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滋味浸漫在口齿之间,刺激着商竹衣的味蕾。
季牧爵看着她吃的这样有滋有味,心中也十分欢愉。“可以呀,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手艺。”商竹衣忍不住夸赞的。
“哈哈。”他笑了笑。“不过你是跟谁学的呀,我觉得你应该不像是会主动学习做饭的人吧。”她又问。
“嗯…”他的声音,顿了顿,有些犹豫,有些迟疑。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吃东西的商竹衣,随后声音低沉的道。
“当年纯良因为有病在身,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家里雇佣了很多厨师来为她做菜,却总找不到可以让她食欲大振,胃口大开的厨师。纯良一天天的消瘦,似乎有了厌食症的现象。我不忍心看她再这样一点点地,消瘦下去,而她的病情也不允许她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
“哐当!”商竹衣正夹菜的筷子,磕到了碗沿,发出一声脆响。竟然是……是为了她学的么?商竹衣心中刚刚的甜蜜,仿佛不复存在。一瞬间,苦涩一点点地在心头,蔓延开来。果然,不该奢望什么的,竟然还期盼着他是为了自己吗?
商竹衣默不作声,而季牧爵依旧自顾自的说着。“她从小最听我的话,被我亲手做的菜,她一定会吃,并且会吃很多。我驳定了这一点,便起了最著名的,做菜师傅。和他学习的几个月,随后就有现在的手艺了。”
“喔,哦,那挺好的……”商竹衣强颜欢笑道,笑的越开心心里越悲伤。为什么要在自己的面前提到这些,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不在乎自己的感受吗?商竹衣心中悲凉,无声苦笑。
她想问问季牧爵怎样看待三人的关系。然而看季牧爵的脸色。好像并没有多余的顾忌到这个,她心中公的苦涩难言,已经分辨不出季牧爵到底是喜欢自己还是喜欢纯良。
但是她知道如果问一定会惹怒了季牧爵,她清楚的知道这件事就是季牧爵的一片逆鳞,她在心中摇头,她不敢问,与其说不敢问,倒不如说是对季牧爵和她的情感不自信吧,毕竟他们青梅竹马的这么多年,她不敢赌,赌输了便赔了一生。
似乎是感受到了商竹衣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了,季牧爵抬头观察的望着她,可是她伪装的很好,如果不是季牧爵洞察力极强的话,还真发现不了她情绪上的变化,可有不知道该怎么在这个问题上安慰她,只好直接跳过这个话题了。
“发什么呆呢,快吃啊,再不吃菜都要凉了,不要枉费我一番苦心为你做的这一大桌子菜。”季牧爵用筷子头轻轻敲了一下商竹衣的头,将走神的她拉了回来。
“啊……噢好,你也快吃吧。”商竹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虽然季牧爵对她还是很温柔,可是她心里总是放着一根刺,想拔又拔不掉,只能任由它在自己的心里生根发芽,弥漫着浑身的毒素在全身,默默的忍受着这个痛苦。
吃过饭后,商竹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这些天有了季牧爵得陪伴,她仿佛已经将一切烦恼抛在了脑后,心中只有满心的温柔和安心,多亏了这个孩子,是这个孩子改变了一切的局面,这让她,真正体验到了季牧爵温柔悉心照顾人的一面。
她多希望,如果时间就能一直停止在这里,永远的像现在这样该多好,可她也深深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虽然不知道这些天纯良去了哪里,一直不在季家,可是纯良的存在,确实毋庸置疑的。
季牧爵怎么可能完全的忽视纯良的存在,一心一意的和她过一辈子呢,可商竹衣虽然知道这是一个很难实现的愿望,可她心中一直有这样的憧憬,一家三口带着孩子,一起生活多幸福啊,没有别人,只有她和季牧爵。
正当商竹衣坐在沙发上幻想着未来的一切一切的时候,季牧爵穿上西装革履打好领结提着公文包下来了。
“怎么?你要出去吗?”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有他的陪伴,商竹衣感觉自己对季牧爵的依赖性越来越强了,以至于她现在一看到季牧爵要出门,都觉得他这是要其她于不顾,仿佛季牧爵一走出这个门就再也不回来了。
季牧爵看着她紧张的模样笑了笑,走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打趣道:“这些天一直请了假在家里陪你,可我作为这么大公司的一个老板总不能天天都不去上班了吧?”
