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走在街上,心里盘算着公司该怎么发展,怎么才能步出目前的困境。
路边有个乞丐凑了过来,伸出脏兮兮的碗道:“先生可怜可怜我,给几个钱吧!”
段天随手一摸兜,却没有几个钱了,大票儿已经没有了,仅有一叠小票儿,最大的是20元的。
索性都塞给他,道:“拿去吧,我也没有更多了!”
乞丐接过钱,却并不离开,继续跟着他走。
“兄弟,我真的没有了,你跟着我也没用啊!去找别人再要好吗?”
“段老兄,你可真大量啊,出手就给了上百元钱,够兄弟我要几天的了!”
他认识自己!
段天才仔细看过去,认出来了。
“刘老弟!?”他惊呼道。
乞丐哈哈一笑,“段老兄,正是兄弟我啊!好久不见一切都好吧?”
这乞丐正是和他打过交道的那个,姓刘的兄弟!
“刘老弟,一切都好是没达到,不过人还健在,还能坚持走路,哈哈!老兄,你混的怎么样啊?”
“我?还是那个样儿!这段时间就在找你,兄弟们也看到你了,但没有机会和你碰上;今天总算碰上了,一起喝几杯?”
“好啊!”段天一摸兜,尴尬地道:“可是老兄,我囊中羞涩,已经没钱了……。”
“哥哥我有啊!走,你想吃什么尽管说!”
“吃是没兴趣了,喝点儿吧,只要有酒的地方,哪儿都行!”
在众人无法相信的目光注视下,两个人来到了一家规模还算够档次的饭店。
酒菜上来了,两个人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也聊了很多,刘老哥第一次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叫刘平武。
“但我有个计划,这整天不劳动伸手就要钱的日子不想过了,我要把兄弟们都统一起来,干一番大事业!”
“好!刘大哥,我赞同你的想法!但兄弟我现在是自身难保啊,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儿,太惭愧了!”
“不用不用!段老弟,这些年的乞丐生涯,我也找到了让兄弟们换个身份赚钱的办法;虽然不能赚到更多的钱,却也不用再过遭人白眼儿的日子,用自己的体力养活自己!”
继续聊下去,段天才知道,原来乞丐这个行业很不一般,能掌握很多消息,还能打探到很多消息;虽然那些比较隐秘的内幕消息无法打听到,想知道一些眼前的,不是很重要的消息,还是没问题的。
他不由想到了这几天一直在想着的晋瑶。
“刘大哥,我想找一个人,就是东岭市的,也是我的一个助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这个忙?”
“找谁?晋瑶吗?”
段天一愣,瞬即明白了,这就是“丐帮”的实力,即便不说,心里也有数,不禁点头称是。
“她还是好找的;明天我给你信儿,怎么样?”
段天大喜,急忙表示感谢。
心情好了些,酒却喝不下去了,两个人喝了一会儿茶,见差不多了,刘平武去结账。
又震惊了一大片人,两个人毫不顾忌地相互搭着背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刘平武就来找段天了。
嗬!
头发油光铮亮,西装笔挺,皮鞋更是一尘不染,和昨天的那个乞丐已经判若两人!
把手包往茶几上一放,示意段天不用客气,道:“段老弟,据可靠消息,晋瑶这个丫头已经离开东岭市了。”
“什么?离开了?一个人离开的吗?什么时候离开的?去哪了啊?”
“是的,离开了,一个人离开的,应该是昨天我们喝酒的时候离开的,去了乌市;据说她喜欢那里的环境,要去看看。”
段天立刻叫来了晋平。
“晋平,晋瑶,她昨天走的?你怎么不和我说?”
晋平立刻答道:“段总,这事儿您也没嘱咐我啊!您要是嘱咐我的话,我昨天就告诉你了啊!”
“你——!你下去吧!”
晋平笑嘻嘻地下去了,好像这事儿和他无关。
“晋平,你给我回来!”
看着他的样子,段天就有气,把他喊了回来。
“段总,还有什么指示?”
“我和你说的,关于公司下一步怎么发展的问题,你的提纲出来了吗?”
“还没有。”
“为什么?”
“因为您要求的是明天交稿,还有一天的时间呢!”
段天看着他笑嘻嘻的样子,又来气了,“为什么要再等一天?你就不能快点儿吗?今天晚上就给我,我急用!”
晋平皱着眉出去了。
刘平武忙劝道:“段老弟,怎么这么急呢?再急也不能差这一个晚上吧?催的话,能赶出来好稿子吗?”
