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广布恩德终有报
双方赌约已定,索魔就领着三帝来观此阵。此阵却也古怪,除了烈日地火索魔之外,并无一物。三位帝君对天下阵法无一不知,一时间也难瞧出这阵法虚实。
所谓阵法,不过是借助天地玄机,种种不可思议威能,或来惑人耳目,或令人寸步难行。阵法越是繁杂,威能越是强大。
但如今这座激煞三才阵,只有烈日地火索魔,三位帝君瞧不出阵法玄机,心中忐忑难安。
帝喾向黄帝传音道:“帝君,可有破阵之策?”
那大罗金仙彼此传音,与等闲修士大不相同,何况三位帝君离得又近,传音法则随心而定,自然不怕被索魔听了去。
黄帝道:“实无破阵之策。”
帝喾道:“既无破阵之策,却该如何是好?”
黄帝笑道:“只好等禹皇伏皇亲至,禹皇法宝最多,伏皇则是人族阵法之祖,只需二皇亲至,此阵定然能破。”
帝喾道:“正要请帝君解惑,那禹皇分明被索魔困住,帝君究竟有何把握,敢说禹皇必至?”
黄帝道:“当年禹皇治水立下大功,功成之时,有元极仙子亲至,许他三个心愿,元极仙子既有此诺,自然是心愿必成。那禹皇已用了两个心愿了,还剩得一个,只要他想来,就算是隔了千山万水,天劫地难,也必能赶到。”
帝喾道:“原来竟有此事,却不知禹皇那实现的两大心愿又是如何?”
黄帝道:“禹皇得了元极仙子承诺之后,当即向元极求恳,要在凡界设天伦阁,以方便仙凡讯息往来,天伦阁之设,就是由来而来。”
帝喾叹道:“禹皇心中,果然只有苍生。那禹皇第二个心愿又是什么?”
黄帝道:“禹皇治水之时,不知诛杀多少凶兽猛禽,天地性灵。按理这些亡灵应该永存九渊,绝无出头之日,但禹皇心念慈悲,又向元极仙子求恳,只令那无数亡魂转入轮回,不堕九渊。”
帝喾赞道:“这也是莫大的恩德了,难怪三皇五帝之中,禹皇地位最尊,却原来是这个缘较。”
黄帝道:“大德之人,天地必佑,禹皇今日虽被困住,我料他往日广布恩德,今日必有回报,若禹皇不至,可见天地不佑大德,我从此不敬天地,不生慈悲之念。”说到这里,竟是咬牙切齿起来。
正所谓修士心中一动,天地必知,那黄帝说出这话来,就算是心中存想,天地怎无感应,帝喾不由得微微一笑,这是黄帝在向天地示警了,若连黄帝都不肯敬慕天地,那天地怎能服人?
黄帝话音刚落,空中果然响起一声雷响,帝喾心领神会,就冲着黄帝一笑,那黄帝却不曾笑出在,仍是紧皱眉头。
这时半个时辰已过,索魔道:“帝君,观阵已毕,若有破阵之法,速速施来。”
黄帝笑道:“我自然有千万妙法,可破你激煞三才阵,你只管候着便是。”
这三才阵有烈日当空,地火升腾,五轮镇魔山下皆算阵中,实无内外之分,因此三大帝君也不出阵,那黄帝约束诸修,莫要离他左右。就算他不识阵法,以三大帝君神通,总可护住诸修一阵。
索魔这时便施魔诀一道,向空中一指,那烈日的光芒便增强了十倍有余,合着满地烈火,这三才阵中顿时炽热难当,诸修身在烈日地火之间,可不是如置丹炉中一般。
那索魔大笑道:“帝君,阵法已然启动,禹皇何在?”
那索魔话音刚落,只听一人笑道:“禹皇已来了多时,莫非你竟瞧不见他?”
索魔慌忙循声瞧去,只见地火之中窜出一个人来,此人全身上下青云环绕,一步步走来,布下青云万朵,片刻之间,就将那地火摭住了,诸修既与那地火隔绝,自然身心一凉,无不大呼痛快。
那人正是伏皇,既从地火之中冲出,立时就布下河图妙阵,这三才阵法的气焰,顿时消了一半。
索魔见伏皇赶来,心中着恼,三大帝君虽修万法,在阵法上总是弱了一环,但伏皇却是人族阵法之祖,八卦之理虽是早在天地流传,但真正将其发扬光大者,却是伏皇的功劳。
黄帝见伏皇现身,不由得以手加额,道:“妙极,妙极,伏皇既至,我也去了大半心事了。”
伏皇笑道:“帝君,到时破这阵法,你等只好听我吩咐了。”
三大帝君同时道:“自当唯伏皇马首是瞻。”
索魔顾不得伏皇,只管上下观瞧,但因那烈日光芒耀眼,虽是抬头瞧了三回,却不敢十分去瞧。忽觉得四周光线一暗,通体清凉。索魔慌忙向空中瞧去,哪里还能瞧见烈日,头顶竟是一片汪洋,就好似那七海皆被搬到魔域来了。
索魔见如此大水,不是禹皇谁又能办得到,当下叫道:“禹皇,你就算运下苍穹之水,也莫想只手摭天。”
空中有人笑道:“索魔,你这三才阵法虽好,又怎能挡得住我人间浩然正气。”
那身影分开汪洋大水,来到黄帝面前,正是禹皇到了。
黄帝大喜,上前抱住禹皇道:“禹皇,你若不来,可不是输了我半盏谷酒。来得好,来得好。”
禹皇笑道:“原来帝君与人赌赛,那半盏谷酒连你也不舍得饮,怎就敢拿出来作赌?”
