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季牧爵也没有办法逼她,只能叹息一声,然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在离开病房前,他担心现在大脑一片空白的商竹衣会擅自逃跑,于是,他还谨慎地将病房的门从外面锁了起来,这样,他才放心地离开了。
被留在病房里的商竹衣,虽然周围没有陌生人了,但是她的心还总是惶恐不安着,她下意识地四下打探着。
就在这时,赵连臣又锲而不舍地出现在了医院里面,他来到商竹衣的病房门外,发现房门竟然被关上了,于是他皱起眉头,难道商竹衣住院了?
这样想着,他加快了步伐,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来到门外,他才发现原来病房门只是被反锁了,于是,他抬手将房门打开,然后往房间里看去。
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商竹衣的精神立刻再次紧绷起来,她顺手从柜子上抄起一本季牧爵用来静心的书在手里,忽然戒备地看向房门。
“谁?”商竹衣颤抖着声音说道。
房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看到商竹衣已经醒来,立刻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商小姐,你终于醒来!”赵连臣惊喜万分地走了过来,看向商竹衣的眼神中充满了欣喜。
闻言,商竹衣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怯生生地看着他:“你……你是谁?”
看着她这样小动物般的表情,赵连臣的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接着他的耳根也有些泛红了,挠了挠头;“商小姐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我见过你,那天你出车祸,是我送你过来医院的。”
闻言,商竹衣转了转眼珠,似乎在消化他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是你救了我么?”
听到她这样理解自己的话,赵连臣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是的,是我先撞了你在先,对不起。”
商竹衣长大了眼睛:“你开车撞了我?”
赵连臣生怕她会生气,连忙说道:“对不起,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你可以随便提要求,我只要能做到,一定会补偿给你的。”
一旁的商竹衣对他之后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我是因为出了车祸所以才想不起来之前的事情的……原来如此……”
商竹衣虽然说得很小声,但是一旁的赵连臣还是将她的话全都挺近了耳朵里,于是,他试探着说道:“商小姐,你是说,你失忆了?”
闻言,商竹衣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痛苦地抓了抓头发:“我不知道,我只是……好心忘记了许多事情,我连关于自己的事情,都想不起来……”
听她这样说,赵连臣的眼睛转了几下,在心中算计起来,他原本还在担心要怎么才能接近到商竹衣,但没想到的是,眼下机会竟然像天上掉馅饼一样,径直砸到了他的面前,如果他再不好好把握,恐怕才是天理难容吧!
想到这里,他在心底暗笑一下,然后,他又温柔地伸手拍了拍商竹衣的肩膀:“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商竹衣在面对他的接触时,仍旧是抵触的,她侧身躲过赵连臣想要拍在她肩膀上的手臂,然后戒备地看向他。
赵连臣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不过脸上面具似的谦和笑容却还是纹丝未动。
这时,季牧爵带着几名医生走了过来,看到房门被打开,他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于是,他快步跑到了病房里面,看到商竹衣还待在病床上之后,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季先生。”一旁的赵连臣见到他进来,连忙起身打招呼道。
闻言,季牧爵的目光这才动商竹衣身上转移开来,看到了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你怎么又来了?我说的话,你是听不懂么?”季牧爵皱眉,厌恶地看向他。
赵连臣迎着他的目光,凛然不惧,脸上挂着谦和的假笑,眼神中却充满了挑衅的神色:“季先生,我只是来探望病人而已,你何必这么激动啊?你也是威高群众的公司高层,怎么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啊?”
这番话他明明是笑着说出来的,但是听进季牧爵的耳朵里却分明充满了挑衅的意味,于是,季牧爵也缓步走到他面前,眼神冰冷得像冰渣一眼,裹挟着怒气向着赵连臣投射而去。
“你开车撞伤了竹衣,我们作为受害方,不想见你这个加害方难道很难理解么?你少出现一些,就算是弥补了,懂了么?还不快滚!”季牧爵指着房门的方向吼道。
这时,不等赵连臣回答些什么,一旁的商竹衣却被季牧爵的怒火吓到了,捂着耳朵往被子里面缩:“啊——”
听到商竹衣的惊呼声,季牧爵连忙收敛起一身戾气,转头去查看商竹衣的情况;“竹衣,我不是冲你,你别害怕。”
说着,他抬起手一把揽住商竹衣的肩膀,想要将她抱进怀里安抚,但是商竹衣骤然被强行搂紧一个对现在的她而言十分的男人怀里,这让她更加惊慌了。
商竹衣连忙挥舞着手臂,奋力挣扎着:“你别碰我!放开我!”
