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多年前,先帝消失于世。神族不仅没有去寻找他,反而拥护了现在的天帝,司无情。”月老语气中有一丝不平,愤闷。
尹姻对于三千多年的事,只从书籍上了解了一些。只有两千多岁的她并没有见过三千年前的事,对于月老突然说这一件事,有一点呆愣呢。
月老转过身对她微微一笑,仿佛恢复了,“你亲自把他们送来了,应该是有事情,你去忙吧,不要紧,放在我这里很安全。”
尹姻望了他一眼点点头,飞身离去。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月老揉了揉眉心,松了一口气,那些掩埋在历史河流中的事,答应那个人的事儿,都差点泄露了一丝。
抱着仓鼠坐在一边的尹安望着月老,这个姐姐的好友,向姐姐隐瞒了什么。既然他在这儿了,那就想办法一点一点套出他的话吧。尹安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月光色的贴身小短服带来一丝别样的光彩,走到月老身边向他露出灿烂的微笑,“以后就要麻烦你了,我叫尹安,我手中的这只是仓鼠。”
月老望着尹安,来的路上尹姻就跟自己传语说尹安是他的弟弟,一只九尾狐妖,让他帮忙照看一下他们。
尹姻自她娘亲离开之后,那颗冰封的心除了她师傅,就再也没人可以走进。她娘亲把尹姻交给自己好好照顾,可这千百年来,自己不管怎么努力,她都是一副冰冷生人勿近的样子,却没想到开始被这些人所融化,形成了一条条看不见的缘。心中很是感激,“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俩的,这个仙岛你们可以随便走走看看,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如果有需要就来找我。”
尹安甜甜一笑,抱在手中的仓鼠,突然觉得自己的起了鸡皮疙瘩,抬头望了尹安一眼,又默默的低下头啃手中的玉米。
“月老,中间的那棵是什么?”
月老望着花已渐渐凋零,飞着漫天的花瓣,精致的木牌牵动着红线在空中摇晃。“天地之初,伴随着因情而生的神树。”说着说着就有些出神地望着那棵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月老是树灵?”
“那倒不是,月老只是个神位,上一任月老去世之后就会马上选出下一任,我也是在一千五百多年前由一位普通的神族继承神格,成为月老的。”
“那姐姐是因为继承了战神的神格,而有了战神的神位?”
“可以这么说,在神族并不是以血脉而继承神位的,许多神族没有神位,想要获得神位只能成为万众之一出彩的那一个,而后神格也承认了你,继承了、获得了神格相当于就有了神位,你姐姐尹姻那时候的获得神格实在是轻而易举。”着实让他羡慕了许久。想他那时过关斩将获得神格,真是艰辛万分。
尹安点了点头,陷入思考中,“我明白了。”
“那既然月老是神位,那之前的名字是什么?”仓鼠停下来抬头问道。
月老挠了挠自己的头,“这个很多年前了,早忘了,大家都喊我月老。”
“那姐姐知道吗?”
月老又有些不自在的挠脸,“应该不记得吧。”他希望尹姻最好忘记了,那名字说出来......
尹安一只手捏了捏仓鼠的脸,无视仓鼠的抱怨,压下好奇心。走进神树好好观察一番。
另一边,尹姻隐去身形气息,她虽不太熟悉天帝所住的天宫,便漫无目的的在里面听着动静。
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看来是结界。她不能太过于走动,不然会被天帝察觉出来。
尹姻坐在一张石椅上,望着被结界包围着大殿,隐隐闪着无数的流光。
结界内的司音迈着大步,但心中怀着紧张激动,低下头道:“儿臣,拜见父皇。”
天帝司无情放下手中的笔,带着威压冰冷的眼神望了一眼下面低着头的人,语气淡淡,“嗯。”仿佛下面的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父皇对他一定就是这样的态度,但心中难免会期待着父皇关心他一点。
气氛僵持了一炷香,司音抬起头看着又低下头批阅的奏章的司无情,掩藏下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父皇,儿臣回来学有所成。”
一阵僵持无言,失望之下,他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继续说道:“儿臣知道父皇忧心于血妖一事,儿臣想为父皇分担。”
本以为这句话说完,又是一阵无言,没想到司无情竟然开了口,将毛笔沾了沾墨,提笔写几个字,动作行如流水,带着干净利落和冷酷无情。“倒是长大了不少,以前跟我说话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儿臣成长大了,希望为父皇分担一点。”望着司无情眼下淡淡的黑色,希望自己可以让他不必为此这么劳累。
仿佛猜透了司音的心思,关上一本批阅好的奏章放到一堆整齐的奏章上,又拿下另一堆中一本没有批阅的奏章。“我知道你来是想问关于血妖的一些事,但我觉得此时的你并没有这个资格。”说完抬头瞟了他一眼,其中包含着千丈寒冰,无形的威压在此时释放。
司音以前总觉得尹姻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才是真正的冰冷,原来现在才知道他父皇司无情的眼中,是谁也融化不了的寒冰。这让他一阵心寒。
“可是父皇我......”
司无情没有给他想要说下去的时间,直接下了逐‘客’令,“出去。”
司音站着没有动,司无情这次连抬头都没抬,语气冷了三分,大殿之上的威压更是恐怖,大殿之上还好没有仆人,不然就知道看见这威压,可以将他们压的喘不过气来。
司音站得笔直,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这样整整僵持了两刻钟。司无情批阅完奏章直接在离去,仿佛司音就是一阵空气。
司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很是失落。脑海中有一阵声音在叫嚣。
自母后去世,他就这么不值得他关心了吗?
失落出神地走出大殿,心中又涌起一阵懊悔,没有问到血妖的事。
一出大殿拐了几拐快要远离天宫时,海棠树下一人坐在石椅上望着远处的天空出神。
失落在她一出现,心好似就被慢慢抚平,“老师,你怎么来了?”
尹姻回过神,起身走到他面前,“没有问到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