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珂用尽全力飞来,看到黑衣人奔着他而来,想要收身已经来不及了,立即举起手中的剑迎了上去,眼眸中划过一抹决绝,就是死他也要拉着这个人作陪。

就在这时,桑锦月手里泛着银光的鞭子如一根棍子一样,笔直的刺了过去,远远看去就像一把几米长的长剑一样。那速度快的如一道飞逝的光,时间定格在这一刻,鞭子的最尖部分准确的插入了黑衣人的心脏,金珂愣住了,师父果然厉害,这一愣也忘了自己在半空呢,突然卸了力道,身子向地上坠去,他惊呼了一声,好在玉冰赶到了,一手拎着剑,一手揽住他的腰接住他,一个旋身脚一点地又飞回了桑锦月的身旁。

而此时,桑锦月刷地抽回了银鞭,鞭子光滑的很,居然一滴血迹都没染上,又变回了先前柔软的样子。

桑锦月冷眼看着那因为她抽回鞭子掉在地上的尸体,敢打金珂的主意,金珂是她唯一的徒弟,这辈子她可能也就这么一个徒弟了,是给别人欺负的吗?

罗雪晨就在桑锦月的身旁,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的他刚回头战斗就已经结束了,但是桑锦月那帅气的一幕还是让他很震惊,这就是玉面将军的风采吗?那样的情况下她都能冷静的做出准确的判断。

她的内力有多雄厚,居然能让整个鞭子挺直如剑?

这个人应该是那些人的头,他一死,那些人就都撤了。

桑锦月转过头看向金珂,金珂顿时拎着剑低下了脑袋,“师父,我错了。”

桑锦月看着他一直没有说话,想着刚才他奋不顾身而来的那一幕,多久她没有这样被感动过了。

金珂放下手里的剑,跪在地上道:“师父,您别生气,徒儿真的知道错了,师父罚我吧,多久都行。”

“知错不改,罚你何用?”桑锦月不能助长他不听师命的坏毛病,很严肃的对他道。

“师父,徒儿听锦程舅舅和锦阳舅舅说,这次师父来沿海很危险,所以才想跟来保护师父的,师父,徒儿再也不会违背师命了,如果再违师命,师父,就,就把我逐出师门。”

金珂用他最在乎的事发了誓言,桑锦月知道他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而且他的本意是担心自己,也是一番赤子之心。

“五炷香。”桑锦月扔下一句话转身上马了。

除了罗雪晨所有人都知道这五炷香是什么意思,金珂欢喜的对桑锦月的背影磕了个头,“谢师父。”

然后欢天喜地的起来,唤来自己的马,骑上乐颠颠的追在桑锦月的身旁。

罗雪晨问玉冰道:“五炷香什么意思?”

“惩罚,扎马步五炷香时间。”玉冰道。

“扎马步五炷香时间?他行吗?”罗雪晨震惊的道,这惩罚也太严厉了吧。

“金珂最多扎马步十炷香,一动不动,而且是诸音寺的香。”玉冰罕见的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笑意。

“惯犯?”

罗雪晨震惊了,诸音寺的香他是知道的,都是特制的,一炷香就可以燃烧半个时辰,五炷香就是两个半时辰,十炷香就是五个时辰,他想都不敢想,这小子居然动都不动一下?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前面并肩而行的一对奇葩师徒,不说谁都会以为他们是一对姐弟呢!桑锦月这个惩罚方法的确不错,既可以起到惩罚的作用,又可以打好基本功,这小子可真是好运啊!

那些尸体远远的落在了他们身后,在他们离开后,又有一帮黑衣人出现,把那些尸体搬走了。

进了南元县城,街上已经没有人了,听风三天前就让人找了户民宅租了下来,毕竟要住一段时间呢,他们这么多人,住在客栈太扎眼了。

金珂也没用说,去自己的房间沐浴更衣后,就来到桑锦月房间外的院子里准备扎马步。

叶莲端着饭菜过来道:“主子说了,让你吃完晚饭再开始受罚。”

“师父最疼我。”金珂笑的一脸甜蜜,接过托盘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坐在石凳上就吃了起来,他都好久没吃过这么舒服的饭菜了。

“哇,辛苓姐姐的厨艺哦。”金珂吃的更欢了。

罗雪晨正好来找桑锦月正好听见金珂的话,笑道:“你师父最疼你?你是不是忘记是谁要罚你扎五个时辰的马步了?”