当着外人的面儿。商竹衣这样拒绝他,还是令季牧爵有些尴尬的,不过这份火气他并没有迁怒道商竹衣身上,而是没好气地看了赵连臣一眼:“看什么看,这里没你的事儿,还不给我快点滚出去!”
赵连臣这次并没有理会季牧爵的驱逐,而是专注地看着一旁惊慌失措的商竹衣,柔声说道:“你别怕,我没有恶意。”
说着,他伸开了空荡荡的双手,好像在想商竹衣证明,他并没有带着什么可疑伤害她的物品,让她尽管放心一般。
商竹衣上下打量着赵连臣,仍旧没有说道。
和季牧爵的心急如焚不同,赵连臣是旁观者清,他经过观察就发现,商竹衣现在很难相信眼前这些“不认识的人”,同时也十分抵触身体上的接触,所以,他这次特别注意了,在得到商竹衣的信任之前,他并没有冒冒失失地去接触她,这反而得到了商竹衣的一丝欣赏。
而季牧爵而是关心则乱,他总想让商竹衣快些想起来一切,然后让他们两个的关系可以恢复到之前那样亲密不见,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越是这样,失忆的商竹衣,就越是抵触他。
这时,一旁的医生咳了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对季牧爵说道;“我来给夫人检查一下吧。”
闻言,季牧爵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让出了床边的位置给医生,他自己则站到一旁去了。
医生们围着商竹衣,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番,然后轻声问道:“夫……姑娘,你还记得自己是谁么?”
闻言,商竹衣皱起了眉头,表情有些痛苦:“呃……”
季牧爵见状,有些心疼地看向她,又转头看向医生,替商竹衣解释:“从我刚才和她交谈中科院判断,她好像的确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医生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表情有些沉重地摇了摇头,转头对季牧爵轻声说道:“季先生,以目前的情况来开,夫人她应该是脑补创伤后导致的失忆,以如今的医疗水平,失忆的病症还是没有针对性较强的特效药的,所以,只能听天由命了。”
闻言,季牧爵立刻眉头紧锁,伸手拎起一名医生的衣领:“听天由命是什么意思!”
医生惶恐地看着季牧爵,冲他摆了摆手,似乎在让他不要冲动:“就是……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能做的我们一定都会做的,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或许夫人明天就能全部想起来,但是……也可能永远都想不起了。”
“你胡说!”季牧爵听了他的话更加激动了,攥着医生衣领的手也越发紧了:“不可能,她怎么能忘记我!”
医生已经在他的手里抖如筛糠了,而一旁的商竹衣也被他激动的声音所刺激,眼神中写满了胆怯,白玉似的双手紧紧地攥住被角,身子下意识地往被子里缩去。
这时,赵连臣走了过来,拍了拍季牧爵的手背:“好了,你吓到商小姐了。”
闻言,季牧爵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商竹衣面前失态了,于是,他连忙松开了手,转头对商竹衣轻声说道:“竹衣,你……你别怕,我……我不是冲你。”
被放开的医生如蒙大赦,连忙和其他同事一起跑出了病房。
商竹衣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解释,只是一味地缩着身子,惶恐地挥舞着手臂:“你……你别过来。”
季牧爵看着她眼中的排斥和害怕,他的心里也是一阵揪痛;“竹衣, 你不要怕我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的。”
商竹衣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不信任:“你别靠近我。”
闻言,季牧爵皱起了眉头,心中升起一丝烦躁:“竹衣,你看清楚,是我啊,我是你的丈夫,你不用害怕我的!”
商竹衣仍旧怀疑地看着他:“你是我的丈夫?”
季牧爵连忙点了点头:“是啊,我是你的丈夫,我们还有一对可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