“不管他!衣服吊儿郎当的样儿,我看着就来气!”他已经忘记了,晋平回来时自己是怎么求人家帮忙的。
虽然晋瑶离开是个坏消息,但刘平武任务完成离开了,具体要做什么,要给段天个惊喜。
他刚离开,魏大哥上来了。
仅仅看了一眼,就看出来段天的情况不对了。
“段老弟,遇到难题了?”
“魏大哥,这些天辛苦了!我公司确实遇到了些麻烦,我想请教您。”
“哎,段老弟,先别说事儿,听我先说几句!”
魏大哥伸手阻止了段天,自己去倒了一杯水,慢慢地喝了几口,才坐下。
“段老弟,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给老弟你建一个大库,装满玉器,承载着东方古典文化的大库,它会给你带来性情的陶冶和沉淀,让你从内而外对自己,对事业,对世界的看法有个全新的认识的;具体公司该怎么运作,该如何面对困难,怎么走出困境,不是一两个人,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的确有时候一句话会让你少走弯路,但有时候一条弯路恰恰能激起你内心的潜力,找到一条更直更近的路!”
说完,魏大哥又喝了一口水,笑道:“这水不错!经过过滤和沉淀的水,它可以载物,可以解渴,可以用它的柔来克服任何的刚!”
说完,冲段天一笑,笑容中充满了鼓励和期望,“我继续干活了!人哪,一天不干活,身子骨就退缩一分,脑袋更是如此,一天不考虑问题,就会退化一分啊!”
说完这句话,他的人已经在走廊里了。
剩下段天一个人。
他突然起身接了一杯水,尽管口渴也还是没喝,放在桌子上仔细观察起来。
“水,以柔克刚,以柔克刚……。”
他好像悟出了什么,举杯一口就把水喝了下去。
然后开始找晋平。
晋平来了。
“报告呢?”
“段总,距离下班儿还有半小时,半小时后再交给你,不行吗?”
段天看看钟,点头让他出去了。
段天在屋里等,心里焦急不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随手把电话打给晋平,却在通话。
放下电话,转了一圈儿再打,还是在通话。
连续近十分钟的通话,让段天越发的焦急,直接冲向晋平的办公室——原来晋瑶的那个房间。
来到门口,就要推门进去。
进去后,第一眼看到的会是什么?一定是晋瑶亲自设计摆放的一切物品!
他的手又缩回来了。
不能进去!他在门口儿徘徊起来。
手中的电话却不停地打,那边依旧占线。
就这么一直通话,还有时间写报告?
焦虑更容易让人做出冲动的行为,他快步来到门前伸手去推,里面被锁上了。
嘿!你个晋平!
转了一圈儿再打电话,还在通话,再推门,还是锁着。
焦急越来越重,完全取代了理智,他决定把门踹开,看看晋平到底在搞什么鬼!
“啪”地挂掉手机,他怒气冲冲地来到晋平门前,看看门,抬脚就要踹去。
却又想到这是晋瑶的办公室,踹坏了门未免是对他的不敬,便收回了脚。
可晋平嬉皮笑脸的态度再次出现在脑海,他又忍不住了,抬脚用力踹去!
没有这个犹豫,可能不会发出这喜剧性的一幕。
就是这么一犹豫间,他把时间赶在了这个空档儿上。
他的腿已经用力踹出去,再也无法收回的瞬间,门被晋平在里面打开了!
于是他这一脚狠狠地踹在晋平的右大腿根部。
晋平被这充满怒气的一脚踹倒在地,文件也散落了一地。
而段天也因为用力过猛,直接冲进屋里,从晋平身上掠过,扶住办公桌才站稳。
晋平愣愣地起身,捂着巨痛难忍的腿,哼哼一声才问道:“段总,时间还有一分钟呢,就这么严重的惩罚了?”
段天觉得这只脚火辣辣地,好像踢在烧红的铁板上了,而脸也被铁板烤到,更是火辣辣的感觉。
急忙回身,见晋平弯腰去拾散落的文件,急忙讨好地弯腰去拾,不防晋平站起来,两个人的脑袋“嘭”地撞在了一起!
这一下不轻,段天被撞到额头,整个脑袋都“嗡”地一下,顿时眼前发黑,坐到了地上。
可怜的晋平则被撞得再次倒在地上。
慢慢地,晋平抬起头来,看到了紧闭双目的段天,不由问道:“段总,好功夫啊!先给我一个飞踹,接着来个铁头功,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不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吧?”
段天摇晃了两下脑袋,缓缓道:“晋平,你功夫也不错,厉害啊!——报告怎么样了?”
“段总,我头好痛,腿也痛,能就这样汇报吗?”
“好吧,我就坐地上听。”
“那好,我就躺地上汇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