黄帝道:“此话暂不提起,我只问你,你究竟是怎样被困,又是怎样脱困而出,又是怎样知晓要来这里?”
禹皇道:“我与那索魔斗法,被他暗遣十万魔众伏在困圣山中,我身影刚到,十万魔修执旗施法,将我死死压在大地之上,百计难脱。”
黄帝道:“魔修这项神通的是厉害,当初虽有秦忘舒提醒,奈何自入魔域以来,势若破竹,那诸修也将这魔修瞧得容易了,今日被困五龙镇魔山下,也是我等过于傲慢了。”
禹皇道:“帝君何必自责,今日之困,我等皆难辞其咎。”
黄帝道:“你既被困住,如何脱身?”
禹皇道:“我被压在大地之中,唯仗身边法宝护身罢了,幸好就在这时,伏皇及时赶来,在那地下暗布河图妙阵,我二人这才从地底逃将出来,急急赶来这里。”
黄帝道:“这就奇了,那伏皇又怎知你遇险?”
伏皇道:“禹皇广布恩德,处处得人,我得了墨圣传讯,正朝这里赶来,途中却遇到一只魔雀,告之我禹皇被困,这才急忙赶去,救了禹皇,原来那灵雀当年曾与禹皇作对,本该沉沦九渊,却因禹皇慈悲,这才转世重生。”
禹皇道:“伏皇,你说的那只魔雀,我却是怎样也记不得了,我昔日对手,哪里有什么魔雀。”
伏皇道:“想来是他转世之后变了模样,换了种族也未可知。”
禹皇道:“看来的确是如此了。”
这时帝喾叫道:“索魔,且莫要摆弄阵法,先偿了赌约再说,如今禹皇已至,那件青魔剑何不交出?”
索魔见二皇及时现身,心中好不着恼,心中暗道:“二皇相隔万里,又怎能互通音讯,凑在一处?我动用十万魔修,方才压住禹皇,却被此人轻松逃出,可恼,可恼。”
那索魔怕是再也想不到,禹皇被十万魔修压住,固然无法传出声讯,但传讯者却是魔域一只灵雀。世间谋大事者,往往便因那微不足道之人之事,就此前功尽弃。
而此事连禹皇也想不出那魔雀来历,何况是索魔?
索魔见帝喾催逼,心中更是烦恼,自己也是因知道必胜无疑,这才以青魔剑作赌,难道真的舍得给他?
但若是不给,岂不是成了言而无信之徒,他身为魔域魁神,却也坏不得这名声。
当下咬牙道:“帝喾,得势莫要猖狂,等此事一了,这青魔剑自然奉上。”
帝喾冷笑道:“好一位魔域魁神,竟打得如意算盘,若是我等皆死于此战,那青魔剑自然就不必给了,似你这等言而无信之徒,又怎有脸坐定魁神大位?”
索魔被帝喾说的满面通红,叫道:“我刚才只说输了赌约之后,就以青魔剑相赠,却不曾说定立时就给。言而无信四字,却栽不到我头上来。”
二皇三帝知道索魔必不会立时就青魔剑交出,但言语催逼以惑乱其心,却是不可免了,因此那颛顼也是一声冷笑,道:“若依魁神这说法,这世间哪里还有什么赌约?果然魔修之士,性情奸诈,不知廉耻,帝喾,你也莫与他计较。世间魔修,不过如此。”
索魔听了这话,面上着实是承不住了,叫道:“罢了,罢了,就算没了这青魔剑,难道就斗不过你等?你等取了此剑,务必收好,等我将你等尽诛于此,还怕夺不回此剑。”
帝喾见索魔竟要践约,倒是一奇,便一伸手,道:“拿剑来。”
那索魔委委屈屈,万般不舍,却也只好将青魔剑祭在空中,帝喾防他行诈,亦将白玉法剑祭在空中,那白玉法剑将青魔剑压实了,令此剑无法施展,这才手中用了法诀,将青魔剑取在手中。
索魔说不过帝喾颛顼,这才将青魔剑交出,等到交出之后,又生后悔,暗道:“我若无此剑,如何与他等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