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整个西北地区的罂粟打开销路,靳之林决定重返SX重返SX是一项冒险的举动,对于RB鬼子来说,靳之林已经死亡,埋葬靳之林的仪式举行的非常隆重,当年RBSX驻军司令池田曾经亲自为靳之林扶柩送灵,过了不久听说靳之林在长安重新出现,RB人将信将疑,这些华人商贾诡计多端,善于见风使舵,当初投靠RB人是因为RB人势力强大,靳之林东渡扶桑曾经接受过RB天皇的接见,靳之林是华人中间的佼佼者,靳之林受到RB人特殊的对待。

靳之林跟RB人交往是因为有巨大的商业利益。太原城里有几百名靳姓族人,靳之林不可能不为靳姓家族的生活和人身安全着想,靳之林必须跟RB人打交道。靳之林跟全国各地的主要商贾和黑道头目都有交往,靳之林还跟阎锡山、胡宗南这些军界头目保持联系,靳之林甚至给八路军赠款,靳之林也信奉孔孟之道和仁义礼智信,你当真无法说清楚靳之林是好人还是坏人。

胡老二和胡宗南司令力劝靳之林三思而后行,RB人没有什么信誉。但是靳之林去意已决,靳之林相信RB人不会把他怎么样,靳氏家族掌控着SX大量的煤矿股份,双方的商业利益交汇成网,RB人也担心搞不好玉石俱焚。

靳之林南下长安时带着庞大的随行,包括他的几个老婆、奶妈和仆人,可是这一次回SX靳之林决定只身一人,终究一年多没有回去,太原城里有什么变化不得而知。明善和尚摩拳擦掌,要跟靳之林同去,靳之林思之再三,决定带明善同回太原。但是跟明善约法三章,明善必须听靳之林调遣。

明善让他的两个胖女人住在靳府,由靳之林的家人照顾两个女人的衣食起居。这个世界就这么奇怪,有时你当真无法弄清一个人行为的真正用意,明善身边几乎所有的人都一致认为明善不该跟上两个女人背这口黑锅,最多打发一点钱让两个女人重回郭宇村,可是明善也不知道咋想,非要对两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女人承担责任。那是一段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渊源,明善的所有动机只有一个:看那两个女人可怜。

八月,长安城里还是酷热难耐,可是出了城门北上,沿途的秋风日渐凉爽,葱绿色的庄稼地里点缀着这里一片那里一片鲜艳的罂粟花。车队沿着土公路前行,汽车后面扬起一长溜黄色的土龙,这是当年特有的现象,据说全中国还没有一条长距离的柏油公路。

胡宗南司令和胡老二陪着靳之林来到凤栖,刘子房军长当然免不了为三大巨头接风洗尘,宴席设在刘子房的办公室,刘军长特意让勤务兵从叫驴子酒馆买来了驴逑。酒桌上没有邢小蛮副军长,邢小蛮正在郭宇村跟疙瘩和李明秋商讨大烟收购之事。当然胡司令从长安出发时已经给刘军长通过电话联系,刘军长如果有意让邢小蛮回来作陪只需要打电话到炮团。况且每一次长安来要员刘军长都少不了邀请亲家李明秋作陪,这一次酒桌上少了李明秋和邢小蛮,看起来显得冷清。

胡老二来凤栖还是带着小妾文慧,奇怪的是几年来文慧没有给胡老二生一男半女,文慧还是那么冷艳逼人,不过看起来有些痴呆,像个木偶。

有人说官场内斗是一门学问,大官大斗小官小斗无官不斗。宴席结束后刘子房跟胡司令单独面谈,七年来第一次要求胡司令把他从凤栖调走。

胡司令好像早就胸有成竹:“子房是不是对那个邢小蛮心怀芥蒂?贤弟呀,毛人凤那一杆子人全是些饭桶!能让蒋委员长放心的人不多。”

