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入为主的想法,使得几个督察员内心对段天十分恐惧,觉得他浑身散发着一股不可阻挡的气势,便虚心地接受起他的“教诲”来。
一番谈论过后,督察员对段天提出的几点意见深信不疑,连连点头称是。
“您放心,以后我们绝不会觉得自己身份更特殊而有优越感,相反会因为自己的责任而更加谨慎,更加时刻明白,肩上这份担子的重要!没有今天的遭遇,我们也真的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儿!”
段天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并让他们负责处理这里的一切,悄悄地带着两个女孩子离开了。
现在的他在她们眼里,已经成了神一般的存在,以往那些幼稚简单的想法和做法,和现在的英雄之举比起来,简直就不值得一提了。
两个女孩子一左一右地跟着,大有左拥右抱之势,段天心里有些惬意,却又有些迷茫。
按照他的想法,几个人不要再有片刻的停留,立刻去机场回东岭。
晋瑶再次表示不同意。
“段天,你不去看看张雨虹?她一定在整天地盼着你去呢!”
提起她,段天立刻没有了刚才的兴趣,愁云布满了脸。
周心融急忙把晋瑶拉到一旁,小声问道:“怎么回事儿啊?”
“张雨虹,就是魏大哥的外甥女儿,不小心喜欢上了段天;在上次解救人质时面部受伤,在医院里一定很难受,不去劝劝,开导开导,回去后怎么面对魏大哥?”
周心融点头道:“应该的,去看看的好。”
段天却不想去,他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害怕见到张雨虹,更害怕那个不怕天不怕地的张玉环。
但周心融和晋瑶却觉得该去看看,他又无法拒绝,三个人来到了医院。
却被告之张雨虹已经出院了。
段天顿时松了一口气,“出院了,就表示没有问题了,我们快回去吧!”
护士看看段天,突然问道:“你是——?张雨虹的朋友吗?男朋友?”
段天摇头道:“不是,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那,你姓段?”
“嗯!”
护士露出了笑容,“你姓段就对了,21号是自己一个人出院的,说如果你要找她,就去她的宿舍吧,她会在那儿等你的。”
去,还是不去?
段天最终做出了决定:不去!
“晋瑶,周心融,我没有理由再去了,她是魏大哥的外甥女不假,但我们也没愧对她什么,还是快点儿回去吧,再过几天公司那边就支持不住了!”
拗不过他,她们只好和段天一起赶往机场。
的确,这次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再耽搁下去,公司那边的问题会越来越严重,造成的损失也会越来越大。
“我的哥呀,你可算回来了!看看公司,都快成要账人的宾馆了!”
不用晋平说,段天看得到,公司楼上楼下多了很多人,有熟悉的,也有许多陌生的面孔。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晋瑶和周心融回来了!她们两个往办公室一坐,段天就觉得心里有底,不就是欠点儿债吗?小问题!
虽然自己暂时没有了办公室,他还是很高兴地替两个大美女倒水,殷勤地嘘寒问暖。
晋瑶喝着他倒上的水,把两条腿搭在桌子上,看着文件,却不说话。
“晋瑶,晋总,你看,这些要账的,我们该怎么应对啊?”
“哎呀,我这腿不知道怎么了,又酸又疼;先让我歇会儿,回头再说,好吧?”
为了不让那些讨债的闹到里面来,晋平在几个老总办公室这端的走廊上设置了一道铁门;有了这铁门,里面和外面被分开了,即使门没有关,也很少有人轻易进来。
段天回来时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但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他并没有急着处理。
现在晋瑶摆出了这个架势,段天知道,这是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
急忙过去蹲下,轻轻拿捏着她的腿,不时捶打几下,讨好地问道:“怎么样晋总?感觉好些了吗?”
晋瑶一边喝水,一边看着文件,并不作答。
意思很明显,段天这几下的拿捏并没有到好处,还差着呢。
段天只得继续努力,又拿捏了一阵儿,晋瑶才说话。
“腿都捏淤青了吧?有你这么捏的吗?肩头!”
他急忙起身,来到晋瑶身后卖力地揉捏起来,揉了几下有敲打一会儿,讨好地问道:“这回呢?”
晋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刚要在手背上吻一口,突然看到了一块还未痊愈的伤口,正在结痂中;不由问道:“段天,这怎么回事儿?这些天你受了多少伤啊?”
下意识间,他急忙缩回了手,嗫嚅道:“没什么,小伤,很快就能好的……”
他要是没这么剧烈地反应,晋瑶真的不能多想;但他迅速抽回手,她立刻警觉了,笑道:“哪个女孩子这么狠啊,竟然在手上咬了这么大一块!我就纳闷儿了,她怎么下得去口的呢?”
段天脸上一阵苦笑,道:“晋瑶,别说这个了,还是研究一下那些讨债的吧,他们在这儿吃在这儿住,我们也吃不消啊,眼看着就影响我们的正常运行了!”
晋瑶却握着段天的手不放,看着结痂,自言自语道:“这好像不行,要注射狂犬疫苗的;不过这女子也不一般,长的应该很漂亮,看牙印的位置就能感觉到,她挺泼辣的,是吧?”
