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真相(1/1)

而商竹衣则沉浸在路优然亲口说出那一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喜悦中,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季牧爵知道现在和颜容做任何交流都是没有意义的,更何况也没有什么好交流的了,于是,他转头看向颜容请来的那些保镖,用一种不容抗拒的语气说道:“送太太回郊外别墅,我已经安排帮佣给她打扫好房间了,至于你,如果不想被追究责任的话,就守在郊外别墅里,‘照顾’好太太,明白了么?”

保镖们急速转着和他们发达的肌肉不成正比的脑袋,然后勉强明白了季牧爵的意思,不过还是不敢确定,于是又补充询问了一下:“是……是让我们看着她的意思么?”

季牧爵勾起薄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不然呢?”

闻言,几名壮汉被他这样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连忙点了点头;“是是是,我们……我们这就送太太起来。”

说着,保镖们立刻倒戈地想着颜容走来,眼看着之前发生过的一幕又要重演,颜容立刻松开捂着耳朵的手,疯了似的挥舞着手臂;“谁都别碰我!季牧爵,你就这样对我?我是你母亲!”

季牧爵轻笑了一声:“如果抛开您是我的母亲这一层身份不谈的话,您认为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么?”

颜容顿时被噎住了,的确,以季牧爵的脾气,若是换成是其他人,这样算计了他,现在那个人肯定已经被季牧爵用雷霆手段料理干净了,对颜容,他的确已经是念及了母子亲情了。

这样想着,颜容的心尖尖沉了下去,她知道这已经是季牧爵的底线了,如果她还冥顽不灵,等待她的便不知道是什么了。

于是,颜容停下了无理取闹地挣扎,眼神痛苦地看着季牧爵;“牧爵,对不完,妈错了,好不好,我可以道歉,向你和商竹衣道歉,我……”

不等她说完,季牧爵便有些不耐烦地抬起了手,打断了她絮絮叨叨的话语;“够了,我现在不想听这些,如果你真的意识到自己错了,就请你配合地让保镖们送你离开,可以么?”

这句话虽然是个问句,但是季牧爵的语气却已经丝毫没有征求意见的意味了,颜容愣了一下,然后像是被戳破了的皮球一样,肩膀瞬间垮了下来,颓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迈开沉重的步伐,转过身,缓步离开了,见状,保镖们也没有多做停留,也迅速跟了上去。

等无关人员都走掉之后,季牧爵这才转过身,看着好像陷入了宕机状态的商竹衣,伸手抚住她的肩膀,轻声唤道:“竹衣?”

听到季牧爵的声音,商竹衣眨了眨眼睛,终于回过神来了:“我……我……”

她结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是季牧爵却鬼使神差地读懂了她的意思,伸手将商竹衣揽进怀里:“是真的,你没有在做梦,这一切终于有了一个了结。”

听到季牧爵的确认后,商竹衣堵在心口的那一股气才好像终于抒发出来了一般,她忽然把脸埋进了季牧爵的肩窝里,不一会儿,季牧爵便感觉肩头传来了一阵温热的感觉,他知道那是商竹衣劫后重生的喜悦泪水。

季牧爵就这样安静地站着,任由商竹衣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一直到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一些之后,他才拍着商竹衣的肩膀,玩笑道:“孩子还看着呢,你确定要在他们面前哭鼻子么?”

闻言,商竹衣终于破涕为笑了,她揉着有些发红的眼睛,心虚地看了一眼孩子们小床的方向,发现他们早就已经哭累了,在叶静的安抚下渐渐睡去了,倒是叶静,正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商竹衣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地说道;“静姐,你……你还在啊。”

闻言,叶静先是露出一抹被“过河拆桥”后的委屈表情,接着又配合地捂住了眼睛:“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以及……我这就给你让空,不过在此之前,我建议你们还是去客厅继续‘诉衷肠’吧。”

说完,叶静在商竹衣害羞地快要找个地缝钻了的眼神中,轻笑着走出了育儿室。

等叶静走后,季牧爵也揽着商竹衣走到了客厅里面。

经过了刚才那一系列的曲折惊心,缓过神来的商竹衣却感觉到一阵疲惫感逐渐袭来,她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有些脱力地歪靠在沙发上面,久久没有再开口讲话。

