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道符,我爹声音有些颤抖,我想要上去,却被我爷爷拉住:“你不能上去,你的实力太弱,非但帮不了你父亲,反而会害了他。”
我收回了脚步,心急如焚的看着我爷爷,那应该怎么办。
我爷爷说这是神鬼七道符,借阴秘术里面的符术,一术七符,威力无穷。
施展这符所需要的法力是叠加的,越到后面耗费的法力越大,第四道符即便是我爹都只能勉强激发。
我听到我爷爷的话,心中担忧更甚。
我爹猛地抓起桌子上的符,恭请兽神灭妖鬼。
那道符颤颤巍巍的飞到半空中,然后陡然炸开,大山深处,兽吼声此起彼伏,很多野兽冲出了大山,直接朝那些骷髅席卷过去,把那些骷髅冲击的七零八落,骷髅和野兽交战的场景十分震撼,基本上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就是以命相搏,不是骷髅散了架,就是野兽倒毙。
那些围观的群众一退再退,早已经不再刚才的位置了,深怕受到波及,如果是站在我爹刚才让他们退的位置,估计此刻已经伤亡惨重了。
我扶着我爹坐下,问他接下来还有战斗吗?
我爹点点头,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没想到这李子树二十年竟然培育了这么多鬼奴可供驱使。
让我郁闷的是,我竟然一点忙也帮不上。
我爹说我最缺乏的便是时间了,只有让我多经历一些,我才可以快速的成长起来。
我看到骷髅被伏诛殆尽,野兽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而李子树似乎不想给我们喘息的机会,一道道黑影从树上跳跃下来,几下便到了八卦阵内。
我爹站起身来,身子有些不稳,他深呼吸一口气,走到法坛前面。
他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一句话:“第五道...符,请树阴魂战邪魔。”
说完,我爹从嘴里吐出一口精血,沾染在符纸上面。
刚才我爹手一摆荡出去的树魂从半空之中直接坠落在地上,那些黑影被树魂伸展出去的树枝卷入半空中,勒紧爆裂。
树魂可以人形移动,消灭完黑影之后,直接朝李子树冲了过去,手中幻化出一把巨大的光斧朝着李子树劈去。
李子树所有的树枝都堆积在上方,用来抵挡树魂的攻击,树魂的斧头只砍到一半,便卡住了,怎么也落不下去。
这打斗让我看的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成功了,树魂就可以劈了李子树了。
难道最后功亏一篑?我们内心都捏了一把汗。
爹,你说树魂会成功吗?我问我爹。
我爹眉头紧锁,没道理啊,树魂我温养了五天,按理来说应该战斗力不至于这么弱才是。
突然,我爹抬起头看着我说道:“我知道了,你把魂果吃了,所以树魂实力锐减,大不如从前了。”
那颗李子吗?我心里咯噔一下。
魏如梦说过,它已经融入了我的血脉之中,如果取出来我会死的。
我看了看我最亲的家人,又看了看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我现在切实体会到我爹跟我说过的责任。
身为借阴人的责任!
我对我父亲说道,你把这颗李子还给它吧,终究是它的东西。
我爹对我点点头,他说他会用牵魂术吊住我的命,如果一天之内,魂果重新回到我的身体内,那我便不会死。
如果一天之内,魂果没有回到我身体内,那神仙也救不会我。
说着我爹用一根银针穿过第六道符,然后扎在我头心之上,我发出痛苦的叫声,仿佛整个头都被刺穿了一般,而且带有火焰燃烧炙热的效果。
一颗李子从我嘴里飞出来,被我爹拿在手心,他在李子之上画了几道符纹,然后放开了手。
李子倏地一声,直接撞入了树魂之中,树魂光芒大盛,手里的斧头直接劈了下去,把那棵李子树从树顶劈到末梢,劈成了两半。
这种威力,非人力所能想象,我虽然此刻身体很痛,但仍旧十分震撼。
台下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我爹摇了一下铃铛,想要把树魂召唤回来,却没想到铃铛一摇便散了架,铃铛从里面滚了出来。
糟糕,我爹大呼不妙,怒斥陈大师,我上次让你置办的东西就是这种质量吗?
陈大师知道事关重大,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大,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爹震怒,把手里的铃铛扔在陈大师身上:“给我滚,你知不知道一点小的疏忽便有可能导致前功尽弃,如果树魂收不回来,那魂果无法及时取出,我儿子因此丧命,你担的起这个责任吗?我做这一切,包括这场法事将毫无意义。”
陈大师面无血色的跪在那里,不敢说话,身子不住的发抖。
我看到那个铃铛有点眼熟,走过去,从地上捡起来,卧槽这不就是我上次帮陈大师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玩坏的铃铛吗?
这件事莫非是上天注定?我不能让陈大师为我背锅。
我当即对我父亲说了,这颗铃铛是我弄坏的,跟陈大师无关,或许这就是命吧。
我爹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比刚才做法的时候还要憔悴,他看着我:“我豁出命去也要把魂果拿回来。”
我坚定的看着我的父亲:“我相信你,爹,你一定可以的。”
我爹背着我走下高台,我爷爷问我们去哪?
我爹头也不回的说道,去找树魂。
没了铃铛,那树魂茫然的在原地停顿了几秒,然后化作点点光芒消失在了原地,我问我爹他去哪了。
我爹没有回答,只是背着我不断的在山林间飞奔,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爹把我放了下来,这里已经是大山深处。
我爹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有些迷茫,我感应不到它的气息了。
最坏的结果出现了,我们把树魂追丢了,这给我们的难度增加了不止一倍。
我爹生气的用手砸树,把一颗腰身般粗的大树三两拳砸断,树身倒地,把枯枝落叶都给溅起。
怎么会,怎么可以跟丢呢。我爹不停的抱怨。
我说爹,不要这样子,哪怕是找不到魂果,能够跟你们团聚生活这么久,我也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我爹说,不能就这么放弃,他去找山精,他是这一方山神一定知道。
我说,爹山精不是跟你有仇吗?上次还把你二十年前砍树的斧头给抢走了,差点让我们家里陷入危机。
我爹冷哼一声,我山居二十年,跟他打过大大小小不下几百次的交道,其中一半是找他喝酒,一半是找他打架,可以说是非友非敌。
我说那还好,至少有些交情。
我爹不好意思的说道,上次喝醉酒把他几个葫芦摘了当酒壶,他已经跟我翻脸了。
我说那就有些不妙了。
我爹说没事,大不了再跟他打一架。
我说你这个状态,实力还没有恢复,对上它你会吃亏的。
我爹放下我,在一旁盘膝打坐几个小时,再睁开眼已经是龙精虎猛。
他说,来不及恢复到全部实力,只恢复了八成,问我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
我说过去了三个小时,我爹直接背上我,朝山精的住所跑去。
我们到了一个茅草屋旁边,房前屋后都栽种这一望无际的翠竹。
这山精倒是还挺诗情画意的,把自己的住所布置的跟古代的文人雅士一般,莫非是个闷骚男?
我爹直接一脚踹开了门,小精,快出来,我找你有急事。
一道身形在我们面前浮现,是一个两撇胡子的老头,看上去十分猥琐,他看到我爹,大怒:“刘勇,你还敢来,上次你把我的葫芦给摘了,看我不把你揍得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