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儿子我不生了
陈瑶昨晚就看见手机上那些未接来电了,而且听聂远那接电话的口气,跟孙子似的,一听就知道是他那厉害的大女儿。
心里也纳闷着,怎么向茹那没出息的女人,就能养出个大明星的女儿,处处给她长脸,再想想自己的女儿,虽然还小着,可今年也十九了啊,怎么就天真的除了念书只会念书,回到家就伸手跟自己要钱。
陈瑶故意装不知道,埋怨道:“唉,换来换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不看了!”
她本是生气话,谁知聂远正绞尽脑汁想脱身呢,当即一拍手,高兴道:“好,不看了。”
陈瑶连一垮,生气道:“儿子我也不生了!他爸都不疼他,我还生什么,生下来没爸爸啊?”
聂远一听,头都要大了,连忙哄着:“别气别气,昨天那医生不也说了么,才两个月,照片子也拍不出是男是女的,而且现在人家医院都保密,塞红包也不收,要不……你还找那大师给你算算?”
陈瑶听了直翻白眼,那大师收了她两千块钱,才编了个不像样的谎话把聂远给唬住了,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两个月查不出什么来。
她不过想用孩子的借口把聂远绑在身边罢了。
眼看人是留不住了,那也得把他钱包留住吧?
“唉,算了,我还是去广和楼喝茶吧。”陈瑶意兴阑珊的转过头。
“对对,顺便再逛街买两件衣服,你昨天看中那狐狸毛的大衣不是没舍得买吗?老公给你出钱啊。”说着忙不迭的掏出卡。
打发了陈瑶,聂远才打车来到中心医院,按照聂素问给他的病房号上楼。
过来时素问正站在走廊上等他,脸色铁青,看到聂远,把保温桶往他手里一塞。
聂远打开盖子一看,一股粥米的香气扑鼻而来,不禁一愣:“你煮的……”
“是你煮的。”聂素问直接把他推进病房,瞥了眼病床上的向茹。
聂远看见向茹露在被子外缠满纱布的手,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烫伤。”素问抿了抿唇,没有细说,说起来,向茹受伤她也有责任。
聂远当即走过去,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
向茹难受的哼哼,止疼片的效用过去,她的手又开始疼,聂远本想握住她的手,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阿茹,你感觉怎么样?”
向茹还是一个劲喊“疼”,时不时着聂远的名字。
聂素问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想,不管聂远是真情还是假意,反正她算是把能做的都做了。
她对聂远说:“妈一晚没吃过东西,等她醒了你把粥喂她吃了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聂远回过头,想叫住聂素问,不过一想她那句“出差到医院妇产科”,心里就有点犯憷。
说实话,他这女儿是越大越出息了,他也有点拿不住。
看这样子,向茹还得在这住几天,回去还是赶紧劝陈瑶换家医院吧,不然早晚生出事端。
聂素问走得很急。在走廊上碰到昨晚给向茹打针的护士,笑着同她打招呼:“你妈妈醒了吗?”
素问似是而非的点点头。
昨晚向茹睡得不安稳,半夜里一直叫疼,疼,聂素问本来就浅眠,几乎隔半个小时就要起来给她擦擦汗,盖盖被子,早晨又去超市买了点米,到护士那借了个员工用的小厨房,煮了点粥,等着向茹起来了要是想吃点东西,也不会饿着。
这一通忙完,她才记起昨晚和陆铮说好了,今天早上在民政局门口等,要领头一张证的。
看看表,都快两点了,这傻子不会还在民政局门口等自己吧。
赶紧揣了户口本就打的往民政局赶。
开车司机挺风趣的,看她表情严肃,风尘仆仆的,说要去民政局,又是一个人,不禁问:“姑娘,离婚不用这么赶,让那负心汉等等才好。”
素问对着后视镜白了一眼,心想,你才离婚,你全家都离婚。
心里也懊恼着,千挑万选,怎么偏偏就这一天,怎么会赶上今天呢?
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就这么匆匆忙忙,在不甚愉快的心情中展开了。
从出租车上下来又走了一段,今天果然不是个结婚的好日子,连民政局门口都冷冷清清。
一截东风卷着片落叶从聂素问鞋跟前溜走,她又急走了几步,果然在民政局一楼大厅里看见了陆铮。
不过和她想象得不太一样?
原以为人去楼空,早已看不着人影的,谁知大厅里密密麻麻不知挤了多少绿军装。
大家叽叽喳喳,有一句没一句说得正热火,不知谁看到了聂素问,扯着嗓子吼了句:“咦,你们看那是不是新娘子?”
话音未落就被人扇了个爆栗:“滚,别看一女的就说是新娘子,咱陆铮品味有这么差么?”
刚一说完,就看见陆铮从人堆中站起来了,看着门口的聂素问傻傻的笑了:“素素……”
“……”
“……”
“……”
所有的官兵都不吱声了,看着陆铮军装笔挺的走过去,拉住那穿拖鞋的美女的手,回来向大家介绍:“这是我爱人,聂素问。”
“……嫂子好!”沉默了一会儿,一群人一起异口同声的大叫道。
喊声震天。
他们里面一个挂两毛二军衔的领导上前一步,对聂素问伸出手:“聂同志好。”
素问本能的回了句:“首长好。”
一队兵哗啦啦的笑开,随着中校同志一声训斥:“严肃点!”官兵们本能的排成一队,自动向右看齐后立正站好。
陆铮拉过素问给她解释:“连参谋长知道了我结婚的事,打电话给他在北京的一个战友,叫他关照一下我。”
结果就关照成了眼前这样?
素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还有……你的政审也是他给过的。”
难怪知道她姓聂。
部队里还有拿相机的兵,说要给新郎新娘子照相,素问赶紧推辞。
她这样,穿着睡衣和拖鞋,就别照了吧?
中校同志说一不二:“一生就这一次,不能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