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季牧爵怒火中烧地说道:“你不是听不明白我的意思,你是懒得去明白罢了,商竹衣你难道就怎么排斥我么?你失忆了,我原本应该体谅你,但是体谅的范围不包括也能眼睁睁地看你离开我!”
“明明是你背叛在先,现在却要来限制我的自由,季牧爵,你简直不可理喻!”商竹衣也怒气勃勃地吼了回去。
“那些都是无中生有的,你为什么一定要咬着不放,你到底是因为那些虚假消息而铁了心要和我分开,还是因为想要和我分开所以才笃信那些照片是真的?”季牧爵忍不住讥讽道。
闻言,商竹衣愣了一下,忽然瞪大眼睛看向季牧爵:“照片,你也知道照片了是么,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口口声声说是假的,为什么不拿出证据来?”
“清者自清,我跟着不需要多余的证明,那照片我连看都不用看都知道是合成的,你到底是真傻还装疯?”季牧爵厉声问道,然后鬼使神差地伸手箍住了商竹衣的肩膀,手指忍不住用力收紧。
“嘶——”商竹衣反驳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肩膀上传来的疼痛打断,她皱着眉头伸手去拨季牧爵的手指:“你放开我……疼……”
听到她呼痛的声音,季牧爵这才找回了一丝理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然后像是触电一般松开了五指、。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季牧爵有些担心地问道。
商竹衣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肩膀,怨愤地抬眼看了季牧爵一眼,然后动作迅速地下了床,迈开腿就准备往门外走去。
见状,季牧爵吓了一跳,连忙追了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强迫她站在了原地:“你想去哪儿?”
商竹衣不耐烦地甩开了季牧爵的手;“你管我?你是我什么人啊,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闻言,原本心里还有些愧疚地季牧爵立刻就火气起来,他再次伸出手抓住了商竹衣的手腕,粗暴地将她往自己身边扯了扯:“你说我是你什么人,我是你丈夫!”
商竹衣知道自己比力气是不可能是季牧爵的对手的,干脆不再挣扎,只是含讥带讽地把手伸到季牧爵的面前,故意说道:“那你就拿出证据来啊,现在是法治社会,讲什么事情都要靠证据的,对不对?”
季牧爵被她噎了一下,差点儿没吐血;“我不是说了么,这中间有些复杂,所以暂时……”
不等他说完,商竹衣便冷笑着接过他的话,夸张地学着他的语气:“暂时拿不住书面证明是吧?好,你说这件事复杂,那我们就来说一说不复杂的,你如果正证明你自己从来没有干过劈腿出轨的事情,那我就可以平心静气地等你拿出我们结过婚的证明,我这样要求不过分吧?”
季牧爵也不知道商竹衣什么时候自学成才地学了这么一套连讽刺带挖苦的本是,总之他现在是被口齿越发刁毒起来的商竹衣弄得有些头大了。
“那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你让我怎么证明?“季牧爵有些为难地问道。
但是这番话听在商竹衣的耳朵里却变了味儿,她总感觉季牧爵这是在反问她,于是,商竹衣心里的火气更加炽盛了:“你是当事人,你自己当然知道该怎么证明!”
这下季牧爵也不淡定了,他深深地看着商竹衣的眼睛,语气中充满了寒意:“那个姓赵的说的话,你就这么相信,就算我怎么辩解,你都不愿意相信我是么?在你的心里,是不是认为那个姓赵的更加重要。”
商竹衣的头脑还处于激愤地状态之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及谁是季牧爵嘴里的那位“姓赵的”,于是她愣了一下。
这一愣不要紧,在季牧爵却成了心虚的表现:“被我说中了吧?就是那个姓赵的告诉你的,是不是?”
这时商竹衣才反应过来,原来季牧爵指的是赵连臣!
她回想起之前季牧爵粗暴的吩咐手下将赵连臣扔出的场景,于是她生怕季牧爵会在盛怒之下牵连无辜,连忙解释道;“不……不是他……”
听着她结结巴巴的话语,季牧爵早就能先入为主的耳朵里自然是已经听不进去她的解释了,于是,他一扬手打断了商竹衣的话:“够了,你不用说了,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就不要替他遮着掩着了!”
