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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涵深邃的目光望着远处正在打扫战场的六子等人,问道,“你作为一个蛇头,偷渡船的船主,负责把人送到目的地就行了,为什么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和我们一起上岸。”
贝拉看着张涵那不怎么英俊,却很坚毅的脸庞,笑了笑问道,“作为一个蛇头,我为什么不能上岸看看?”
说完往前走了两步,背对张涵接着道,“我来过岛国很多次,却都是还没上岸就离开了,听说岛国的首都很繁华,很热闹,一直想上来看看,正好这次有机会,准备停留几天,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张涵摇摇头,“没问题,那你自己慢慢看吧,告辞!”
说完扭头就走,招呼一声狗眼他们也跟了上来,借着黑夜的掩护样大路走去。
巴迪看着张涵几人的背影,慢慢收回目光,对贝拉说道,“头,根据我的经验,那几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偷渡客,他们身上有血腥味,我闻的出来,绝对不会有错。”
贝拉一笑,纤细的手指撩拨了下耳边的头发,目光柔和的看着张涵他们离去,问道,“那你有没有闻出来那个男人最特别?”
巴迪皱着眉头,“他确实很特别,我面对他的时候,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压力,感觉非常危险,我觉得我们还是离他们远一点,说不定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对!一定会给我们带来麻烦,今晚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虽然和他们没关系,但运气这种事很难说。”
贝拉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说道,“巴迪跟我去首都,其他人待在船上待命,把船开到公海,我们两天后回来离开。”
“是的头!”
深夜将近四点多钟的时候,北半球已经沉沉睡去,当然还有很多并没有睡觉的,明杰就是其中一个,红肿的双眼还盯着派出所的门口,里面亮着灯,但是根本没有一个人出来过或者进去。
楼上刘看山的办公室里,睡梦中的娘们病突然睁开眼睛,盯着办公室周围看了一圈,最后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到办公桌旁边,拿起烟点了一根。
“咔哒。”
火焰舔了一下摇头,香烟静静的燃烧起来,升腾起淡淡的烟雾,四处飘散。
“呼……”
娘们病吐出嘴里的烟雾,用手轻轻推了推趴在办公桌上还在睡觉的刘看山,
“老刘,醒醒。”
刘看山睡眼惺忪爬起来,把盖在头上的报纸取下来,揉了揉眼睛看着娘们病,“怎么了?”
娘们病指了指门,“我得走了,跟你打个招呼。”
刘看山听完趴下继续睡了起来,“走吧,手续已经办好了,也和值班的打过招呼,你随时都可以走。”
娘们病也没说什么,轻轻拍了拍刘看山的肩膀,“老刘,这次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喝酒。”
刘看山头都没抬,伸出手挥了挥示意走人。
派出所的门被推开,娘们病手里夹着一根烟,摇摇晃晃嘴里哼着奇怪的歌走了出来,左右看了看,发现了明杰的车,不过并没有管他,直接往家的方向走去。
差点就睡着的明杰突然惊醒,迅速打开车门下了车,跑过去挡在娘们病面前,
“你不能走!”
娘们病又抽了口烟,把烟雾喷向明杰,“就凭你长的白还是左石峰脸大?”
明杰愤怒的瞪着娘们病,但是他非常聪明的没有发火,“姜老难道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吗?你想反悔最好考虑下会有什么后果,你们吴家今时不同往日,得罪了姜老不会有翻身的机会。”
“哼……”娘们病冷哼一声,目光突然变的冷,死死盯着明杰,明杰突然感觉到一股非常清晰的危险正在遍自己靠近,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你叫明杰对吧?左石峰的一条好狗,但是你永远记住,狗就是狗,永远不要学人说话,更不要说永远不该你说的话,记住你的身份。”
说完无视明杰,继续往前走去,“你不够资格和我说话。”
明杰脸色微微发红,脖子上的血管爆起半寸多高,眯起来的眼睛里充满了无法遏制的恨意,虽然娘们病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一条狗,但自己这条狗还没有人敢这么随意侮辱过。
最终强行压下怒火,掏出手机快速拨出去一个号码。
“等等!”
娘们病回过头,看到明杰递过来一个手机,“左先生都没有资格和你谈吗?”
娘们病笑了笑,“凑合。”说完接过电话,刚好接通,里面传来左石峰的声音,
“明杰,怎么样了?”