金珂白了他一眼,“挑拨离间不管用,我师父罚我是为我好。”

“羡慕金珂,要不你今晚陪他一起吧。”桑锦月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金珂顿时用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他,罗雪晨赶紧往屋内走去,岔开了话题,“锦月,南元州府来了。”

金珂撇撇嘴,“就知道是这样。”

几口把饭吃完了,然后乖乖的去燃香扎马步去了。他看了看燃起的香,是普通的香,这样他扎马步的时间缩短了三倍,可以早点睡觉了,他一怔,眼眸一热,师父这是心疼他这些日子受苦了。那自己更不能偷懒了,那马步扎的更加标准了。

南元州府跟在听风身后进来时,就看见院子里一个穿着蓝袍子的漂亮的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在院子里扎马步呢,他进来他都没看一眼。

他候在院子里,听风进去禀告桑锦月。他跟做梦一样,刚吃完晚饭,正在书房里跟管家谈事,就见听风出现在他的书房里,拿着皇上的圣旨和皇后的凤佩来叫他去见皇后娘娘。

这不他一刻也没敢耽搁的直接的来了,他的心是突突的,皇后娘娘刚刚大婚还不足一个月,怎么就来了南元呢?

“陈州府,里面请。”听风出来了道。

陈州府对听风抱抱拳,然后进去了。

一进去,他就看见宽大的榻上,坐着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正伏在方桌上看着什么。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俊美的公子。

“臣南元州府陈肃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陈肃跪在地上叩首拜见道。

“起来吧,陈州府,本宫私服出访,以后不必行如此大礼。”桑锦月放下手里姬玉痕给她的回信,信上写了几个可以相信的沿海官员的名字,其中就有这个陈肃。

“谢皇后娘娘。”陈肃站起来,恭敬的侧身站到一旁,心里却暗暗的道:我的天啊,真的是皇后娘娘啊!

“坐吧。”

“谢皇后娘娘。”

鸣袖进来斟上茶后又出去了。

“这位是罗丞相的公子罗雪晨。”桑锦月介绍道。

陈肃又起身跟罗雪晨施礼,能跟在皇后娘娘身边来沿海的人,必定是皇上信任的人,所以即便罗雪晨没有一官半职他也不敢怠慢了。

罗雪晨也站起身还礼,丝毫没有传说中的纨绔样。陈肃心里感叹,谣言不可信啊!

“陈州府,能让本宫大婚后十日就来这里,必定是有大事要发生的,本宫也不废话,陈州府先看看这个吧。”桑锦月将一个册子递给他。

陈肃恭敬的走上前接过来,打开一看后,顿时惊的他差点把册子扔在地上。

“皇后娘娘,这可是属实?”陈肃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千真万确。”桑锦月很确定的告诉他。

“娘娘的意思是?”陈肃小心的问道。

“本宫奉皇上之命,前来督导沿海军务,我青腾沿海一直都很安定,所以也没有规范的水军,甚至连一艘军舰都没有,如果毫无准备,一但开战,后果就不用本宫说了吧。”既然姬玉痕说了这个陈肃可信,她也不用再试探了,直入主题。

“娘娘是想募兵?”陈肃一下子就明白了桑锦月的意思。

“正是。”

“娘娘,容下官多句嘴,这事沿海还没有人知道,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娘娘是想强募兵还是自愿募兵?”陈肃问道。

“有何区别?”桑锦月笑了,这个陈肃果然有些脑子。

“强募兵就是下达皇命,每家必须出一名壮丁参军,自愿就是让百姓自行决定,愿意参军的就可报名。”陈肃解释道。

“自然是自愿了,守家卫国,想必是每个男儿的本色。”桑锦月道。

“理虽然是这个理,但是恕臣直言,自愿的话恐怕有难度。”陈肃觉得皇后娘娘不了解沿海的民情,哪里有人会自愿参军的。

“没事,这事我只有主张,你只要贴出募兵告示,把募兵的文书下达下去,自然会有人自愿来参军的。”桑锦月笑了。

陈肃还想说什么,看见桑锦月那胜券在握的笑容,住了嘴,他想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皇后娘娘有什么本事,能让沿海的男人们自愿的来参军。

“这是募兵的条件,你看看,然后下发下去,这几日本宫都会住在这里,有事,你可直接来这里,还有,本宫来了南元的消息不要泄露出去。”

“是,臣遵旨。”陈肃拿着募兵条件的懿旨离开了。

回到府里他还跟做梦一样,打开懿旨一看,这募兵的待遇十分优越,这的确是可以吸引一批人,可是即便是待遇再优越,恐怕也难募到满意的人数。因为这上面募兵的条件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苛,他都怀疑皇后娘娘这是要募兵吗?

陈肃离开了,罗雪晨才言语,“你确定你这样的募兵条件能募到兵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