段天就是一惊,急忙摇头道:“没有的事儿,哪有你说的那样!”
“快说,是不是女孩子以身相许,你现在什么都不敢说了?”
段天想起了那个女孩儿。
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年纪,她的爱好,她的属性,一切的一切都不知道;唯一留给自己的,是手上的这道疤。
但现在,她已经香消玉殒,永远地离开了自己。
“瑶瑶,她,她——”
“她什么啊?是不是把人家那个了?我说你怎么这么着急回来,是怕被人留住吧?”
段天奇怪,晋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样了,不由瞪了她一眼。
“怎么,真的啊?”晋瑶嗖地从椅子上起来,一把抓住了段天的领子。
“别乱说!她已经死了,牺牲了……”
“就是那个拆弹时——”
“嗯,就是她,我不小心看到了她的身子,她在车上咬了我一口,没想到后来,后来她,就牺牲了。”
“又欠一份情债!好了,我还是那句话,离你远点儿吧,多咱你这些个债都还的差不多再说吧!太吓人了,到处都有女人缠住,我还是算了吧!正是干活儿!”
晋瑶摇着头说完,挥手示意段天出去。
段天还要说什么,被她阻止了。
来到门口儿,她大声喊道:“晋平,晋平你给我过来!”
晋平闻言来了。
“把那道铁门拆下来,再让讨债的都过来,我给他们解释!”
晋平自然愿意,这几天把他急坏了,公司已经无法维持正常的运转,货物在码头堆积如山,他的能力只能做到勉力维持公司运转,不出现解散危机,只能这样了。
段天他们回来,他立刻把自己锁在屋里,连门都不想开了;现在晋瑶让他来处理铁门,他才出来。
“但是,讨债的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还有的带着些流氓一类的家伙,太吓人了!你们几个怎么应付啊?我以前学的那些根本就不管用!”
“让他们来吧,我会处理好的。”晋瑶很平静地回答。
还没等晋平说什么,楼下已经上来了一大帮人。
“怎么,老板回来了?回来就好啊,欠债还钱,有什么可说的?”
一个中年女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男女老少十几个人,瞬间便挤满了晋瑶的办公室。
晋平急忙站在晋瑶身边以防不测。
“你们公司怎么回事儿啊?欠钱不给,打算赖账吗?我在商场混了这些年,还从来没有敢赖我帐的呢,今天我就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不给钱好办,人都出去,把办公楼给我留下顶账!”
先来个下马威。
晋瑶坐在那里,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先看看这张晋平递上来的欠账单,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你管我就什么?查户口吗?”
旁边人为她的气势鼓掌,纷纷叫起好来,大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那,我该把钱打到谁的账户上呢?”
女子被一句话顶了回去,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嚷道:“我叫刘文娇,快给钱!不给钱就留下办公楼!”
晋瑶看看胆子,刘文娇的名字就在里面,不过欠她的钱不多,几十万,确切地说不到六十万。
“欠你多少钱哪?”
刘文娇又要说出无礼的话,又怕被晋瑶再抓住破绽,便如实答道:“五十七万,怎么,不值得要吗?不值得封你的办公室吗?”
“欠账还钱,天经地义,我怎么能说不值得要?不过差你几十万块钱,就说封我的办公楼,你自己想想,你的钱够吗?”
“这和多少钱有关系吗?欠一分钱,该封也得封!”
“先别说这个,我问你,以前我们欠过你的钱吗?”晋瑶仍是不愠不火。
“以前?这一次,你就让我们伤心了!还好意思问以前?”
“好,我们合作多长时间了?”
“两个月而已!”
晋瑶看看她,笑道:“那还真不错,你记得很详细;两个月我们做成了多少交易?你记得吗?”
“这不是有帐吗?有帐在,我还用记住?少废话了,给钱是正道!”
“好,好!我先找找帐,从头看看,你没有意见吧?”晋瑶问。
“我是要钱的,不是翻以前的旧账来了!找帐的话,我自己有!”刘文娇继续蛮不讲理。
“不用翻了,我曾经看过她的帐!”段天在门口儿答道。
“从两个月前,我们开始用她的货,一共有三十七笔交易,最少的交易额是十二万元,最多的一次九十七万;加一起共计金额一千四百二十一万,光税收就超过了一百万元。”
段天如数家珍。
晋瑶不赞叹段天的记忆,而是对刘文娇道:“按照这种出口货物的最低利润百分之十五算,你已经得到的利润是——”
她要拿计算器,段天道:“二百一十三点一五万元!”
晋瑶微笑着点点头:“两个月,你得到了二百万元的利润,就因为五十万元的货款没及时支付,便第一个向我们公司发难;好,这钱我们卖掉几间办公室也还给你!”
“那就快点儿给我吧!光说不练不行!”刘文娇还是没清楚晋瑶这话的意思。
“各位,刘文娇的五十多万元欠账,有愿意替我还的没?”
这话一出,晋平都晕了。
合着人家都是债主,会有人出钱替自己这方还债?这个姐姐是不是在开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