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佑介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挫败,但是他并没有什么不悦,反而变得兴奋起来,因为他捡到了一个更大的玩具。他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腐都遇到宫野鸣雀,本来冲田太郎受伤之后,他还在担心自己这边势力太单薄,怕是没办法搞出事情来,可是现在有了宫野鸣雀这个强有力的玩具,便一切好说了。
家族里公认实力前五的人,现在却是自己手上的傀儡,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明智佑介觉得自己已经不能用幸运来形容了。
不过他还是佯装一副可怜样,给宫野真名报告了这边的势力情况,以及自己的损失。
“佑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但找到了神崎公生,还发现了爱德华他们的踪迹,并且面对两大高手还能够全身而退,这已经很不容易了。这样的话,只要加大对腐都侦查,找到他们的位置不过是时间问题。”
“哪里哪里,都是分内的事情,不值一提。倒是先生,接下来有什么具体的安排吗?”明智佑介对着电脑屏幕说道。
“你按照计划进行就是了,暂时没有别的变动。不过神崎公生,你在用完之后要记得抹杀掉,或者带回来给我也行。”
“既然这样的话,有件事怕是要麻烦家主了。”
“嗯?你又有何打算?”
“嘛,冲田太郎受伤,战力损伤不小,麻烦家主再派两个人来。急用。”明智佑介轻笑道。
“你要的人,其实早已给你送过去了一个,只不过,能不能发现他的存在,就要看你的眼力了。”宫野真名也轻笑了一声,意味深长,“护送三小姐的两个护卫你也可以随意差遣。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让三小姐出手,即使是暴君状态也没有关系。”宫野真名给了明智佑介授权。
“哦呀,那种不可控的力量的开启权,就这么给我吗?在下还真有些受宠若惊呢~”明智佑介微笑的幅度大了一些,不过他还是没有理解宫野真名所说的那个,早已送过来的帮手。
“对面有那么多强者坐镇,光是一个爱德华就可以打得你们手足无措。况且,你们身在异乡,基本上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若是没有足够的人手,后面的工作会很难做。”
“说得倒也是呢,家主真是英明。”
“不用这么客气,又不是为了你一个人做的这些事。总之,必须尽快找到爱德华的准确位置,有些帐,必须要清算一番。有困难直接联系我,必要的时候我可以直接过去支援。”宫野真名的眼眸里充满了决心。
“大少爷,老家主的事您也不用太自责。对方毕竟是爱德华,最强炼金术师的名头在那里,老家主会着了他的道,也是情有可原。”明智佑介劝慰道。
“不说这个。那个小姑娘已经被爱德华带走了是吗?”
“是的。河上玄明与爱德华一起对付我。我想抢回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让您失望了。”明智佑介自责道,痛心疾首的样子。
“这不是你的错,既然被带走了,你就不用再想那个小女孩儿的事,照顾好三小姐才是你应该做的。”
“是,我已经在这边买好了房子,小姐随时可以入住。我会尽量把屋子装修成小姐喜欢的样子。”明知佑介立即转悲为喜,很自信地说道。
“以后应该会派不少干部去腐都,可以多买几处,尽量买别墅级别的,位置偏一点最好。”
“是,在下明白。”
“那么,之后就看你表现了。”
“是!”明智佑介点头应道。
屏幕暗了下去,宫野真名断了联系,再继续多说会有被监听的危险。
明智佑介饶有趣味地拨弄着手中的铭牌,那是一块银色的小铁片,平时是挂在脖子上的,这时候却被明智佑介取了下来。
“权限,刻印。”
明智佑介轻声说了一句之后,铭牌上面渐渐浮现出一把钥匙的图案,而那钥匙柄的部分又刻印上了一个极为精细的魔术阵。
“宫野橙香……吗?不知道大少爷从哪儿去找的一个杂种,老家主的私生女吗?没想到他竟然会销了宫野薰的籍,将三小姐的名头给了这个不知名的野丫头。看来宫野家内部情况,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明智佑介将铭牌戴回了脖子上。
冲田太郎还在医院里接受疗养,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一时半会儿他是好不了的。不过有了新玩具之后,明智佑介已经不在意什么冲田太郎了,他就是这么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没有用的旧玩具,只会在合适的时候被抛弃掉。
明知佑介从来不会为了一个旧玩具心痛,现在他要全心全力地研究宫野鸣雀这个新玩具。就像是玩家刚创建了一个新角色,对于这个角色的职业和技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摸索和练习,才能熟练掌握。不过也只是熟练的程度罢了,有些东西还是用不出来。
