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锦月看着姬玉痕道:“看来老天都想成全我们啊!”

姬玉痕笑了笑道:“既然他撞上来,能省事就省吧!”

桑锦月从软榻上坐起来,“我要定制一套银色的盔甲紫色的战袍。”

谨王谋反,霨澜和擎苍两国也不会放弃对霁月的围攻,天下真的要大乱了。

“怎么,月儿还要上战场?”姬玉痕挑挑眉道。

“当然了,以前都是用二哥的名头,二哥喜欢黑色所以我穿了三年的黑色战袍,这回一定要穿自己喜欢的。”桑锦月兴致勃勃的道。

“月儿喜欢做几套都可以,不过上战场就免了吧!”姬玉痕搂过她道。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最珍视的人。”

姬玉痕很认真的道,他做这一切为了什么,如果桑锦月有什么闪失他可没有地方去找后悔药吃。

“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桑锦月知道姬玉痕是担心她,可是这世上能对她造成威胁的人一只手都数不满。

“这事等下再说。”姬玉痕知道跟她争辩没有用,她不会服软的,到时他安排得当,自然就不用她上战场了。

第二天,皇上圣驾离开了墨都去诸音寺祭天恕罪。

墨都的百姓看着浩浩荡荡的离开墨都圣驾,都心生怀疑,看那日的情况,皇上去祭天能解决问题吗?但是没人敢说出口的。

姬玉痕一直住在将军府,让桑锦月很是无语,好在他很有分寸,在将军府里还是很守规矩的,桑锦月也松了口气。

皇上祭天去了小半天,诸音寺忙碌了小半天,各种仪式进行的很快,姜明泽下午申时就回了皇宫。

百姓都觉得这样的祭天有些敷衍,以前几天可都是一连三天的,他们目光担忧的看着皇宫,天子出了问题,遭殃的还不是他们这些百姓。

第二日,百姓的担忧成为了现实,昨晚睡觉时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起来天就变了。

墨都南城门外出现了三十万大军和墨都城外的七万禁军对峙着,等百姓知道是谨王谋反了,才想起南元还有个谨王来。再听说南元洪灾死伤无数,皇上居然不闻不问,反而派了三万禁军去北境寻宝藏去了,顿时觉得那日皇宫龙椅被灰尘淹没就是上天的警示,上天都已经示警了,这龙椅你不配坐,也就是姜明泽不配为君了。百姓顿时觉得谨王谋反也是对的,这样的昏君的确不配为青腾国的天子。

他们哪里知道那日龙椅的事件只是姬玉痕看到姬家的那把龙椅上厚重的灰尘,心里不舒服而为之的,没想到这么巧,让百姓因此跟姜明泽离了心,更给了谨王一个合理的借口。

谨王也的确很会借势,百姓的心顿时都偏向了谨王。本来守卫京城的禁军有十万,可是被姜明泽派出去北境三万,如今只剩七万了,谨王的人马有三十万,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再加上民心所向,所有人都认为姜明泽根本就守不住墨都。

金銮殿内,文武百官战战兢兢的看着龙椅上的姜明泽。

姜明泽阴沉着脸看着下面的众臣,平时都挺能说会道的,这个时候他们到都成了哑巴。

“罗丞相,你可有退敌之计?”姜明泽看向罗丞相道。

罗丞相本身就才华斐然,而且他的府里还有个罗景,也是个谋略的天才,姜明泽此时真的将希望放在了他的身上。

罗丞相看了眼百官,然后道:“皇上,为今之计只有请桑老将军出面了。”

罗丞相说出了文武百官的心里话,桑老将军的威名摆在那儿呢,更何况人家还有两个能征善战的孙子,可是既然众臣心里都是这样的想的为什么不说呢?原因就是皇上对人家桑家太不厚道了,他们不确定桑家还会不会再给皇上卖命?而且就算桑家为了百姓答应了,可是桑老将军再优秀,没有兵的仗怎么打?七万对三十万,想想都不可能打败谨王,更别谈守住墨都了。

姜明泽眼眸阴晴不定,他继位以来着力算计桑家,可是如今却还要靠人家来保江山,想想都可笑,而且能否请动桑老将军他的心一点底都没有。原本他可以一道圣旨让桑锦阳重新皮甲上阵,可是桑锦阳虽然有玉面将军的称号,也大败了霨澜和霁月的联军,可是到底还是年轻了些,镇不住谨王。

“丞相所言极是,那就由丞相走一趟将军府吧。”

罗丞相眉头一挑,这差事他可不能去,因为他心明镜的,桑老爷子不会答应,而他真正的目的也不是桑家。

“皇上,微臣去不合适。”罗丞相道。

“哦,丞相怎么这么说?”姜明泽见罗丞相推辞了心里有些不悦。

“此行很重要,一定要让一个德高望重桑老将军又敬重的人去,最好有些私交,因为犬子跟护国候的事,桑老将军实在是不待见微臣,微臣去恐怕连将军府的大门都进不去。”罗丞相一脸无奈的道。

罗丞相一番话让姜明泽觉得有道理,“那丞相看何人去合适?”