“真的不是他,你这是对他有偏见!”商竹衣急了,口不择言地指责道。
已经被栽赃陷害了的季牧爵听到商竹衣为了维护另一个男人,竟然不惜当面顶撞辱骂自己,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他拧着眉头说道:“你不是让我找证据自证清白么?那我就从这个有胆量陷害我的人下手,只要他招认了,事实就水落石出了!”
说完,季牧爵又冷冷地看了商竹衣一眼,然后便沉着脸转身往门外走去。
见状,商竹衣反应了一会儿就想明白了季牧爵这是要去找赵连臣算账了,立刻就心急如焚,季牧爵虽然是个翻云覆雨的商界传奇,但是那野兽法律约束不是么,更何况赵连臣也不是随人乱捏的软柿子,万一他把赵连臣弄出个好歹了,岂不是麻烦大了!
于是,商竹衣连忙快步追了过去,一把拉住季牧爵的手腕:“你不能去!”
季牧爵不知道商竹衣实际上实在担心他,只以为她这么着急的拦住自己是在担心赵连臣的安危,于是他的心中更是火大了:“你到底想干什么?管我要证据的是你,现在拦着我的还是能,商竹衣你是失忆了还是傻了?你能不能清醒一些!”
这一番话季牧爵有些话里有话的意思,商竹衣也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傻了,所以也能听出来他的意思,于是商竹衣忍不住反驳道:“明明是你不讲道理,这件事是我和你的事情,你为什么凭白牵扯不相干的人?”
“他不相干?如果不是他在你面前抹黑我,向我泼脏水,你会这样跟我无理取闹么?”季牧爵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你为什么一定要要紧他不放?”商竹衣感觉自己的逻辑思考能力就快要在这样无边无际的争吵中崩溃了。
“那你有什么一定要一口咬定我劈腿了其他女人呢?”季牧爵冷冷地反问道。
闻言,商竹衣终于投降了,她举起双手,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连声音都低变得有气无力起来:“我不想和你再这样无谓地争吵下去了,我只能说这件事和赵连臣真的没有关系,你不要牵连无辜,好不好?”
她越是替赵连臣开脱,季牧爵的心里就越是嫉恨那个马路杀出来的男人,于是,他冷冰冰地看了商竹衣一眼,性感的薄唇微微启合,吐出两个像利剑一样森然的字眼:“晚了!”
他看到商竹衣的身子晃了一下,心中竟然升起一丝报复得逞的快意,于是他又继续说道:“我就是要让他知道一下,有些人是他一辈子都不要想着惦记的!”
说完,季牧爵决绝地将手臂从商竹衣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转身走出门外。
离开病房之后,季牧爵心中发泄怒火后的快意便渐渐消散了,只剩下伤人又伤己的小冰渣,一下一下地戳着他的心窝子。
季牧爵下意识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脚步有些不易察觉的慌乱,他走不病房之后,并没有回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走出了医院。
看着季牧爵的背影,商竹衣的心里也焦急万分,她连忙跟了出去,但是却被守在病房外面的保镖拦了下来:“夫人,季董吩咐,不允许您随意离开病房。”
闻言,商竹衣又急又怒,挥舞着双手就要推开保镖,但是奈何力气不是对手,即使保镖们对她下手都很有分寸,不敢伤到她,但商竹衣还是手下讨到便宜,无力地败下阵来。
商竹衣急得直跺脚,但是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颗心已经纠结成了一个花卷馒头。
然而,各自为战的两个人不知道的是,原本已经被支走了穆岳其实并没有走远便折返回来了,守在病房外的紧急通道里,将这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听进了耳朵里。
于是,在季牧爵走后,她便悄无声息地摸了出来,向着商竹衣的病房一步一步地靠近。
等到快要靠近的时候,穆岳忽然停住了脚步,然后找了一个十分刁钻的位置重新藏了起来。
在这个位置上,病房里的商竹衣快要透过半掩着的房门轻而易举地看到她,但是在门外柱子似的杵在那里的保镖们却很难发现她,于是,穆岳便站在那个藏身地,静静地等待着商竹衣抬头看到她。
功夫不负有心人,没过多久,商竹衣便再次焦急地向门外看去,接着便顺理成章地看到了正在向她微微招手的穆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