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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是终身难忘的日子，由欢怎么可能轻松，反而更紧张了，怎么都放松不下来，问道，“你说我们会不会……”

娘们病摆摆手，让他放心，“一切交给我，你一句话不说都可以，左石峰今天有的受了，你看热闹就行。”

十几分钟之后，一辆奔驰停在了法院门口，娘们病让由欢下车进去，自己把车停到了停车场里，然后也跟着走了进去，直奔刑事审判一庭。

审判庭里已经有很多人等着，还用一部分人在陆陆续续往这里走，庭长杨凯端坐在最高席位上，虽然整个人表现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整个审判庭的气氛还是有些诡异，见不到平时大家有说有笑的闲聊，因为都知道，今天的被告是左石峰，国家的司法部部长。

也就是没人敢通知那群记者，不然他们肯定要为了这场盛会而疯狂，不管是法院里还是审判庭，早就被堵的水泄不通了。

书记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前放着笔记本点那你，记录表格早就打开了，这种小事他可不敢马虎，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一个人来，不管是被告还是原告，都跟要放他们鸽子一样，没影了。

身后的一名法警左右张望了下，缓缓凑过来问道，“陈书记，我听说今天开庭审理的被告是……”剩下半句话没敢说出来，他可不敢拿自己的饭碗验证谣言的准确性。

陈书记员是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毕业之后被分配来法院工作，在书记员这个位置却干了没多久。回头看了眼那个法警，

“你听谁说的？”

法警压低声音说道，“还用听谁说？大家都在说你没发现吗，我就是不想听都听到了。”

陈书记员看了眼正在闭目养神的杨凯，“你看杨庭的样子，即便不是谣言说的那么严重，事情也绝对不一般。”

法警也看了看杨凯严肃的样子，说道，“我从来没见过杨庭工作的时候有这么严肃，今天他面临的压力绝对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咳咳……”

法警身后一名审判员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咳嗽了一声，两人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静静地等待着正式开庭的时间。

此时的杨凯，脑袋里都快乱成一锅粥了，把这件事的利弊翻来覆去的想了十几遍，最后发现宋先和说的很正确，那就是张家和左家都不好惹，自己以为能做的，就是做出最公正的判决，这样如果事后得罪了哪一家，他们也无话可说，至少不会给别人抓住把柄整自己。

时间在静静的流逝中来到了七点五十分，陈书记员看了眼时间，这也太不拿大厅当回事了，都这个点了被告原告一个也没来。

刚想到这，法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娘们病嘴里叼着一根烟，后面跟着由欢，兴高采烈走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好像是来领奖的，不是打官司。

杨凯看到娘们病心里一紧，“吴亮！”

虽然和吴家不熟，都没见过几次面，可吴家的每一个人杨凯都不陌生，这就叫眼色，不然很容易就会得罪人。

“大家好啊！”娘们病愉快的和所有人打了个招呼，态度极其嚣张，可杨凯却不敢有任何不满，反而要笑脸相陪。

“呵呵，吴少来的真早。”

娘们病抽了口烟，边走边道，“没办法，老子今天是别跟请的律师，吃人家的饭嘛，就要认真点，你说对不对？”

杨凯勉强笑了笑，别人的律师，他就是拿屁股想也知道那个别人指的是谁。

娘们病说的这句粗话非常刺耳，让旁边坐的审判员很不满，刚想站起来提醒他要是敢继续藐视法庭，就会被请出去，突然被杨凯摁住了，小声对他道，

“他是吴尊宁的孙子，吴东升的长子，不要乱来。”

审判员又看了眼娘们病，暗道怪不得敢这么嚣张，然后就坐下了，他非常清楚自己一个小小的审判员可没有那个实力得罪吴家。

娘们病走过来把烟头扔在脚下踩灭，然后和由欢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娘们病看着杨凯，

“你就是审判长？”

杨凯一愣，要是换了别人用这么不礼貌的口吻和他说话，早就炸了，可和娘们病他还真不敢有任何脾气。

笑道，“呵呵，对，我就是刑事审判庭的庭长。”

娘们病又问道，“我问你，左石峰一会要是不来，能不能直接判我们胜诉，并赔偿一切损失？”

杨凯笑道，“这个不行，对方没来可以缺席进行判决，但是绝不能直接判决。”

娘们病不耐烦挥挥手，“行、行、行，不过我谅他也不敢不来。”