“何老太傅。”罗丞相推荐了一人。

姜明泽眼睛一亮,这个何老太傅虽然早就离开朝堂了,可是他的名声摆在那里呢,而且他还是桑老将军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他去的确更合适。

就在他要宣旨的时候,谨王一封大义凛然的劝降书送进来了,看了谨王的劝降书,姜明泽可是恨死了自己当初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留下了他的一条命,想不到他留下的是一只凶狠的狼崽子。

“立即去请何太傅去将军府走一趟。”

相对比皇宫中的焦头烂额,将军府和滕王府安静又清闲。

“大公子,何老太傅来了,要见老将军。”

管家雷吉来到桑锦程院子里,老将军刚刚吩咐他要休息一会儿,谁也不能打扰,所以他就来桑锦程这里了。

桑锦程正和桑锦月下棋,韩若梦和弟弟坐在一旁观棋。

“雷叔,何老太傅可是爷爷的至交好友怎么能怠慢了呢,快请进来。”桑锦程笑眯眯的道。

“是。”雷吉赶紧跑了出去。

韩若梦看着桑锦程那淡定的样子一双美眸弯了弯。

桑锦月落下一子,桑锦程的目光又落在了棋局上,何老太傅来的时候,就看见很认真下棋的兄妹二人。

他心里有些不高兴,自己怎么说也和桑老将军是至交,这兄妹二人怎能如此怠慢他呢?他来了礼不见不说,连个话也没有,他的目光落在棋局上,老眼豁然睁得大大的,顿时坐都没坐的就看入了棋局里去了。

兄妹两个你来我往,俨然将这小小的棋局下成了一个精彩的战场,越看他心越惊。

桑锦月勾了勾唇,大哥还真是只狐狸,她就说为何大哥今日非要约她来下棋,原来是知道何老太傅会来,而这何老太傅什么都不好,唯一的爱好就是棋,可以用棋痴来形容他。

见他一把年纪站的辛苦,桑锦月给雷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给何老太傅搬张椅子来。

何老太傅都没有什么知觉的被雷吉扶着坐在了椅子上,那眼神是一下也没离开棋盘。

时间过得飞快,半个时辰过去了,何老太傅还看的很入神。

直到最后桑锦月一子落下,结束了棋局,两人才赶紧站起来给何老太傅施礼,“入棋太深居然没察觉到何老太傅来了,还请老太傅恕罪。”

何老太傅捋着胡须笑道:“你们两个让老夫看了一场精彩的棋局,拖延了这些时辰,是想要说什么?”

桑锦程笑着亲手给何老太傅斟上茶道:“就知道瞒不过老太傅的眼。”

“大哥,我就说这招不行吧!”桑锦月符合道。

何老太傅摆摆手道:“你们两个小狐狸也不要再打马虎眼了,老夫跟你们那个狐狸爷爷打了一辈子的交到,还不了解他,他不见我是不想管这事吧?”

“老太傅高见,其实也不是爷爷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桑锦程叹了口气道。

何老太傅顿时明白了桑锦程的意思,他捋着胡须道:“眼下的情况的确不好办,谨王给皇上半天的时间考虑,如今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既然老夫来了,总要回去给皇上回个话,你们就直说要如何办吧?”

眼下墨都的情形谁不知道啊,他都活了大半辈子,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老太傅,如今墨都的情况需要一个有能力力挽狂澜的人,将军府可没有这样的人物。”桑锦程淡淡一笑,既然何老太傅明言了,他也不矫情的道。

何老太傅捋着胡须的手一顿,看了看桑锦程,又看了看桑锦月,然后站起了身,“老夫明白了,这就回去跟皇上复命。”

桑锦程赶紧站起来,“爷爷身体不适,就让锦程送老太傅出门吧。”

何老太傅停下脚步看了眼桑锦程,目光落在他行动自如的双腿上笑了笑,“果然一家子都精得很。”

桑锦程摸摸鼻子并没有反驳,送何老太傅离开了,何老太傅出了门直接去了皇宫,他要去复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