娘们病笑道,“你养了条好狗,我本来都要回家睡觉了,硬被他死皮赖脸的拦住不让走。”
“吴亮!”
娘们病笑的更明显了,“左石峰!哈哈哈……不要太激动,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现在在哪里!小伟腿上的定时炸弹还有五个小时就会爆炸,我劝你最好识相做你该做的事,不然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们吴家给小伟的左腿一块陪葬!”
娘们病抽了口烟,对左石峰的威胁不怎么有兴趣,“行啊,你想的话可以满足你,看看你儿子的一条腿能不能换我们吴家万劫不复。”
“你!!”左石峰似乎很生气,可就是拿娘们病没办法,“别忘了你答应过姜老什么,如果反悔,没人会帮你们吴家。”
娘们病说道,“我答应过姜老什么我心里清楚,不用你提醒,放心,左伟腿上的东西我会帮他拆掉。”
“我给你三十分钟马上过来。”
“三十分钟?”娘们病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不行,今晚过不去。”
“你想反悔?”自己儿子的腿上有个定时炸弹,还有五个小时就爆炸了,左石峰要是不着急才怪。
娘们病说道,“上吊也得让人喘口气吧?白天被家里骂了一天,下午来派出所自首又被警察问了半晚上,刚把事情说清楚出来你就让我去给你拆炸弹,我累得要死头晕眼花,要是手不小心抖一下,把左伟的腿炸没了我倒是不在乎,要是好把我的手炸没了,我多亏?所以我得先回家睡一觉。”
说完想了想,“要是没什么意外,炸弹爆炸前就能去你家拆了它。”
“不行!你现在必须过来。”
娘们病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啊啊啊……行,那你等着,我这种状态过去别说拆炸弹了,就是剪指甲都能弄出血来,不小心把炸弹弄爆炸了你自己跟姜老解释和我没关系。”
“你!”
娘们病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扔在脚下一脚踩灭,小声说道,“我现在要回家睡觉,懂不懂?你非要我去也可以,我有一百种办法让炸弹只炸左伟那个小杂碎炸不到我你信不信?而且这个责任还得你负。”
电话里没有声音了,除了粗重的喘息声,估计左石峰的肺都快气炸了。
“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左石峰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娘们病噘着嘴看了眼手机,扔给明杰,“完事。”接着又打了个哈欠,看到明杰往车那边走了过去,估计是准备回去。
娘们病嘁了一声刚准备转身就走,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自言自语道,“要是以二少爷的风格,这家伙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回去。”
“嘿嘿……”娘们病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尾随明杰走了过去,明杰刚感觉到背后有人,已经迟了,娘们病突然从后面反关节按住了明杰的两条胳膊,右手探进对方衣服里,拿出一串车钥匙。
“嘿嘿,你还是跑步回去吧,车借我用用,毕竟我家那么远,走路要十几分钟才能到,开车就近的多,五分钟。”
娘们病还真是学到张涵那种流亡民本色的精髓了,他走路得十几分钟就说远,从这里到长丰区开车都得半个小时多,走路就更不用说了,居然用这个当理由,也是无耻到一定境界了。
明杰的双臂被死死压着使不上一点力气,反而越挣扎越疼的厉害。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
“好。”娘们病突然放开明杰,然后一脚踹上对方的屁股,明杰的身体直直飞出去几米远,最后脸着地摔了个惨,还没等爬起来,就看到自己的车从面前开走了,车窗外伸出来一只手,对他打了个ok的手势。
“写了!”
明杰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痰。
“呸!妈的,老子总有一天要让你付出代价。”
此时还没有睡的人可不是明杰和左石峰,还用在医院陪着自己母亲的由欢,已经快天亮了,由欢却彻夜未眠,病房里又不能抽烟,心烦的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水。
“由欢。”
听到有人叫自己,由欢转身,看到自己的母亲已经醒了,正在看着自己。
“妈,你怎么不睡了?在多睡一会吧,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
由欢的母亲看着他,语重心长的说道,“心里有事吧?怎么不告诉我。”
由欢摇摇头,“说了您也帮不上忙,隔壁让你操心呢,您只管养好身体,等着今天下午的手术就行了,别的事不用管。”
说完起身走出了病房,到没人的地方抽了根烟,心里翻来覆去的想一会天亮之后与司法部部长的官司会是个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