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溶的母亲始终坚持着那句话,钱可以给,房子,车什么都可以给,就是不让这私生女踏进萧家的大门。
后来萧溶母亲癌症去世,萧致远就开始想方设法的要把萧媛和她的母亲接进来,到底是老萧家的血脉,萧司令也不忍心丫头这么小流落在外,发了话,小的可以接回来,大人绝对不能进门,也算是对得起刚刚去世的原配夫人。
萧致远觉得对不起这个小女儿,让她们孤儿寡母的,在外面吃了许多苦,所以接回来后格外溺爱,几乎是恨不得连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她。
母亲尸骨未寒,那贱人生的小野种就堂而皇之的走进萧家,和他们生活在一块儿,当时年纪轻轻的萧溶,怎么也无法释怀,他恨这个丫头,连带着母亲死不瞑目的恨。
他看不惯她每天穿着漂亮的白裙子,打扮得像个公主似的在他眼前晃,看不惯父亲对着她,总是轻易的露出宠溺而慈爱的笑。
萧家人一直是从政,直到萧太太嫁给萧致远时,将娘家的企业一并嫁了过来,并更名萧氏,萧家才在商界有了立足之地。所以,萧氏是萧太太遗嘱上写明了要传给萧溶的。
然而当时年仅十六岁的萧溶,还手无实权。
他发誓要替母亲,把这个野种赶出家门。
四年后,萧致远与陆文漪的婚事告吹,萧司令为了弥补这个丑闻,终于点头同意让萧媛的亲母进门。
四年,他无能为力,不仅没能赶走萧媛,还让她的母亲也登堂入室。但他却不是一无是处的草包。
终于,让他发现萧媛一直在逃避学校每年一度的体检。
在某次萧媛感染流感后,他利用医院的朋友,弄到了她的血样,托人进行了DNA对比。
结果……
果然不出他所料。
萧媛,不过是那贱女人离开了父亲后的又一段艳情的产物,却想借此把这野种送入豪门,来个麻雀变凤凰?
在把这件事告诉父亲之前,他单独把萧媛约出来,以哥哥的身份。看着那女孩穿着酷爱的白色,天真的仰着脸喊他哥哥,因为他突然间转变态度对她和蔼起来,而兴奋得不能自已。
他特意选了家金碧辉煌极尽奢华的会所制餐厅,在一间封闭的私密性极佳的包厢里,他请她吃上好的新西兰小牛排。
欧洲贵族皇庭式的装潢摆设令这个天生的穷丫头惶惶不安,他们坐一张很长的餐桌,面对着面,一个在桌头,一个在桌尾,中间隔着不知道多远的距离。
他就是要让她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让她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桌上摆着冰桶和浓郁的郁金香,萧溶好整以暇的切着上好的牛肉,一块快放入口中。而初次尝试西餐的萧媛,只是费力的与刀叉做着搏斗。
他甚至体贴的把牛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然后与她交换餐盘,在萧媛那两个字“谢谢”还未出口时,轻松的问道:“这样高级的酒店,你从没来过吧?牛肉,不是你光用蛮力就能割下来的,而是要用技巧。也对,这样的东西对你来说,是过于奢侈的,自然不懂什么技巧。”他又轻松的割下一块牛肉,冲着她冷笑。
听到这,萧媛才发现来者不善。
此后再没有人说话。一直到她隐忍着怒气吃完这一顿西餐,要站起来告辞时,萧溶才慢吞吞的取出一只文件袋,隔着偌大的餐桌滑过去。
萧媛已经离开座位的身体又慢慢坐回去,莫名其妙的拆开文件袋。
那时候萧媛已来到萧家四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原本枯瘦的小脸蛋上焕发一种苹果般的诱人光泽,身材也发育得非常好,十六岁的她,已初具女人的资本。
那张脸,在看到血样报告,DNA报告等一系列数据后,变得惨白。
天真的小女孩,几乎下意识的就将那薄薄的纸片撕得粉碎。
“你尽管撕,不够的话,我可以多打几张让你撕。”
“……”
女孩瞪着他的眼睛犹如铜陵,里面充斥着急怒和不置信。
“你恨我,是吗?”萧溶漫不经心的问。tqR1
萧媛不答,只因脑中正在高速运转着,该怎么办,怎么办,才能来得及,挽救这个漏洞!
恨,当然是恨之入骨。
恨这个随时能毁了她的男人。
这样的生活,她得来不易,她绝不愿再回到那阴湿的窄道里,去过那种食不果腹的日子!
她试过恳求:“我一直在想尽办法的讨好你,你给我脸色,对我不冷不热,我都能笑着接受,就是这样你也一定要坚持把我赶出家门吗?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没有什么原因,就因为——你是野种。”萧溶的浑身散发着冰凉的气势。
听到这,萧媛一直强忍着的脾气再也控制不住,将刀叉往桌上狠狠一放:“萧溶,你是萧司令的长孙,你母亲是萧氏的千金总裁,你生来就含着金汤匙,要什么都可以心想事成。你拥有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十辈子都赚不来的钱,名誉,和地位,但是你却偏偏不肯放过我这么一个小角色吗?我在你家到底碍着你什么了,不过是一口饭一副碗筷……”
萧溶听着听着,忽然笑了:“是,我是有很多钱可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施舍给狗,也不会施舍给你们母女!你妈拿走了我妈最重要的东西,现在还想进门来,让我喊她一声妈?既然你们母女俩能做出这样丑陋的事情,难道还怕我说给爸爸听吗?你们既然有能力,就用你们的能力在萧家留下来呀!”
“你可知道,我要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留下这句话,萧媛知道,他们再没有谈拢的可能。
她甚至不敢回家,怕回去后,等待着的,就是萧致远和萧溶一样冷酷无情的脸。
那晚,她一直磨蹭到很晚才回去,然而她想错了,萧致远因公出差,当晚并没有在家。
萧溶还跟如常一样独来独往,尽管她和母亲想尽办法的讨好他,他也吝啬到连句话都懒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