刘军长站起来,故意对胡司令敬了一个军礼:“司令长官,子房对司令刚才的那些高论不感兴趣,子房跟邢副军长配合默契,子房只是感觉在凤栖驻扎的时间太长,有点厌烦有点腻味,七年时间不算太短,子房想换一个环境。”

胡司令摆摆手让刘军长坐下,说出的话语重心长:“凤栖可是一块肥缺,子房难道真想调走?子房呀,寿山(胡宗南的字)感觉你说得不是真话。邢小蛮不过是一条狗,你给他扔块骨头他就替你咬人,对这些人要善于利用。这次来凤栖没有看见你的亲家,那个李明秋不可小觑,别看李明秋年事已高,仍然很有号召力,他的儿子李怀仁是个很有城府的年轻人,寿山尽量替子房把女儿女婿之间的关系摆平。”

刘军长有些感动,看来胡司令还没有把他当作外人,有这一点就足够。刚才刘子房所言之事并非真心话,凤栖是一块福地,刘子房只是试探胡司令,还带点要挟的味道,他要的就是胡司令这番表态。刘军长没有谈及女儿女婿之事,而是告诉胡司令:“邢副军长和李明秋估计全在郭宇村疙瘩那里,商讨今年的罂粟收购。子房感觉到罂粟生意应当适可而止,终究不是正道。”

胡司令感叹:“你以为我愿意做罂粟生意?这也是被逼无奈,蒋委员长提供的军费有限,不靠这些黑道生意难以维持生计。”

刘军长沉默,心想胡司令这也是拿军费做幌子,实际上把大部分罂粟利润都中饱私囊。不过大家心知肚明,人人都在大发国难财,四大家族的财富呈几何数字增长。

胡司令没有亲自前往黄河岸边跟靳之林道别,凤栖驻军在安民梁上集结,接受胡司令的检阅,最高司令长官只有面对几千士兵的欢呼,才能找回自我。安民梁自古叫做教场坪,几千年来教场坪见证了无数次长城内外、黄河两岸的搏杀。

胡老二靳之林的车队本来不准备进入郭宇村,因为已经联系好了靳羽西在黄河东岸迎接老父亲回归,当然还有RB人派来的高官,战争是一头怪兽,受伤的永远是老百姓和那些持枪拼搏的士兵,高官们却在权衡利弊,想尽千方百计为自己谋得一己私利。RB人不想把靳之林怎么样,他们还想从靳之林身上揩些油水,反正大家都各取所需,为了各自的利益。

可是歪脖树下突然响起了鞭炮,原来刘子房考虑再三终于决定把靳之林要东渡黄河的消息通过电话转告给邢小蛮、李明秋和疙瘩,这三个凤栖土豪当然不会放弃盛情款待靳之林胡老二的良机,大家准备了一个晚上,在疙瘩新修的院落内设宴款待客人,迎接客人放鞭炮是当地的最高礼遇,靳之林当然不能拂了主人的心意,大家下了车来到疙瘩的宅院内,客人们当然少不了一番赞叹,随即大家入席,酒足饭饱已经黄昏,靳羽西等不及了,乘船过河西来看望父亲。

八月的黄河浊浪滔天,正是一年一度的汛期,疙瘩劝靳之林明天再过河,一般黄河容易晚上涨水。可是靳羽西说:“我今天晚上必须过去,RB人容易多疑。”

疙瘩不放心,要亲自驾船护送靳羽西。郭宇村老一辈背客渡河的汉子现今仅仅剩下疙瘩,新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根本不识水性,黄河上横架一根铁索,一只木船拴在铁索上,黄河两岸的渡客拽着木船两边的绳索过河,疙瘩把自己跟靳羽西捆在一起,然后开船。果然,船行驶到黄河中心发了大水,渡船被浊浪打翻,靳羽西和疙瘩掉进水里。那一刻黄河西岸的靳之林迎风而站,呆若木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黄河东岸传来了疙瘩的喊声:“我们平安过河了,你们放心!”

靳之林葡挞一下子坐在沙滩上,半天起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