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清元静等着下文,见段天突然不说了,忙问道:“段老弟,怎么了?”
“哦,没什么,现在想想,当初可能就是个误会吧?我以为唐总要出手把我的这份策划夺去后,再把我甩在一旁,因为那时我的公司面临困境,很软弱;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唐总不是那样的人!”
这理由很勉强,任谁都听得出来;隋清元却深信不疑,笑道:“段老弟,这不奇怪!唐总这么强势,谁见了都会有这种感觉的,那是你和他接触不多的缘故;通过接触你就会知道,他这人是最可交的!走吧,这就去见他!”
“唐总您好!”隋清元上前伸手,和唐宋的手握在了一起,并回头道:“段老弟,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唐总!”
段天聚精会神地看着办公室内的一切,并没有听到隋清元的招呼。
隋清元刚要提高声音再喊他一声,被唐宋拦住了。
唐宋轻声道:“让他看吧,别打扰!”
段天在观察这间办公室。
要说里面能跑开一辆卡车,那是有些夸张;这里跑开一辆小轿车,应该很没有问题,并且小轿车可以从办公室的门直接开进来。
这一点段天很肯定。
因为办公室的里面就停着一辆跑车,货真价实的法拉利跑车,两个车门像翅膀般地张开着。
远处才是办公室内应摆放的桌椅沙发和花木等陈设,倒是挺简单的。
但就把轿车开进办公室这一项,足够惊世骇俗了!
段天不由走向跑车。
可以当镜子照的光亮车身,一切都像道具般的内饰,干净如洗一尘不染的车轮,感觉这车就是办公室里的摆设;但地面上,从门口到车旁明显有一条刚刚擦过的路线,水痕还在说明车子刚驶近不久。
然后他才慢慢走向靠在墙边的装饰。
迎面的这堵墙上,铺满了古香古色的木板,散发出阵阵香气,一看就知道,这些木板都是来自价值不菲的名贵木材;很多木板上有造型,凹进去的部分嵌着珠宝,但大部分都保持着原色原样儿,看来主人很懂这些木板的使用方法,知道如果做更多的雕琢会影响效果反而降低了它们的价值;那些镶嵌的部分一定是有缺陷的,所谓雕琢界的“挖脏遮绺”把脏东西挖出去,把绺裂去除。
这面墙是下了一番苦心的。
转到另一面墙,全是名人字画,段天对这些不通,不知道真假;但这些字画的装裱和悬挂非同一般,首先看装裱,古色古香的,还有的上面有着斑驳的岁月痕迹,看上去就有很古老的感觉;针对每一副字画的尺寸,都在墙上做了相应的处理,墙面凹进去一块儿,把字画正正好好地嵌进去,外面罩上玻璃,不仅美观,还有效地保护了字画。
从这一点来看,这些字画应该都是真的。
再转过一面墙,段天吓了一跳。
好家伙,满墙的枪支弹药和古代的刀枪剑戟!
从古老的冷兵器长柄砍刀、长枪、弓箭、方天画戟等到近代的长短火铳,从最早的汉阳造到最先进的狙击步枪,简直就是一军火库!
在几个格里还摆着手榴弹和各式子弹。
这些枪就装在墙上安装好的玻璃柜里,分成了很多的方格。
虽然好看,段天却不敢久留。
刚要转身,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问话:“老弟,这些枪怎么样啊?”
段天吓一哆嗦,急忙一缩脖儿,自然地伸手捂住了后脑。
肩上,一只手拍过来,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段老弟,不用怕这些都是高度仿真的,没有什么杀伤力!”
段天才回过神儿来,原来是唐宋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身后。
“哦,是这样啊,我还真吓了一跳!”
前来拜会这个纵横全市的唐总,居然是在极度惊吓的情况下完成的第一次交流;尚未开战,段天败象已露。
唐宋毫不在意,伸手拉开一道玻璃门,从里面抄起一支突击步枪 “哗啦”一声安好弹夹,熟练地打开保险,枪口对着段天突然大声道:“同志们,动手!”
扣动了扳机。
段天吓得急速后退,不小心一条腿绊在一根柱子上,仰面朝天倒了下去。
唐宋的枪果真响了,却是响起了美妙的一段儿音乐:你是那天边最美的云彩,斟满美酒让你留下来……
“哈哈哈哈——!段老弟,说了要你别怕,还是没管用,摔疼没?”
放下枪,唐宋过来一把拉住段天的手臂,把他拽了起来。
这唐宋看来经常锻炼,手劲儿很大。
如果说刚才的交流算第一个回合,段天尚未开战败象已露;那么这一跤跌下去,再被唐宋拉起来,他已经几近溃不成军了。
急忙掸掸身上的土,讪笑了两句,段天道:“唐总,你这里可真不一般,布置得当,很有创意,难得,难得!都说由表而里,由面识人,我看是从外驰到内张,从装饰看内敛,佩服之至!”
几句话出口,唐宋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变。
他做过调查,知道段天虽没达到不学无术的地步,但在人情送往,练达交流方面很弱,虽然记忆力超强,但也无法掩盖腹中文墨的空虚。
不想段天虽被吓了一跳,却能在转瞬之间恢复过来,并用极为干练的词语回答自己的问话,把自己装饰办公室乃至整栋办公楼的意图全说了出来,显然他对自己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唐宋不得不重新审视段天。
他友好地伸出手,说道:“来,我们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唐宋,手下有个‘唐氏餐饮服务有限公司’,还请段兄多多关照!”
语调平缓,手势自然,和善友好的态度一表无遗。
段天听了这个声音,想起了刚才唐宋的那句“同志们,动手!”,把这句话和那天在商冰谈判会上听到的“动手!”比较起来,心里突然一阵发紧,脸色也跟着微微有些变样儿。
唐宋自然看得出来,急忙关切地问道:“段老弟,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