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刑曼姿,其他主演们态度都十分谦和,有老演员来了,就算是港台艺人之间没什么交流的,或者早已过气不再红了,他们也会自觉的站起来,向前辈们打招呼。
相比自己,只是畏首畏尾的,秉持着少说少错,做好自己的心理,实在是把心思用错了地方。
片场文化,值得她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正式开始拍照,她有两套衣服要换,一套是蓝色优雅沉静的,一套是火红妖冶张扬的,相对的,一个要配清新稚嫩的淡妆,一个则是妖艳妩媚的浓妆,两者跨越幅度还是蛮大的。
拍蓝葵那套,跟她本人形象倒蛮符合,淡淡的长眉一扫,就是个清秀的邻家小妹形象。
但换红葵装时,妆面总觉得欠了一分。
没办法,聂素问长得实在太良家,不管那眼线化得怎么勾魂,就是没那股子妖气。
化妆师也没法,对着镜子干叹气。
好几个演员过来开她玩笑:“丫头太小,媚骨还没生呢。”
素问自己也干着急,卸了妆,跟化妆师讲:“妆面不是没冲击力么?你试试把底妆打白一点,就是惨白那种……还有,你这里有彩色瞳片吗?要红色的。”
经素问这么一提醒,化妆师也拍手叫好:她怎么就没想到戴美瞳呢?
不过这脸,打得粉白,乍一看以为白天见鬼了。
他们拍的这是古装偶像剧,说到底还是靠俊男美女卖相的,年轻演员们哪个不是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这位怎么尽想着丑化自己呢?
造型一出来,不用素问说,化妆师也晓得感觉对了。
她换上红裙从里面走出来,整个摄影棚都为之一亮的感觉。
这不就是泼辣妖媚的红葵么?
男主角周晓川是地道的北京人,琢磨着下巴赞叹:“妞儿,看来你很适合演古装啊。”她这造型,说不上美,但就是极惊艳,让人忽略不了她的存在。
那双水盈妖媚的红眼睛,盯着你看一会,你都觉得要被它吸进去了。
除了正在前面拍照的女主角刑曼姿,其他人都过来对素问的造型一一点评。
连导演都频频点头:“气质对了。”当初一听说要找个新人来演龙葵这角色,他还觉得不放心,虽然是配角,但一人分饰两角,极考验演技,但投资方力荐,他也不能过分反对。
这年头有钱的煤老板,花点钱捧个小情儿做小明星是司空见惯了的,所以聂素问刚进组,他是很不看好的。
这会子却有种感觉,对了,这就是他要的龙葵。
轮到素问站到灯光下拍摄,别看她是新手,镜头感极强。这也得益于疯狂打工接模特外拍工作的经验。就算站在一线的周晓川跟前,她也没有一丝露怯的样子,反而跟主演勾肩搭背,一副熟捻的样子。
旁人问她:“你俩以前认识吗,这就打成一片了?”
她一副理所当然:“他不是我哥哥吗?”
呦,这位是真入戏了。
叶子来探班,站在摄像旁边,看着镜头里的素问,她觉得这丫头在镜头内外就是两个人。
出了镜,除了脸好看点,是再平常不过的市井丫头,还带点学生气,但一到镜头下,就精力高度集中,且身上散发一股吸引人的魅力。
选秀时粉丝送她的“反转少女”外号,到了现在仍适用。
镜头感这东西,说起来简单,有些艺人出道几年了也没找到。
难道聂素问就是他们这行常说的,天生吃这口饭的明星相?
没两天定妆照在网上公布,网友们热议纷纷。
有说她扮相惊艳的,当然也有说她不好的。
这回攻击的,还是她的脸。
周沫开着电脑一条条读给她听,有说她婴儿肥,下巴宽,大饼脸的,还有人建议她在脸上动几刀。
周沫戳着鼠标纳闷:“我真想知道这些人自己长什么样儿,你都瘦的就一把骨头了还有人说你胖,那我们这些正常人,都不要活了。”
素问一米六五的个子,体重八十八,且还在严格控制着。
不过……对比定妆照里面,刑曼姿那尖得可以用三角尺去量一量的下巴,她也赧然了。
周沫嗤之以鼻:“她这张明显PS了吧,摄像真偏心,怎么不给你的也P漂亮点。”
镜头会对人脸有放大作用,平日里看着圆润点的,到了镜头底下就变成了大胖子。
所以女艺人们为了上镜好看,基本都是巴掌小脸。
素问捏捏自己下巴,除了硌人的骨头还是硌人的骨头。
真没空间瘦了。
她寻思着:“要不我去削个下巴?”
回答她的是周沫的一记白眼。
但素问为这真的去了趟医院。
美容医生给她的建议是:磨骨不是不能做,但要等康复到能上妆拍摄的地步,起码得一两个月,肯定要耽误了拍摄进程。
医生看了她口腔内部以后,倒是给了她个建议:“人的牙床会把腮部撑开,把臼齿拔掉,倒是一定程度上可以起到小脸的作用。”
于是素问当天就去挂号看了牙医。
晚上薛绍峰收了工,回到自家豪华小筑,把自己淘来那套发烧级音响设备捣鼓开,放上CD,音乐流泻,他开了瓶红酒,正打算订餐,舒舒服服的享受一顿,电话忽然响了。
“峰哥……”小丫头犹犹豫豫的,好像有什么说不出口。
薛绍峰心情立刻变得很好:“怎么了,有事就说。”
“那个……你还没吃饭吧?”
他愣了下:“没。”
“我上你家做饭给你吃好吗?”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着实把薛大天王给怔了个呆。
把地址告诉了她,心满意足甚至有点期待的在家里沙发上等着。
一刻钟过去,门铃响,聂素问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两袋子满满的菜。
他有点讶异:“两个人吃,你买这么多?”
素问摇摇头,声音还有点含糊:“你吃,我不能吃。”
他这才看出她有点不对劲:“你嘴怎么了?”
她嘿嘿憨笑:“我去拔牙了,医生说这是六十年的臼齿,这一下拔掉得有好一阵子不能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