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疑案-孙维刚(1/1)

嫌疑人叫孙维刚,男,年龄38,河北人,在京务工。

刚来北京的时候,就在潘家园一带开摩,拉黑活,后来也不知道是谁介绍,搭上一个假古董贩子,两个人混在了一起,孙维刚便不再开摩的,而是在市场的外面摆起了小摊,卖假玉器,假瓷器,设局下套,专门骗老年人和行外人,被派出所处理过几次。

本来这个人就是倒腾假货骗人,涉案金额也都不算大,没干太出圈子的事,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他手里接连两次,出手了两件出土文物,都是有相当价值的东西。

群众举报,他就被二队盯上了,据说孙维刚参与了盗墓,拉了一伙老乡,还真掏了两个小墓,倒腾出来些东西。

据内线说,最近圈里疯传,说是孙维刚手里有件重器,就是那件青铜豆,也不知道这伙人是从哪里搞到的。

照片里那件是陕西省博物馆的馆藏,孙维刚说他有一件一模一样的,最近急着要出手,准备找下家而且,最好是海外买家,这样保险。

二队跟了很长时间,这伙人很狡猾,为了确保国宝万无一失,放长线钓大鱼,一直等到孙维刚联系好了下家,准备出手的时候才抓人。

可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人是抓到了,可东西却没找到,那些落网的老乡全是跟班,就只知道孙维刚和一个姓何的人单线联系,他们说准备下墓,东西就在墓里,下家也联系好了,钱都验过了,就等着交货给钱了。

我跟着赵华又提审了几个孙的老乡,他们是约定好的,在这伙人的据点,孙维刚和何大陆会带着东西来,买家验货,一手钱一手货,二队他们则是一直埋伏在周围,准备人赃俱获。

可到了约定的时间,却不见孙维刚和何大陆露面,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买家怀疑有诈,翻了脸,这帮子人差点没打起来,二队为防止有变,就先抓了人。

至于孙维刚,是事后二队在他家里把他给抓到的,抓人的时候孙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穿的衣衫褴褛,像是刚从什么地方逃难回来,二队的同事审问他,孙却是疯疯癫癫,说起话来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跟犯了病似得。

而何大陆,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彻底找不到了。

除了何大陆,团伙里的人全都落了网,但那件国宝青铜豆,却怎么也找不到,孙维刚,也出了问题,再也审不出有价值的线索来了。

这个何大陆的身份也是个迷,这些人只知道他以前干过保安,但具体的情况一概不知道,都是孙维刚单线联系,局里只是根据这伙人的交待,画出了他的模拟画像。

除此之外,就再也没其他的线索了。

这件事很棘手,二队急得团团转转,快要火上房了。

“能确定真的有这东西吗?”,我问。

赵华想了想,点头说:“问题不大,孙维刚的下家是欧洲的一个大藏家,不会随随便便出手的,据说相关的史料上记载过这件青铜器,确实有两件一模一样的,那一件随主下葬了,这个,我们也请教过国内的专家”。

“随主下葬,那就是有迹可循,这个主,是什么人?”。

“这个就不知道了,史料上没说”。

“专家也不知道?”。

赵华摇头,“史料上记载的很模糊,很难说准成,只能根据描述,推断出确实有过这件东西,而其中一件做了随葬品”。

我琢磨了一番,便让赵华联系看守所的同事,带我们去见孙维刚。

孙维刚已经被单独关押,这号嫌疑人是看守所的大难题,即怕他自己出问题,又怕影响到其他人,因为出了问题,看守所是要负责的。

为了保险,我们破例,直接去了监房。

这会儿,孙维刚正一个人坐在地板上,抬着脑袋,盯着房顶栅栏上射下来的阳光,咧着嘴呵呵傻笑,一道口水顺着嘴角往下躺。

我走到他的近前,似乎是听到了有人过来,孙维刚猛然间一转头,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两只眼睛直勾勾得盯着我,眼神呆滞无神,满脸的茫然。

很快,他便噗嗤一笑,指着我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一直都这样吗?”,我问。

看守所的同事说:“也不是,也有正常点的时候,不过不说话,精神恍惚,就在角落里坐着”。

“晚上他会闹吗?”。

“哎呦,闹呀,怎么不闹,可慎人了,喊,有的时候喊的撕心裂肺的,感觉能把嗓子喊破了”。

“喊什么?”。

“脑袋,没完没了,一喊就是一宿”。

我和赵华一对眼神,“就这两个字?”。

“可不,就这两个字,没新鲜的”。

“一般是几点开始闹?”。

“十二点,断断续续的,有时候能闹到天亮”。

我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这事不妙,我凑到孙维刚的身边,示意赵华他们帮我按住他,然后翻过他的掌心,没有异样,眉心也没有异样,顺着到了头顶,扒开他的头发,看到头顶的尸狗穴位后,顿时吃了一惊。

他的尸狗穴位已经发了黑,像是涂了黑漆,我试着摸了摸,穴位非常得僵硬,如同石块。

尸狗穴位漆黑发硬,阴门录中说,这叫“鬼窜天”,书中说的很清楚,这种现象,表明是阴气侵入了身体,是一种中了阴毒的表现,而且从他这尸狗穴位看来,情况恐怕还不太妙。

我想了想,马上做出了决定,我让赵华和看守所的人赶紧退出这间屋子,封锁房间,短期内尽量别让人靠近这里。

然后让那位同事去请示领导,我打算今天夜里来趟看守所,批准我半夜的时候能进入监室。

俩人听得一头雾水,赵华问我要干嘛。

我呵呵一笑,凑到他耳边,故作神秘得说道:“今儿个晚上,咱们,跳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