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晚上。
段天照例开车回到房车处,却看不到了房车。
他开着车转了一圈儿,也没看到这房车哪去了。
这下可麻烦了。
兜里一分钱也没有,这些天也不需要花钱啊:吃饭有周心融照顾,下班回到房车就剩下睡觉一件事儿了,白天则一整天呆在集团里。
这下可好,房车突然没了,上哪儿睡觉去?
就想打电话给隋清元,突然想到那天他和唐宋去集团时的过程,又放下了手机;都僵到这个地步了,还怎么和人家张这个嘴?
找周心融?一个大男人这么晚了打电话,为的就是求一个女人帮忙找个睡觉的地方?自己是男人,不该这么软弱吧?
这个想法又放弃了。
还剩下一个方法,就是睡在车里。
这个办法好!这车不同于普通的车,后座椅放下来就是一张小床,还有被子,车的封闭性也好,睡在里面一点儿都不冷。
位置,需要找个好位置,这里是不能再逗留了;既然把车收回去,这里就不安全了,不是理想的去处。
回集团其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开着周心融的车子回集团,被人看到后会怎么想?不言而喻。
停车场坚决不行,兜里太干净了。
看似有多个选择,实则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停车——周心融的别墅附近。
只有那里安全,附近的人应该都知道这辆车的主人,不敢随便动的;还有一点好处就是美美地睡上一晚后,可以早早地接周心融去。
绕着别墅转了两圈儿,才找到了一个地方,别墅后门左侧的一个停车位,这个停车位的后面和一个侧面是修剪过的灌木,约有大半个人高;停车后车头的方向正对着别墅,可谓安全无虞。
熄了车灯锁好门,从车的里面就可以轻松来到后座,段天不急不躁地把后座打开,放好枕头躺在上面,盖好被子开始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他把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前天秦姨指定的位置。
和前天一样,周心融没下来,秦姨出现了。
她换了一套衣服,仍然是长裙,但今天把长发完全散开了,更是散发出一股成熟女人的气息。
她来到那株小树前,蹲下来仔细观察小树,树根、树干、树枝到树叶,都仔细地看着,又慢慢地晃动一下绑在上面的木棍;整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地,仿佛怕惊醒睡梦中的小树般。
然后她拿起笤帚打扫地面,最后回去了。
周心融下来了。
“周总早!”
段天就像一个全职司机般,下车打开另一侧车门,用手护住门顶的位置;待周心融坐进车里轻轻关好车门,回到驾驶室开车离开了。
秦姨站在楼上,痴痴地看着宾利的背影儿,静静地,静静地,良久了没有稍动一下。
车里,段天问道:“周总,秦姨天天都起来扫院子吗?这么大的别墅,该雇用几个人吧?”
“也真是奇怪了!以前秦姨也起早,但打扫院子的工作一般不由她完成的;自从前天,——应该是前天吧,她起早打扫院子后,昨天也打扫了,今天这不是又出来了吗?”
“哦,不能总闲着什么都不干,但也不能干过多过重的活儿,回头你还是劝劝她;前天她出来打扫院子时,见到一株小树被风吹得倒伏在地上就找来绳子和木棒支撑起来,还是我下车帮忙才完成的呢!秦姨的性格应该很,很,就像林黛玉似的,是吧?”
“啊?有这事儿?怪不得昨晚爸爸和她聊了很久,爸爸还和我说,秦姨这几天总是站在大门旁边你一株小树,总是那么入迷!段天,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秦姨的性格真的有些像林黛玉哎!”
这一天,是不寻常的一天。
因为从上次被警告不得接近,到今天正好十天!
一进办公室,段天就迫不及待地关好玻璃门,敲开里间的门进来了。
“融儿,那天是十一号,今天是二十号,算算正好十天!我解禁了!”
说完向周心融扑了过去。
周心融急忙跑开,边跑边说道:“不行,那天是下午两点,现在是上午九点,还有五个小时呢!”
段天急得不行,一边追一边道:“融儿,好奶奶,让我亲一口吧,我都快想疯了!”
周心融又跑了两圈儿,最终还是没能跑出段天的手心,被段天抱住了……
良久,她才喘息着道:“段天,我也想啊!”
又吻了上去!
……
“段天,你知道不,我这里有监控!我爸爸随时都能看到这里的情况,这回不光是你,我都死定了!”
段天才从兴奋中清醒过来,急抬头看向棚顶。
果然,至少两个监控头挂在那里!
“啊?这可怎么办啊?我怎么都行,连累你怎么办啊?融儿,到时候叔叔问罪下来,你就全往我身上推,让他有什么火儿都发在我身上好了!你就说是我强迫你的,你完全是无辜的!”
周心融坐回椅子,低头不语。
段天看看头顶的监控头,突然暴躁起来,大声喊道:“周心融,今天你落在我手里,谁也救不了你,别指望你父亲能救你!等他来到时什么都晚了,哈哈哈,你就从了吧!”
说完狰狞着冲向周心融。
周心融却一动没动,任由他冲过来抱住自己。
段天急忙附在她的耳边小声道:“你快反抗啊,骂我,使劲儿,狠狠地骂!”
周心融反过来抱住了他,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笑?快骂我啊!”
“呆子!这些监控还没开呢!没等我说完你就开始演戏了!”
笑过后,她把脸贴在段天的脸上,道:“不过我越来越爱你了!你什么都不顾,就为了保护我,段天,太令我感动了!爱死你了!”
段天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晚上,段天和昨晚一样,把车停在那个位置,美美地睡了一晚,起个大早把车子停在门旁。
秦姨早已出来了,院子也已经扫过,她蹲在小树旁,静静地看着它。
不过小树旁的杂草又多了一些。
她来不及取锄头,直接伸手去拔,很快就拔得差不多了;看看旁边还有几株小草,她伸手去拔。
“啊!”
段天听得清楚,她发出了一声轻呼。
从倒车镜里能看出来,她的手出血了。
段天急忙跳下车跑过来,小声问道:“秦姨,是割破的还是扎刺了?”
“割——割破的。”听她的声音,就像看到周心融之前生病的感觉一样,让人顿生怜爱之情。
“快,回去包扎一下吧,这些草我来拔!”
周心融出来了。
她对秦姨的伤没有段天的反应那样强烈,不过还是让段天开车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免得伤口发炎感染。
段天进了驾驶室,秦姨坐在了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