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能让张强去再好不过了,如果平安无事,自己坐等收钱,如果出事了,虽然这批货血本无归,可总算解决了这个麻烦的小舅子,也算物有所值,以后不用有事没事就担心对方在给自己带来什么灭顶之灾了。
可现在听到张强这么说,就跟一盆凉水浇在了王源的头上一样,让他的心凉了一半,这家伙居然不上当?还真是聪明。
想了想王源又道,“以前每次都是我陪着你送货,只给你百分之七的提成,这次我想锻炼一下你,如果你能独自把货送过去,我就给你百分之五十,怎么样?”
听到百分之五十的提成,张强确实心动了,只不过很快被理智给压下去了,陪着自己?说的好听,还不是怕自己把货吞了跑路,现在说什么锻炼自己,更是放屁。
“姐夫,我觉得百分之七挺好,虽然不怎么够花,但总比没命花要好,那百分之五十还是留给你吧。”
王源眼角跳了下,死死盯着面前的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烧声让他更感觉恼火的不行,这家伙怎么就这么死心眼,这批货送到边西,最少四百万,百分之五十去除那些人的佣金,也有三百多万,一半最少一百五十万,这都不动心。
“哼。”王源用不满的冷哼警告张强,接着道,“你不想就算了,明天出发去旧街,碰碰运气,实在不行我们把货送去边西。”
见到王源被自己气的够呛,张强肆无忌惮的大笑一声,“哈哈哈哈……”然后道,“姐夫,不是我说你,我张强虽然是个粗人,可不傻,你也不要把别人当傻子,如果我有事,你放心,我一定会拉着你一块陪葬,你那些钱足够我姐姐下半辈子花了。”
王源抬起头,目光中的怒火滔天,不过张强这个滚刀肉却不以为然,甚至非常轻蔑。
“我说的不对吗?”
“你在威胁我?”
“没有、没有。”张强忙摆手,“你可是我的好姐夫,威胁你怎么行?我只是在警告你而已。”
王源狠狠把干粮摔在地上,站起来看着张强,“我也警告你,不要忘了是谁在你穷途末路的时候拉了你一把,而你又做了些什么。”
张强也跟着站起来,身高压了王源半个头,笑吟吟道,“姐夫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没齿难忘,我张强不是个不懂义气的人,别人对我好,我就会对别人好!”
说完脸色一变,凑到王源耳边,“所以你懂吗?不要做出什么让我不满的事。”
王源简直气的能当场炸了,强压下火气,“好、好、好,我也希望你以后别给我惹麻烦,不然别怪我翻脸!”
说完甩下张强走去了一边,躺进一个睡袋中装模做样的睡了起来,可是谁都知道,他现在能睡得着才叫有鬼了。
看着远处的王源,张强眼里红光一闪,“我的好姐夫,下次再有麻烦我可真不想看你的脸色了。”
自言自语了一句,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口水,然后去了水潭边撒尿。
睡袋里,王源手中紧紧握着一把手枪,真的希望路上来个突发状况,这样张强不想死都由不得他了。
南面的悬崖顶端,张涵皱着眉头,看了眼乐乐,“在吵架?”
离得太远,乐乐也看不清楚,“好像是。”
张涵无聊的一撇嘴,“不管了,准备行动。”说完站起身,往下面狂奔过去,距离丛林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张涵突然刹住脚步,看着前方那个倒在树下发呆的家伙,对阮连一招手,阮连走过来,
“教官!”
张涵笑道,“那个家伙给你开开荤。”
阮连露出嗜血的笑容,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把步枪解下来交给古曾,然后把小刀叼进嘴里,在黑夜中向前方潜行过去。
靠在树下发呆的家伙已经瞌睡的不行了,可又睡不着,那些轰炸机就在耳边嗡嗡嗡,不时身上就会被叮一口,他一巴掌拍上去,又什么都拍不到。
恼火的不行,突然跳起来,疯了一样手舞足蹈,闷声吼了一句,看样子被蚊子折磨的几近精神崩溃。
远处一个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这家伙垂头丧气又坐下了,“没事!”
张涵咦了一声,看着另外一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对歌刚和古曾打了个手势,“你们两个去看看。”
“是!”
“是!”
答应一声迅速窜了出去,转眼就没影了,张涵一屁股坐下,等着消息。
阮连像一只猫一样脚步轻缓,似乎已经融入了黑夜中,慢慢靠近大树,从嘴里取下小刀,上面已经布满了一层锈迹,但却依旧锋利。
一只蚊子嗡嗡嗡来回乱飞,正当树下的家伙已经追踪到的时候,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臂从后面申了过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嗯……嗯嗯!!”
他惊恐的眼珠仿佛一个剥了壳的鸡蛋,可是任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突然感觉喉咙一凉,紧接着温温热热的液体流了出来,死亡的恐惧感充斥在心头,让他更加惊恐不安,可是身体的力量却在一瞬间消失了,就像消失在秋天的树叶。
“扑通……”
阮连放开尸体的同时,它倒在了地上,阮连看了看周围,把小刀在尸体的衣服上擦了擦,就返回了。
另外一边,古曾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过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就看到一个家伙站在原地,猛吸一口烟往自己身上喷,想借此驱散蚊虫。
古曾一笑,脏兮兮的脸上露出两排牙齿,手里紧紧握着小刀。
后面歌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了一下远处,那边隐约有个小光点明灭不定,看样子还有第三个家伙在这。
古曾点点头,歌刚摸了过去。
“妈的,蚊子真多。”
这家伙还没有感觉到今天晚上与平常有什么不同,蚊子依旧很多,内心依旧怨天尤人。
“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想起,吓了这家伙一跳,忙拿起背上的枪,“什么人?”
“是我!”那个声音道。
这家伙疑惑了一下,正在脑中搜索与这个声音对应的身份,突然感觉手腕一痛,好像被利器割断了手筋一样,刚想惨叫,嘴巴也被捂住了。