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佳怡睡下了,门外的夏诗晴有些踌躇,犹豫了一会儿,忍不住地道:“佳怡,刘天在你房里么?”
“呃……他……”
“我在。”正在陈佳怡满脸慌张之际,刘天十分坦然地应了声,顺便上前打开房门。
夏诗晴看到刘天的出现,没有过激的反应,而是站在房门,蹙眉道:“他病危了,我……我要赶回去送他最后一程。”
“病危了!?”刘天瞪了瞪眼睛,惊愕地问:“是谁……谁病危了?”
夏诗晴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了‘夏东海’三个字。
听到夏东海病危了,刘天属实有些意外,这老东西生龙活虎的,虽然被他送进了精神病院,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玩完啊。
“我怕我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你能给我安排一架飞机让我尽快赶回去么?”夏诗晴胸口一阵发闷,说起话来都带有一股淡淡的忧愁。
“走吧,我现在就带你回去。”刘天知道夏诗晴此刻的焦急心情,淡淡说了句,就拉上她的小手,朝酒店外走去。
开着劳斯莱斯,刘天将油门踩到底,不出二十分钟,便驱车来到了荒郊野外地一处废弃工厂。
推开工厂的铁门,门口有一个闪烁着红灯的验证器,刘天刷了刷视网膜认证,便有一道机器化的甜美女声响了起来:
“认证成功,欢迎您回到维鲁斯工厂。”
话音落下,地表突然出现了一个暗门,沿着楼梯走下去,下面别有洞天,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军用战斗机。
走在庞大的地下宫殿里,阴冷的空气冻的夏诗晴瑟瑟发抖,但此刻,她已经顾不上身体传来的寒冷,水润的眸子怔怔地望着眼前一幕,内心有种说不出的震撼。
“老伙计,这次轮到你上场表演了。”刘天站在一架黑漆漆的侦察机低下,一边笑着,一边打开了侦察机的舱门。
有些木讷地跟着刘天坐上侦察机,夏诗晴久久不能回神,坐在刘天身旁,看着男人操控着侦察机缓缓前行,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来到起飞点,刘天悉心地为夏诗晴带上飞行帽,捋了捋她额前垂落的发丝,柔声道:“把安全带也系上吧,要不然飞行速度过快,你身体受不了的。”
夏诗晴呆呆地点了点头,低头捣鼓了半天,才把安全带系上。
做完这一切,刘天微笑着打了个响指,前方的通道就出现了一个露天出口。
“坐好了,我们要起飞了。”刘天沉声提醒了句,拉动身旁的拉杆,漆黑的侦察机就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感受着飞机的超高速度,夏诗晴的一张俏脸瞬间苍白起来,感觉身子都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按在了座位上。
直到几秒钟后,飞机窜向天际,她绷紧的身体才得以舒展。
“刘天,这……这飞机你是怎么搞到的?”看着眼前飞速闪过的云朵,夏诗晴如梦如幻,吃惊之际,忍不住地问了出来。
刘天就知道夏诗晴会问到这个问题,也不隐瞒,如实地道:“刚刚你看到的那些飞机都是我收藏的退役飞机,而这架黑鸟侦察机,是我收藏的所有飞机里飞行速度最快的,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回江海。”
夏诗晴怔怔地看着身旁这个谜一样的男人,此时此刻,她发现刘天越来越无所不能了,就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
刘天不理会夏诗晴的讶然目光,悠闲地开着飞机,尽情地享受着飞行带给他的乐趣。
“老婆,爽不爽?是不是比做头等舱还舒服?”刘天见夏诗晴一直不说话,笑眯眯地调侃了句。
“舒服谈不上,就是有点吓人。”夏诗晴诺诺地回了句,看着眼前一闪而过的景物,她的内心就有种说不出的恐惧,因为这飞机速度是在太快了,快的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
本以为刘天会安排架直升机啥的,哪想到会是这种军方专用的侦察机。
看出了夏诗晴的紧张,刘天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夏诗晴的小手。
她的手很冰,摸上去凉凉的,瘦瘦的。
感受到手掌传来的温暖,夏诗晴低头看了眼刘天抓住自己小手的大手,心底的那丝恐惧,竟随着男人手掌的温度,渐渐消失。
“到江海了,我找个地方降落。”刘天看了眼仪表盘上的坐标,开始降低飞行高度。
由于时差的关系,此刻的江海还是白天,所以侦察机一出现,就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尤其是江海军方,发现有其他国家飞机入侵,立马用无线电给刘天发来了一个警告。
对此,刘天不屑一顾,用真气切断了飞机的信号,便驾驶着飞机,降落在了江海海岸的金黄沙滩上。
打开舱门,刘天拉着夏诗晴手从飞机上走下,摘掉耳机和一切通讯设备,扔进茫茫大海里。
“刘天,这飞机怎么办?就一直扔在这里么?”夏诗晴看着身后的庞然大物,有几分好奇和不解。
“它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随遇而安吧。”刘天懒洋洋地说着,拉着夏诗晴走上了海滨公路。
看着被刘天遗弃的飞机,夏诗晴隐隐有些肉痛,好歹也是件稀罕物,就这么扔掉了,太败家了。
刘天哪知道夏诗晴的想法,侦察机对普通人来说是个稀罕物,可他来说,就是个应急的交通工具。
当然,这也就是夏诗晴,换做其他人,还真没这个待遇。
叫个辆出租车,二人很快赶到江海精神病院。
正值中午,诺大的院区里,不少疯癫的病人正在追逐嬉戏,有几个年迈的老人坐在树底下乘凉,看到刘天和夏诗晴,露出几分不正常的傻笑。
走进精神病院大楼,夏诗晴找到了联系她的那位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大夫,我是夏东海的家属,他现在怎么样了?”夏诗晴急急地问。
“夏小姐,请跟我来吧。”大夫淡漠地说着,带着夏诗晴和刘天来到了三楼的一个病房。
走进病房,穿着病号服的夏东海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口鼻上罩着呼吸机。
“夏小姐,夏先生患的是肝癌晚期,我们已经尽力了,你有什么话趁他还有意识的时候,抓紧说吧。”大夫叹了口气,悄悄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