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抓个正着
秦姝耸了耸肩。
“难得啊，你终于正眼看到我了。”
程嘉嘿嘿嘿笑了起来，碎成片儿的心，很快自发的恢复正常，只觉得这冬天的阳光，也很灿烂明媚的嘛，让人忍不住的想笑。
“原来五小姐，我有眼无珠，有眼无珠。”他搓手道：“没错，苏姑娘很喜欢你，她跟我说过，说你仗义疏财，洒脱恣意，跟你呆一起很开心。”
又急忙忙的凑到苏清荷跟前，“苏姑娘，我误会你了，是我的错，我该死。”
阿翡看到他这副上赶着的样子，就来气，当初的千人品鉴会，她还挖空心思来帮程嘉，千叮嘱万交代，刚开始时，程嘉是抗住了，结果没扛过半个时辰，就恢复了本性，苏清荷不过绊了一下脚，晃荡了一下，他就担心得好像是摔断腿似的，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以免遭受到一星半点的危险。
此等扶不起的阿斗，阿翡看着特来气。
眼不见为净，阿翡拧上麻袋，“小姐，咱们走。”
秦姝早就想走了，这冬天里，冷飕飕的，逛着走着还好，这一停下来，要不了一会儿，就冷得够呛，苏清荷又掉了好些泪在她肩上，将肩头一小片打湿了，更是透骨的冷，丢下一句“你们慢慢聊，我们先走一步”，溜之大吉。
她们出府时，是从后门走的，以防被长辈们发现，回来，自然也是从后门回。
阿翡先丢了块石头，把看门的门房引开，主仆两人火速闪身进去，直奔春合苑，准备换上女装，再把这一麻袋年货拧出去，表示自己逛街回来了。
打的主意很好，春合苑的仆从，也绝不敢透露半点风声。
一切很顺利，路上也没遇到人，主仆两人溜进春合苑，迫不及待掀开厚厚的挡风帘子，飞快进入屋子中，迎面而来都是温暖的气息。
“唔，还是家里最舒服。”
秦姝坐进从天工阁定制的柔软躺椅上，躺椅旁边放着一个暖和的汤婆子，她顺手捞过来暖手，顺便也暖暖被寒风吹得冰冷的脸，眯起眼睛，感受融融的暖意。
“小姐……”
阿翡忽然声音紧绷。
秦姝睁开眼睛，狐疑的顺着阿翡目光的方向看过去，见到她爹，一副大马金刀的样子，神色不明坐在桌前，显然是在此等她归来。
好……逮个正着！
秦姝赶紧站起来，“爹爹，你今天回来得好早。”
一开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算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她爹哼了一声，“是啊，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我的乖女儿，出门逛个街，都不能大大方方的去，而是要瞒着家人，女扮男装出去。”
“爹爹，女儿这也是为了方便行事。”
秦姝暗自懊恼，走上前，拉着她爹的袖子摇晃道：“我要是大大方方的出去，那就别想看年货节，只怕没走出东阙街，就被人团团围住了。”
阿翡挺身而出，帮腔：“是啊老爷，您又不是不知道，上次小姐去食光纪查看经营状况，路上被人看到了，蜂拥而至的人群，把小姐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把小姐从人群里头带出来。”
秦永潇神色稍缓，不过想到什么，眉头又紧紧的皱起来。
“不对，若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大可跟爹说一声，或者跟你大伯母说一声，大大方方的女扮男装出去逛街，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出去，你一定还有事情瞒着我。”
不愧是考中过状元的爹，不好糊弄啊。
秦姝心里叹气。
就是因为爹你直觉奇准，我才不敢大方的扮男装出去啊，不然被您猜到，醉宾楼里跟靖西王手牵手的少年……
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秦姝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抽了抽鼻子说，揉了揉眼睛，低声说：“对不起，爹爹，女儿的确有事情瞒着你。”
秦永潇严父的姿态，立时就土崩瓦解了。
女儿一向乖巧懂事，从来都让他这个做父亲的，贴心骄傲，不曾操过半点心，遇到难事，也不会跟他抱怨半分，总是迎难而上，自行解决。
是怎么样的苦衷？才会让他一问起，她就泪花盈盈要哭了。
秦永潇后悔起自己的莽撞来，手足无措，“乖女儿，别哭别哭，你若是不想说的，爹爹不问就是了。”
“我没哭，就是眼睛有点痒而已。”
她说的是实话。
落入她爹耳中，就自动的转换成了“乖女儿怕他担心，就算是想哭，也努力的强忍着”，他何德何能？能有这样贴心又孝顺的女儿。
“好好好，咱不哭，不哭。”秦永潇语气柔软得像是哄小婴儿一样，顿了顿又改口，“不过你若是想哭的话，就大声的哭出来，爹爹在这里。”
“嗯！”秦姝乖巧的点了点头。
秦永潇松了一口气，想到女儿有事情瞒着自己，又抓心挠肺的，可是又怕问出来，惹女儿伤心，只得旁敲侧击，“今天逛得开心吗？”
“开心，阿翡手气很好，抽到好多礼品。”
阿翡忙上前，将奖券都拿出来。
秦姝拿出其中一张，“这是皇家园林的观赏券，爹爹拿去跟同僚朋友一起游园赏景，最是适合不过，听说东苑的腊梅园，正是开花好时节，景致优美，暗香浮动，花开有人赏，是那些腊梅的福气，文人雅士们聚在一起，还会流传出脍炙人口的诗篇。”
“爹爹不要，你给爹爹的好东西，已经太多太多了。”秦永潇掩不住满脸得意的笑意，“他们都说，我上辈子肯定拯救了无数人，这辈子才会有你这么好的女儿，才会在错失了十三年的时光后，又让你回到爹爹身边。”
他慈爱看着乖女儿，“从宏福寺看到你，我就有种感觉，你才是跟我血脉相连的女儿，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证据，但我就是知道，后来一查，你果然是。”
“唐家人把你教得很好，刚刚回府的时候，你没有现在这么耀眼的光芒，但是天真可爱，虽然有点调皮，但爹爹知道，你有一颗善良的心，你只是还没适应新环境。”
说到这里，秦永潇伤感道：“可惜你的养父母不在了，若是他们还在，我一定会好好的感谢他们，我还想过，若是他们实在舍不得你，你又不习惯府里的环境，可以一边住半年这样子，哪里知道……”
一场大火，将生命吞噬了。
秦姝也有些伤感，原主关于唐家的记忆，温暖鲜活，那是她最幸福的记忆，唐家待她是真的好极了，能告慰在天之灵的，是罪魁祸首，惨死伏诛。
还有就是……
“爹爹，我的哥哥唐林，我查到有关他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