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龄书与我从未谋面,这是第一次见面,她的举动太过异常了,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我心里犯着嘀咕,便没有声张,悄悄得把纸条给收了起来。
叶龄书看我很配合,意味深长得笑了笑,又马上恢复了刚才的状态,礼节性得向我和叶壁文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叶壁文招呼我喝茶,又开始侃侃而谈,可这接下来的话题就奇怪了。
她一反常态,话里话外得全都围着赵一夫在转,但是给我的感觉却像是,她在向我打探赵一夫的情况,她甚至说赵一夫经常外出写生,一出去就是好几天,工作起来就没完,而且经常封闭创作,连她都不知道人在哪。
这回出差就是这样,这都十多天没联系了,干脆报个失踪,让我们警察帮着找人得了。
我一时没法接话,感觉场面有些尴尬。
叶壁文哈哈一笑,说是开玩笑的,稍微缓和了气氛。
我们聊了好一阵子,话也说的差不多了,我站起身子,准备告别,叶壁文客套了几句,跟着往外送我。
走到门口,我无意间眼睛一扫,看到门口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定睛一看,觉得奇怪,再一仔细琢磨,这画中的图案,怎么有点像阴门录中的曲岩字呀,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回头想问问叶壁文。
这一回头,无意间和叶壁文四目一对,她正瞪着一双吓人的眼睛看着我,顿时让我浑身上下,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刚才那慎人的眼神又冒了出来。
我心里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叶壁文见状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乐呵呵得跟我说客套话,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一时懵了头,想发问,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个女人的举动有点反常,可又没什么特别异常的事发生,我就被迎来送往得请出了一文画廊,和叶壁文告了别。
外面还飘着雨点,寒气袭人,风很刺骨,吹在脸上像是小刀刮得一般,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脖子。
这会儿,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很冷清,两侧的店铺大多关着门。
我低着头,一个人往商业街的外面走,心里感觉没着没落的,这趟宋庄来的是一头雾水,特别是那个叫叶壁文的女人,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总觉得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短暂的接触让我有一种感觉,她似乎对赵一夫并不是很熟悉,仔细想想,她的那些话更像是在刻意的背词,而且她还旁敲侧击得向我打探赵一夫的信息。更让我在意的,是她无意间流出来的吓人的眼神,这种眼神不是一个过着体面生活的少妇该有的,那里面明显带着几分杀气。
我自顾自得胡思乱想,无意间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商业街,到了停车场。
找到车子后,我伸手往兜里摸,想找钥匙开车门,从兜里摸出来了一张纸条,这才想起来,是叶秘书刚刚塞给我的。
我上了车,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是一行手机的电话号码。
应该是叶龄书的,我试着播了过去,一声铃响后,那边挂了电话,想必是不方便接。
我也没太在意这件事,开着车子回了家,大约到了晚上八点左右,电话铃便响了,来电号码正是叶秘书。
我接了电话,那边半天没出声,我直接问是不是叶秘书,那边才小心翼翼得试探着问道,“您是,莫警官吗?”。
我觉得奇怪,今天我们俩人一句话都没说,叶壁文也没介绍过我,她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电话听筒那边可能是察觉到了我的疑惑,赶忙解释道:“不好意思,我是无意中听到的,叶总叫您莫警官”。
“奥,这样呀,是,我是市局刑侦处的侦查员,我姓莫,叫莫李家”。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静默。
我主动开口,“您给我留电话,是…?”。
叶龄书的声音很小,似乎有点不太敢开口,“奥,我,我想向您,就是警方,反应点问题”。
“您有什么问题,尽管直说,能帮忙的我肯定帮忙”,为了打消她的顾虑,我说的很肯定。
叶龄书犹豫着支支吾吾道:“是,是关于叶总的”。
“叶壁文?”,我其实已经隐约预料到了,这里面的种种怪象肯定连着事呢。
“是,叶总”。
“你们叶总,怎么了?”。
叶龄书又开始变得磕磕巴巴的,支吾了半天才说道:“叶总,叶总,我觉得叶总有点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这是什么意思?”。
“我,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觉得,这个人不是叶总”。
这个人不是叶总,这让我的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你的意思是?”,我问。
叶壁文接着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楚,能不能见面详说”。
我俩约定了时间,明天晚上七点,在市局边上,一个叫星辰的咖啡馆里见面。
第二天晚上,我早早的就去了警局,哪间咖啡馆就在市局的对面,隔着一条街,从窗户里恰好能看见那里。
昨天的雨雪还没停,稀稀拉拉得又下了起来,外面寒风劲吹,虽是周末,但街上的人并不多。
天黑之后,我就一直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看着对面的情况,咖啡馆的客不多,门庭若市。倒是旁边有个龙来茶馆,今天有个相声团体在那演出,早早的就挂出了水牌,茶馆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有个伙计模样的人在往茶馆里揽客,不断有人往里面进,看来人气挺旺的。
不一会儿的功夫,街角闪过两道灯光,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女人,借着路灯仔细一看,正是昨天的叶龄书。
叶姑娘下了车,独自一人,行色匆匆得夹在三两人群中,朝着咖啡馆的方向走,这短短百米的距离,她竟然不停得回头张望,看起来像是害怕有人跟踪。
叶龄书顺着人流走到了咖啡馆的门前,朝着市局警局的方向看了一眼,阴暗的路灯洒在她的脸上,她的双眉微微皱起,嘴唇紧绷着,透出了一丝阴郁的表情。
我在办公室里看的很清楚,正想打开窗户向她打个招呼,可她却左右看了看,并没有进咖啡馆,而是猛然转身窜进了龙来茶楼。
我看了一愣,怎么临时改了地方,急忙下了楼,穿过马路,跟进了龙来茶楼。
这会儿的茶楼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今晚的相声团体在城里也是小有名气,所以引来了不少看客,把茶楼给挤满了。
我四下寻摸,在角落里的一个雅座里看见了叶龄书,她正低着头摆弄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