要做到完全操控,势必要削掉傀儡的全部感情,只有那样才能做到完全操控,但是没有感情也就意味着没有怒气,没有杀意,没有威压。这种精神层面的东西基本上没有发挥出来的可能,只是单纯地操控着一台机器罢了,这让身为傀儡师的明智佑介很苦恼,所以他通常不会完全削掉傀儡的感情,愤怒在战斗中还是很重要的。
然而,像宫野鸣雀这种级别的强者,有了感情反而是阻碍。一方面会有反抗的可能,明智佑介想要操控他原本就是很冒险的越级行为,宫野鸣雀比他强了太多;另一方面,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感情只会影响斩杀的速度和节奏,一颗核弹是不需要感情的。疯狗才需要感情。
明智佑介起身出了房门,双眸暗淡的宫野鸣雀和神崎公生在门口等着他。随后明智佑介带着二人往地下室走去。
走了许久之后,明知佑介打了一个响指,漆黑的地下瞬间变得明亮起来,这里竟然有一个庞大的地下空间,足有一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墙壁全是用银白色金属铺设而成,看起来坚固无比。
“嘛,在地上撑起结界会有被监测的风险,毕竟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只能委屈一下,在这地下活动手脚了呢。那么……结界……开!”明智佑介习惯性地话痨了几句之后,张开了结界。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二少爷~”明智佑介兴奋得笑着,嘴角的弧度异常恐怖。
……
张子言看着河上玄明吃东西的时候,肚子忽然叫了起来,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吃东西,早知道刚才出门之前就该先吃点东西,这下有些尴尬了。
“徒弟弟,你也饿了吗?”河上玄明关切地问道。
“说实话,今天早上刚在医院醒过来,随后便直接回了寝室,还差点儿跟林梦秋打起来……当时的情绪有些激动,结果就忘了吃饭……”张子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仔细地回顾了一下自己早上到现在做的事,感觉好像挺丢人的。先是对人家林梦秋意气用事,然后又忘了洗脸吃饭就跑了出来,结果还在师傅这里淋了雨顺便洗了个脚。
张子言抱着脑袋,不愿再去回想那些事情,还真是丢人呢!今天的自己。
“菜很多的!徒弟弟你也吃点儿吧。”河上玄明把饭盒挪到了张子言面前。
但是现在的张子言正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看到师傅给自己吃的,反而觉得是施舍,然后更加觉得丢脸起来。
张子言啊张子言!都做干了些什么啊!做了那么多丢脸的事情不说,现在还有在师傅这里蹭吃蹭喝的嫌疑!怎么能够在师傅吃饭的时间来打扰人家呢?今天这脸可是丢到没边儿咯!
“徒弟弟?”河上玄明再次问道。
“没事的,我不饿。”张子言支支吾吾地说着,然后肚子又叫了两声。
张子言捂着自己的脑袋,低着头,像是犯了什么大错的忏悔者,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
真的够了!怎么会这么丢人呢你!干脆死了算了!张子言自责着,双眼紧闭,眉头紧皱,很痛苦的样子。大脑的额过渡胡思乱想让他气血上涌,血液循环加快,额头冒出股股汗水,连身体也跟着燥热起来,身上也开始冒出了汗水,不一会儿就浸湿了衣裳,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徒弟弟~你不要这样,我没有觉得麻烦的,你饿了的话,吃就是了,反正我也吃不完。”河上玄明安慰着。
但是他越是安慰,张子言就越是觉得他是在同情、可怜自己,是在施舍,被人施舍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吃不完?师傅胃口那么大,怎么可能吃不完?明显是为了照顾我的感受才故意这样说的!我怎么会失误到让师傅来安慰自己呢?真是丢脸呢!什么都做不好的自己!
旁人所有的安慰在张子言看来,都是对他的同情和怜悯。被别人这样对待是一件打击自尊心的事情,这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弱者,一个可怜人,一个什么都没有做好的人!
张子言就这样陷入了自己的思维怪圈,在奇怪的点和事情上有一种莫名其妙、随情绪而来的偏执!结果自己把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真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徒弟,徒弟弟这是怎么了?”河上玄明望着冲田明绣弱弱地问道。
“应该就是绯夏上次说的老毛病吧……嘛,看样子是不能劝了,先让他自己一个人静静吧,我们去后面练剑。”冲田明绣无奈地说道。
“这样啊……那好吧,帮不上忙的事,我们也做不了什么。”河上玄明又望着张子言说道,“徒弟弟~你先好好放轻松,待会儿要是雨停了就赶紧回去吧,我们去后面练剑了哦~”
说完之后河上玄明便随冲田明绣一起去了里屋,当然也拿走了饭盒。这东西放在张子言面前只会更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