季牧爵也没有打扰她,只是陪着她安静地坐着,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商竹衣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转头一看,发现商竹衣竟然倚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见状,原本还有些话想要和商竹衣谈的季牧爵露出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容,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来,弯下腰轻轻将商竹衣打横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得就像是在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将商竹衣安置在了卧室的单人床上,季牧爵又坐在床边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知道她这段时间一定是精神紧绷着,所以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的疲惫感才会这么汹涌地袭来,想到这里,季牧爵的心里不由地生出一抹心疼的感觉。

商竹衣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总之等她醒来的时候,看到窗外已经是华灯初上的夜幕场景了,由于睡过去之前发生了太多事情,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记忆中的那些事情倒是是真是幻,她紧张地坐起身来,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证据,证明刚才的那些并不她的梦境。

这时,季牧爵有些狼狈地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可以的一抹灰痕,随着他推门走进来,商竹衣刚刚醒来的嗅觉似乎捕捉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商竹衣神情有些呆滞看了一会儿季牧爵,终于确认刚才的那些并不是她做的美梦了,心中顿时放松了许多,接着她又狐疑地皱起了眉头,小声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啊?”

季牧爵的脸上露出鲜少看到的局促表情,有些尴尬地蹭了蹭自己的鼻尖,然后低声回答道:“我看你和孩子都睡得这么香,就想着给你们准备一下晚餐,但是……我……”

听到他说到“晚餐”两个字后,商竹衣的脑海中便在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可能性;“所以,你就把厨房点了?”

面对商竹衣的戏谑,季牧爵的脸色更加尴尬了:“也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做糊了几道才而已。”

商竹衣一边笑着翻身下床,一边继续调笑道:“闻着这味道可不像是几道才而已的样子。”

果然,走进厨房的商竹衣,看着眼前的场景,就知道自己刚才的判断没有错,不仅有几盘死不瞑目的菜品正以一种扭曲焦糊的姿态躺在盘子里,就连她搬进公寓时新买的几个锅子,也都惨遭毒手,全都变成了黑鬼,还有一只铁锅正滋滋地响着,借此表示着最后的抗议。

商竹衣哭笑不得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冲季牧爵摆了摆手手:“行了,季大董事长,您老出去坐着吧,做饭什么的还是我来吧。”

说着,她伸手推了推季牧爵的手臂,但是季牧爵却倔强地没有挪动一步:“我可以给你打下手。”

闻言,商竹衣又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心意已决,于是,只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点头妥协道;“那好吧,不过你要听指挥。”

从来都是指挥别人的季牧爵有些不自然地抿了一下嘴角,但最后还是依言点了点头;“好。”

于是,商竹衣终于批准了季牧爵留在厨房里的请求。

商竹衣先指挥着身价过亿的季董事长把她趁着打折时期买来的锅子刷刷干净,然后又塞了一把青菜到季牧爵的话里:“去,把菜择一择。”

闻言,季牧爵也没有摆谱,听话地接过了还带着泥土的青菜,便走到一边开始笨拙而又认真地择菜了。

商竹衣看着和这个廉价的小厨房格格不入的季牧爵,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之前因为误会而逐渐冰封的一颗心,现在才慢慢开始有了冰消雪霁的迹象。

忙活了一阵子,商竹衣终于在季牧爵帮倒忙的协助下,做了简单的四菜一汤,然后又给两个孩子冲了奶粉,喂饱了孩子之后,商竹衣才安心地回到客厅里。

看着等在餐桌前的季牧爵,商竹衣轻笑了一声:“不是告诉你先吃么?菜都要冷了。”

听到她的声音,刚刚还在沉思中的季牧爵立刻收回心神,也冲商竹衣笑了一下:“想等你一起。”

商竹衣窝心地笑了一下,然后挨着季牧爵旁边坐了下来,笑着看向他;“好了,人到齐了,我们开动吧。”

季牧爵也冲她笑了一下,贴心地递上了碗筷;“好。”

一顿平平常常的家常便饭,但是商竹衣吃着吃着却差点儿掉下眼泪来,她还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能和季牧爵坐在一起静谧但却温馨地一起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