他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交头接耳议论了起来，在法院工作这么多年，后台多硬的他们没见过，不过这种话还是头一次听到。

娘们病的话音刚落，法庭的门又一次被打开，左石峰满脸煞气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明杰，审判庭里哄的一声想起了低声交谈的嗡鸣。

“啪啪啪！”

杨凯啪啪啪连扣三下法捶，终于把声音压了下去，不过所有人的目光还是带着强烈的难以置信看着左石峰和由欢，妈的，这辈子都一次见到一个小老百姓告这么大的国部级官员。

“可以开庭了吗？”

其实时间离正式开庭还差三分钟，但是杨凯可不敢浪费左石峰的时间，另外这三分钟的沉默太压抑了，他绝对没有勇气去承受。

“啪！”

法捶再一次被敲响，开庭之后，审判员站起来宣读案件详情，然后坐下，杨凯说道，

“首先请原告陈述事实。”

由欢听到这话紧张的不行，屁股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坐不住了，娘们病松松垮垮靠在椅背上，都不拿正眼看左石峰和杨凯，对着头顶的空气说道，

“忘了是几号了，也忘了是几点，反正我的被告人被一个叫明杰的给打了，严重内伤，精神也受到了很严重的创伤，最后我们得知明杰的背后指使是左石峰，就是这样，申请赔偿精神损失费与医药费……”

说到这云淡风轻的看了眼左石峰，然后又看向杨凯，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亿元人民币。”

哄的一声，法庭又炸开了锅，如果说娘们病那杂乱无章，毫无先后顺序可言，蹩脚到连三流律师都不如的陈述已经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那听到一亿元赔偿的时候，所有人就都只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居然让赔偿一个亿，别说这绝对不可能，万一要是最后真的赔了，那肯定会破了国内故意伤人案的最高经济赔偿记录，而他们就成了见证人。

“啪啪啪！！”

杨凯又猛砸了三下法捶，“肃静。”

虽然杨凯表现的很淡定，可他眼神里那份难以置信也没法彻底掩盖，不动声色看了眼左石峰的表情。

“原告陈述完毕，下面请被告进行相关陈述。”

明杰就专业的多了，从椅子上坐起来，想了想说道，“我的委托人不承认有故意伤害的存在，只承认是个意外，并同意赔偿经济损失，但一亿元有些太过哗众取宠，我们不能接受。”

娘们病拿出牛皮纸袋扔在桌子上，“我意外你大爷，这是当天的监控录像，你自己看看是不是你趴在车窗上听左石峰跟你说了些什么，然后才过去打人的，老子没告你就算大发善心了，你他妈还敢说是意外。”

审判员习惯性的想站起来警告娘们病不要继续藐视法庭，身体却只是抖了下，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是神仙打架，他们只有看的份，哪有管的能力。

左石峰看到牛皮纸袋中的电脑硬盘，眼皮一跳，低头看了眼时间，然后对明杰递了个眼神，明杰点点头，

“申请庭外调解。”

杨凯终于松了一口气，“批准！”

娘们病露出笑容，对由欢点点头，他知道左石峰肯定会这么做，不然就算能给杨凯施加压力让自己胜诉，时间他也耗不起，左伟腿上的玩意还在一秒不停的走时间呢。

调解室外，调解员直接被关在了外面，谁也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杨凯连衣服都没有换就急匆匆赶了过来，看到调解员忙问道，

“怎么回事？”

调解员委屈道，“杨庭，你说哪有这种事，申请私下调解却不让调解员插手，我还真是第一次碰到他们这种人。”

杨凯心烦意乱一挥手，“你先回去吧。”

然后一个人站在门外等了起来，虽然也无能为力，但是你让他安心去休息，他怎么会有那个闲情逸致，毕竟要是调解失败，这个雷最后还得架到他脑袋上。

调解室里，大门紧闭，娘们病坐在椅子上双腿搭上桌子，嘴里叼着一根烟，一副欠扁自己还不知道的表情。

左石峰压着火气说道，“时间不多了，什么时候过去帮左伟拆东西，我警告你，不要浪费时间，不然要是出现什么意外，责任你来负！”

“哈！”娘们病搞怪的笑了一声，吐出嘴里的烟雾说道，“我都跟你说了我今天的身份是律师，这里的事情处理不完，哪里都去不了，如果最后真的出现意外，责任也是你的你说对不对？是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左石峰一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