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尊士缠斗片刻,我只觉得手中的牌子开始慢慢升温,逐渐发热,眯着眼一看,那团白烟在不停得往牌子里钻,原来是石牌在吸收白烟的热量。
与此同时,那团黑烟也同样在往下窜,不过却是围绕在阴气周围,看似要与它汇合似得。
功夫不大,白烟便尽收石牌之中,又如之前一般,石牌发出了热量,直到最后,已经有些烫手。
那团黑烟紧绕在阴气的周围,寒气逼人,这一冷一热之间,在我的手掌上来回转换,这两股力量在掌间博弈,一时半会的,似乎谁也压制不住谁。
突然,我身子里的那股子神秘的热流又窜了出来,速度极快,窜遍了我的全是,转瞬之间,钻进了石牌之中。
几乎同时,石牌发出了几倍于之前的亮光,温度也瞬间窜高,感觉能直接把我的手掌给融化了,我下意识得往后躲,却发现身子僵硬,脑袋里光是想着,但腿脚却不听使唤,根本就动不了。
很快,牌子开始发出一阵接着一阵的暴鸣,震耳欲聋,听得人耳膜生疼。
那团阴气和黑烟的形状发生着剧烈的变化,越来越小,越来越弱,正在被石牌渐渐得吸收,最后随着一声炸裂声,我被一股热浪掀翻,甩出去几米远,重重得摔在了地上,手里的石牌也飞了出去,哐啷一声落了地。
这一切过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亮光,热浪,阴气,还有那两团阴阳尊士全都消失不见了,只有一边的石牌在隐隐发光,但很快也渐渐得灭了下去。
我只觉得浑身胀痛,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像是被震酥了,只要一动,立马就能散架,变成一堆碎骨头,烂肉泥。
在地上躺了半天,脑袋里才渐渐有了意识,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不由得后背发凉。
我试着撑起身子,看到不远处的叶壁文已经变得没了人模样,成了一副焦黑的尸体,皮肉紧包在骨架子上,乌漆墨黑的外表,像是熏烤熟的野味似的,看得我喉咙发痒,差点吐出来。
我爬过去把牌子捡了起来,那上面还带着余温,四只神兽和中天图案隐隐闪着光芒,渐渐变暗,直到最后,彻底熄灭,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老朱踉跄着从屋外走了进来,看模样也是伤筋动骨,跟丢了半条命似得。
老小子一屁股凑到我身边,喘着粗气,上下不接得说道:“你,你小子命真大,这,这牌子,又,又显灵了”。
我点了点头,往屋外看,发现叶龄书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朱手掌摊开,凑过来,他手里有一根细长的,类似牙签一样的东西,我拿起来端详,长短粗细类似牙签,一端还有一个很小的空洞,好像针眼儿,上面有自然的纹理,“是骨头?”,我问。
老朱摇头,说:“八成是牙”。
“什么东西的牙,长这样?”。
“我看,像是地飞虎”。
“地飞虎,什么鬼东西?”。
“我也没见过,是一种生长在隔壁里的爬虫,跟蜈蚣差不多,趴的贼快,就跟在地上飞似的,数量少的很,不过阴性强,属寒性,值钱,是一味很珍贵的药引子”。
“这玩意那来的?”。
老朱指了指叶龄书,“她脑袋上拔出来的”。
我这才想起来,刚才叶壁文往叶龄书头顶上插的,就是这玩意。
“听说这地飞虎的牙长在头顶上,跟飞镖头似的,这玩意身体里有毒,是腐食性的动物,专门吃动物的尸体,一生只捕食一次,只用一次牙,一次能杀死一头骆驼,它就在骆驼的尸体里产卵,最后千万子孙能把整头骆驼给吃光了”,老朱端详着那颗骨牙,嘀咕着。
“这东西能存阴气,叶壁文就是利用这东西,还有阴尊士,控制了叶龄书,让她成了提线木偶”。
老朱小嘴一撇,说:“孺子可教”。
这种方法在阴门录中有很多记载,利用某种器物,大多是动物的牙,骨,插在七魄穴位上,再利用一些阵法,局势,就能激发出人体潜在的阴气,并控制它。
其实人体内的阴气阳气就是某种特殊的电磁场,电磁之间能够相互作用,相互干扰,这也叫阴阳戏。很多乡村的神棍跳大神,也会表演这种阴阳戏,有的有点道行,能吓住不少人,有的干脆就是草台班子,跟地头唱戏的差不多。
我回头去看叶龄书,不知道这姑娘怎么样了。
老朱说这颗牙算是拔出来了,不过叶姑娘肯定中了阴毒,能不能闯过鬼门关,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说罢,老朱从地上坐了起来,凑到叶壁文的尸体旁边,上眼一看,大惊失色。
我赶紧也凑了过去,看了她的模样后,也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叶壁文的身子根本就不是人的身子,准确的说,她的身体没有人体骨骼的结构,而像是一具大型的玩具木偶。
整个身体就是一根胳膊粗的棍子,四肢则纤细一点,脑袋是一个圆球,活脱一个木头人,这一幕我似乎在那见过,仔细一想,张家来的书房里,也有一具类似的人形骨架。
这还不算吓人的,她的尸体上没有肉,只有一层皮,就像是一张皮质的床单子盖在了一个木头架子上。
我和老朱往上看,看到她的脑袋,发现脸上的容貌轮廓还在,再仔细一看,不对呀,这张脸不太对乘呀。
这是两张脸,我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半张脸是叶壁文,而另半张脸,我看着眼熟。
老朱皱着眉头,盯着尸体的脑袋看,嘀咕道:“小子,这半张脸,我好像在哪见过”。
可不,老朱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也有同感。
我端详了半天,突然灵光一现,开了窍,这半张脸,是马杆子,跟着黑龙一伙的马杆子,我们在院子里挖出来的那具尸体,就是他。
在活尸跳的时候,我也看到过他的模样,没错,就是那小子。
老朱嘬了嘬牙花子,嘀咕着:“我说呢,我就觉得刚才那股子阴味在那闻过”。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又像是点进了坑里的感觉。
这半张脸,为什么,会是马杆子。
老朱撕开尸体身上的衣服,挑起那层外皮,仔细端详了一番,说这应该是某种动物的皮,经过了特殊的处理。
再看那副骨头架子,从模样上来看,像是竹子,不过也肯定上过手段,不是原生的竹杆。
这些突然让我一个激灵,猛然想起了,在晋南市的那个案子,那个蒙古大汗脱脱不花,不也是一幅骨架,披上一层人皮吗。
这难道就是,化影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