“也是……”商竹衣撇了撇嘴,她的确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把季牧爵一直留在家里呀,那真是天方夜谭。
“那你下班了能不能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着你。”商竹衣有些央求的语气问道,季牧爵笑着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想让她放心:“放心吧,我一下班就跑回来好吗?”
商竹衣这才点了点头看着季牧爵走了出去。
商竹衣的生活就这么安逸宁静的继续着,纯良也一直没有待在季家,仿佛是为了让她安心养胎一样,颜如也和她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的,季牧爵对她也宠溺非常,最重要的是,商竹衣能够感受得到季牧爵对她的关切和宠溺是发自内心的。
季牧爵走后,商竹衣一人坐在沙发上,心中百感交集。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到底该作何感想。“哎”长叹了一口气,商竹衣安慰自己般的笑了笑,算了,还奢望什么呢,季牧爵已经对自己这样好了,这样,前所未有的好了。嗯对,商竹衣人啊,应该知足常乐,她这样对自己说道。
这样想着,她竟然真的也不觉得烦躁了,捧起来放在桌上的水杯。她享受着这样难得的安静,但是老天仿佛看不惯她这样轻松,又或许觉得她这两天太轻松了,偏偏要和她作对一样,这样的安静,还是被打破了。
猛的,商竹衣但手一抖,水杯从她的手上跌落下来,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商竹衣感觉到一股陌生的疼痛陡然从腹部传来,她几乎瞬间白了脸。“啊!”商竹衣痛苦的叫出声,人也跌倒在地上,还未来得及清扫的碎片,有些扎进了她的手里。
但是这样的疼痛,比起来自腹中的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了。商竹衣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无法动弹,她只感到有一股热流自自己的腹下流出。疼,好疼,商竹衣满头大汗,不知这突然来的疼痛是因为什么。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砰砰砰。”一声又一声,商竹衣没有力气动弹,敲门声却愈来愈急。“是我,你在家么?”门外传来了南宫俊声音,原来…原来是他来了。
商竹衣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了,但她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去医院。曲起的手指,向门边探了探,却无力继续向前。
南宫俊敲了良久,却并没有听到里面有开门的意思,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屋里还亮着的灯,有些怀疑,如果商竹衣在家为什么会不来开门。
应该还没有到不想见自己的地步吧。难道是季牧爵在这里,想到这一种可能,南宫俊握紧拳头。但随即又想到,自己刚刚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季牧爵的车,看来也并不是这个原因。猛的,南宫俊抬脚狠狠的向门踹去,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
南宫俊突然想到自己之前有配过商竹衣家门的钥匙,拿出后,打开门。刚进门,就看到商竹衣正蜷缩在地上,神情痛苦。南宫俊忙跑上前,想要扶起她,却看到她一直捂着肚子。
“怎么了?!你有没有怎么样?”他急声,问道。“疼…疼…”商竹衣下意识的呢喃道。下一刻,便被抱的起来。
南宫俊将她小心的放在车上,然后启动了车子,向医院开去。“稍微忍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商竹衣没有出声,只是脸色发白。
到了医院后,南宫俊焦急的在门外等待。片刻后,急诊室的灯暗下,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色沉重的出来。
南宫俊皱紧了眉头,向前走了几步。气势逼人,医生被他压人的气势镇住,呆愣了几秒,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怎么样,什么情况。”南宫俊问。“大人经过抢救,没什么问题。只要回家多补补身子,就能调养过来。但是……”医生话顿住了,有些犹豫。
“但是什么?!”南宫俊忙眯了眯眼睛,追问。“但是因为患者闻了太多的麝香,孩子……孩子估计是保不住了。”说完医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南宫俊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怔愣,根据他了解到的商竹衣的性格,孩子没了,对她来说无疑是一场折磨。
回想了一遍,医生刚说的话。他突然的抓住了一个词,“麝香?!”她既然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又怎么会去长期闻那种东西。
如果她不想要这个孩子的话,在刚开始就可以服用药物,又何必用麝香来流掉孩子,又何必的孩子这么大了,用这种方法流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