纸团是风间的吗？他传纸团干什么啊？纸团都写了什么啊？”

“还能写了什么？没听见监考老师说的话啊？那纸团上面的内容明显不是试卷答案就是公式要点！麻烦带点脑子看事情好吧？”

“不是，风间会作弊吗？他可是白榜状元，有必要作弊吗？咱们这考场里五十个人四十九个都不是他对手吧？他作弊干什么？”

“当然是想继续蝉联白榜状元了啊！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啊？不然他作弊干什么？”

“风间不会作弊吧？他不像是会在考试上作弊的人啊！”

“我也觉得！他也不是不像是会作弊的人，而是不屑于作弊，整个英朗都是他的，他作没作弊不都一样么？”

“就我一个人觉得他是在帮人纪千鹤顶锅么？我刚都看见了，那团纸团是掉在纪千鹤椅子的椅脚旁的，要是是风间作弊的话，纸团应该掉他座位上啊！”

“这可说不一定，万一就是风间跟纪千鹤一起作弊的咧？我们不是当事人，什么都只能是猜测！”

“那啥……纪、纪千鹤是谁啊？之前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啊？”

“就第一组第四桌那个！又瘦又矮看着就是发育不良的那个啊！风间是同桌啊！之前还跟风间闹出绯闻的那个！”

“怎么又是她啊？……”

……

男考生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完全忘记了各自都还身处在考场上，讨论声此起彼伏，喧哗而吵闹。

“安静！安静！都造反了是吗！这里是考场，不是你们宿舍！都给我安静！”另一名监考老师怒声喝道，手中已经收了考场上近五分之四的答卷，“再给我瞎嚷嚷，你们这个考场上的人就都别想及格了这科！”

这句狠话一放，喧哗声瞬间消失，整个第九考场静得落针可闻。

开玩笑！数学可是三大主科之一好么？要是这科不及格了，他们还拿什么去挤进重点尖子班？

见男考生们都噤了声，两名监考老师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负责从第五组开始收卷的监考老师对着发现纸团的监考男生道：“先把试卷都收齐了，让他们先退出考场。”

发现纸团的监考老师点了点头，看了风间隼一眼，继续收他的答卷了。

等题卷和答卷都收齐了，监考老师在讲台上宣布考生离场，第九考场的男考生们就像刑满释放的囚犯们纷纷涌出考场。

风间隼坐在座位上没有动。

在他左手边上的座位，少女微垂着头，同样没有动作。

见状，风间隼拧起眉头，趁着两名监考老师都没有注意到他这边，急急唤了一声：“纪千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