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言惠冷冷的看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活该!”
这两个字彻底激怒了爱拉,爱拉顿时犹如一直被激怒的狮子一般,赤红着双眼开始对诸言惠拳打脚踢。
商竹衣看着着急,可是肚子里还有宝宝,没有办法帮助诸言惠,而阿波罗则是拿着高脚杯笑眯眯的在一旁饮着红酒。
爱拉打着打着突然停了手,余光看向商竹衣,忽然咧嘴笑了起来,慢悠悠的走到商竹衣面前,问:“是你把?是你帮助她拿到了合同对吗?!”
商竹衣不敢承认,就算他能受得了暴打,可她肚子里的宝宝受不了啊!
她嗫嚅着嘴唇,眸子里充满的惊恐,小声说:“不是我……”
爱拉看着商竹衣下意识的护住小腹,像是明白了什么似得,伸出手想要摸摸商竹衣的小腹,奈何商竹衣排斥的往后退,爱拉倒也不恼,漫不经心的说:“看来是有了宝宝啊,真好啊,我真是羡慕你,曾在几时,我也想要一个属于南宫俊的宝宝啊……”
商竹衣见她神色癫狂不敢答话,爱拉又说:“本来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的,可是为什么要管我们的闲事儿?这下好了,你这可怜的未出生的宝宝要跟着你一起遭罪了。”
话刚说完,爱拉一耳光甩在商竹衣脸上,她说:“如果不是你,一切都是完美正常的进行,可就是因为有了你,我才会变成这样,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你!”
商竹衣知道这顿打是跑不了了,只好求道:“你怎么对我都没关系,只要能放过我的宝宝,我求求你。”
爱拉笑了起来:“好啊,那我就剁掉你的手脚,你看怎么样?”
商竹衣顿时心凉了半截,爱拉眼中的疯狂神色让她知道爱拉并不是说说而已,她的脸已然没有了直觉,高高的肿起一大片,连说话的声音都十分模糊不清:“不……不要……”
“先别急,一切才刚刚开始,我已经把消息放了出去,想必很快南宫俊他们就来了吧。”爱拉叫人将商竹衣和诸言惠折腾到了半死,而商竹衣的孩子,也掉了。
到了最后,商竹衣已无力在支撑季穆爵的到来,失血过多加上流产,这瘦弱的身体终究是受不住,在巨大的悲痛中晕了过去。
而诸言惠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身伤痕累累,蓬头垢面,好像所有的最恶毒的刑法都用在了她的身上,而她也同样没有撑到最后,昏死了。
商竹衣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长得十分精致的小女孩在跟她说再见,商竹衣奋力想要抓住她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
她大声哭喊起来,像所有失去孩子的妈妈一样沉浸在巨大悲悸中,心痛的无法喘息。
商竹衣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中,她穿着蓝白条纹的病服,手上插着吊针,季穆爵趴在他的床边小憩,疲惫的模样让人很是心疼。
回想起刚刚的梦,她无声的流着眼泪,缓缓抬起手抚着自己本该隆起的小腹,没有了,她的宝宝没有了……
她压抑的呜咽声还是吵醒了向来浅眠的季穆爵,季穆爵连忙说:“宝贝,你醒了!”
商竹衣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喉咙干的像是扎了千根针,她沙哑着嗓子问:“宝宝是不是没了!?”
季穆爵听她这么问起,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他才说:“对不起,竹衣,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能好好的保护你,如果我能在快一点,一切的结果就都不一样了。”
商竹衣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季穆爵不说话,就陪在她的身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商竹衣哭累了,她搽干净红肿的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
季穆爵轻声问:“宝贝,你已经两天没吃过东西了,饿了吧,想吃什么,老公给你买。”
商竹衣刚流了产又遭遇虐待,身子本就弱的很,现在更是羸弱的不堪一击,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没办法出院了。
“我不饿。”商竹衣木讷的看着前方,眼神空洞:“你回国去吧。”
季穆爵最是害怕商竹衣这个模样,他动了动嘴唇,可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门外,正站着诸言惠和南宫俊二人,两人从商竹衣大哭开始就站在门外,心里很不是滋味,也十分内疚。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爱拉也不会找商竹衣的麻烦更不会让商竹衣流产,这三个月大的还未成型的孩子,就这么流了。
南宫俊扯了扯她的袖子,轻声说:“走吧,进去吧,你总要面对的。”
诸言惠抿了抿嘴巴,刚想推门进去,谁知门突然打开,一脸冷漠的季穆爵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诸言惠和南宫俊,冷冷的说:“你们回去吧,不要来打扰竹衣了。”
诸言惠知道主要过错在自己身上,也不敢要求季穆爵给自己好脸色,她咬了咬嘴唇,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季穆爵说:“没有人怪你,孩子刚刚没了,竹衣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你们这时候来,她更加会难过,等这段时间过去吧,好吗?”
诸言惠愣愣的留下泪水,最终说:“好。”
南宫俊陪着诸言惠回了国,而商竹衣现在的情况并不理想,不仅不能回国连病房都不能出,刚刚流产的身子若是吹了风,是要烙下病根的。
季穆爵将公司的事情托付给了其他几位信任的股东,一直陪在商竹衣身边。
商竹衣好像是变了一个人,每天呆呆的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像是个木偶或者是算盘子珠儿,季穆爵拨一下动一下。
她吃不进去东西,就算吃了也得吐出来,几天功夫,整个暴瘦了七八斤,包裹着宽大的病服,显得瘦弱又可怜。
季穆爵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找医生检查,也说并不是厌食症,只是心里障碍,这个坎儿,得商竹衣自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