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我指的方向,老朱撇了一眼,冲我点头示意,我俩便想往下游。
就在这会儿,从河底窜出来两个无头尸,正朝着向下的方向,堵住了我们的路。
现在是上有追兵,下有堵截,我俩是上下不能,被逼无奈之下,只能朝着一侧河床的方向游,准备找机会,要么就往上冲出去,要么就往下去看看水底的情况。
那些无头尸好像很聪明,似乎是知道我和老朱的意图似的,始终紧围在我们身边,蠢蠢欲动,伺机发动进攻,根本就不给我们逃跑的机会。
很快,我和老朱就被逼到了河床的边沿,再也无路可退了。
三四个无头尸围了过来,二话不说,朝着我的脑袋就砍,他们在水中的速度又快又猛,我急着招架。
老朱很快也被包围了,这老小子身上还有两下子,能应付一阵。
我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快要憋不住气了,胸口像是塞了块棉花,脑供血不足导致视力开始变得模糊,意识短路,手脚也跟着不听使唤。
恍恍惚惚中,我觉得一个无头尸举刀砍了过来,我下意识得用手里的手枪一挡,刀枪相撞,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这无头尸的力气出奇的大,不仅震得我虎口生疼,巨大的撞击力一下就把我给推了出去,身子重重得撞到了河床的岩壁上。
可奇怪的是,岩壁似乎很软,不仅没有撞疼我,好像还起到了缓冲的作用。
惯性让我的身子向后一靠,整个人顿时人仰马翻,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给拽了下去,就像是被吸进了一个吸尘器里,迅速得往一个方向上流。
我被河水包围,裹挟向前,水流很急,一会儿能睁开眼睛,露出个头来换口气,一会儿又完全被淹在水里,一口口往嘴里灌水。
恍惚之间,我看到自己被卷进了一个圆筒形的通道里,就像是游乐园的水滑梯。
湍急的水流带着我一路往下滑,也不知道滑了多久,水流突然加速,用力将我推了出去,我似乎被带到了一个更大的空间里。
我手脚并用,挣扎了半天,总算是稳住了身子,四下一看,周围漆黑一团,什么都看不见,完全没有方向感。
我只能凭着感觉往上游,隐隐约约觉得头顶的方向上有一团很暗的亮光,这团光简直成了救命稻草,也没有别的路可选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上游。
没过一会儿,我便游出了水面,大口呼吸,总算是喘上了一口气。
我缓了缓神儿,往四周看了看,周围漆黑一团,光线非常暗。我一抬头,发现头顶上有一块巴掌大的天空,是个原形的洞口,有外面的光线射下来,再仔细看,洞口上面有东西,似乎是个辘轳,看来我的头顶上是口水井,高度有个十几米。
难道上面就是垂鹰堡,我被水冲到了边城的下面。
这会儿也没工夫胡乱瞎猜,我浑身都湿透了,身子打着哆嗦,感觉水很寒,往骨头缝里钻。
除了那个井口,周围再没有通向外面的通道,我正泡在一个不大的水塘里,猜测这里应该是一片地下积水,与死龙潭是相连接的。
这个水塘不大,我很快就游到了岸边,用足了力气,爬上了岸。
我已经精疲力尽,躺在岸边缓了好一阵子,才算有了点力气,爬起身子,从书包里翻出了手电筒,幸亏这回出来带的都是专业的户外设备,这手电没被水给泡坏了,还能点的亮。
我用光柱在四周围扫了几遍,发现这是一个岩洞,长满了石岩,滴答滴答得滴着水,怪石嶙峋,看上去很诡异。
这个空间没什么形状,是个狭长的通道,沿着这片潭水向两侧延伸,潭水的另一侧则是光滑的洞壁,而通道的两端都是黑黝黝的,看不到尽头的模样。
刚才泡了水,浑身都在打颤,这地下岩洞很阴冷,这会儿感觉自己都要被冻僵了。
出发前我带了不少的打火机,虽然刚才泡了水,但还都能打着,不过这点火光和热量简直是杯水车薪,但有总比没有强,凑合着沾点热乎气,也能顶上一阵。
这个井口的边沿似乎长着一些藤蔓植物,一直延伸到洞底。
我凑过去割了一些,这些植物都已经枯死了,但常年在潮湿的岩洞中,水分还是很大的,所以很不好点着。我打碎了一个一次性打火机,撒了油,才算是勉强点起了火。
靠着这点火光,我简单烤了烤外衣,还有鞋袜,身上也渐渐得暖和起来了。
篝火烧了半个来小时,我也基本上缓过了神儿,虽然衣服和鞋子还有些潮湿,但这地方不能久留,这个岩洞阴冷又压抑,让我感觉很不好,还是想办法赶紧找路出去为妙。
我又四下查看了一圈,现在在我眼前有三条路。一来,想办法从井口爬出去,这样就能直接重见天日。二来,原路返回,重新回到死龙潭里。三来就是沿着这条地下通道往前走,看看能不能走出路。
这井口虽然不算太高,但井壁很光滑,那些藤蔓植物虽然能当梯子用,但我拽了拽,感觉不是很结实,而且光线暗,看不清楚上面的情况,万一中间断了,就进退维谷了。
还有从潭水里往回走,我的水性本来就不好,而且刚才的结构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再加上外面还有无头尸,老朱也是吉凶难测,这条路也不能选。
现在看来,就只有顺着通道往前摸了,通道另一头是死路,我用火苗试了试,另外一端有风吹出来,按照常理来看,那边应该是有路可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